第二百八十三章 西凉局势
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狄仁杰忽然站起来。 他今日是来看马超这边是否顺利解决的，这刘三的案情是孙策特意叮嘱过他，由不得他不亲自跑一趟，不过这刘三突然说的话，让他一惊“等等！带他回来，我要问话” 孙邵和杜畿的官职可比不得大理寺寺丞，狄仁杰一句话，两人自然无不允，连忙让衙役又把刘三带回来。 狄仁杰来到刘三跟前，让他把眼裂鼻涕擦了擦说道“你把你刚才说的话，仔仔细细一个字不落的说一遍，但有半个字虚假，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连太阳都看不到，但如果是实情，并有助于本官破案，我准你在大牢里服役” 监狱和矿区，那可是两回事，由于孙策治下的市场经济兴起，矿区工作已经越来越少人愿意去做，不见天日是一回事，主要是有人生安全的风险，因此现在大部分在矿区工作的人，都是犯下重罪的罪犯或者是冥顽不化的蛮夷。 “是这样，前些日子，我照常在村口候点子（点子马超），一时尿急，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方便，结果……” 原来当日，刘三好巧不巧的刚好听到几人在土坯房里的对话，是商量着要把蒋老头杀了灭口的事，杀人在孙策治下是重罪中的重罪，能干这事的，肯定不是善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刘三小心翼翼的听了几句，便离开。 “你可听见他们有什么称谓？” “这…，听声音一个很年轻，两个是老者，称谓的话，好像有一个被叫做友若，年轻的被称作二公子，然后那个友若应该是当官的，被称作大人” 当官的友若？二公子？从这上面还是很难断别身份。 “口音是哪里人？” “应该是兖豫一带的人” 狄仁杰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就在这时，杜畿插言道“友若…这如果是一个字的话，下官到有听过，可一时记不清是谁” “他是兖豫人？” “呵呵，狄大人，下官只是听过这个字，可不能确定是谁，不过狄大人倒是可以问两个人，他们兴许知道” “谁？” “郭祭酒和程署长，他们不正是兖豫之人？” “谢杜太守，某先告辞了” 狄仁杰带着下属风风火火的离开，留下刘三在这里左看看右看看，不由担心的问道“这，这，太守大人，小的这算立功了吧？” 杜畿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说呢？衙役，带他去大牢吧，交给县丞发落” 言下之意，是不用去矿区了，刘三不由喜极而泣，一个劲的磕头，谢恩。 小插曲结束，孙邵重新开启话头“马公子，现在咱们可以坐下来聊聊了吧？” “不好意思，孙大人，前些日子怠慢了” 按理来说，马腾这种小军阀，孙邵是根本没理由这么着急的往上贴，可孙策给了他一个指令，和马超好好谈谈，无论什么要求都尽可能答应，条件是战马。 西北和东北都是战马产地，但论质量的话，无疑西北战马更加优异。 凉州原本有马腾、韩遂、候选、杨秋、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梁兴、程银十部势力，虽然彼此之间有不少争斗，但大多是小打小闹，谁也没有说要下狠手弄死谁。 其中势力最大的就是马腾和韩遂，其后的八部军阀，也各自成势，如果马腾要打候选，杨秋、李堪诸人必然会帮衬。 可下来候选又会和杨秋，因为一片草地，一片水塘争得头破血流。 除非马腾是和韩遂开战，其余八部势力就会放下争端，静静候着消息，只要出现胜负，他们就会像草原上的猎狗一样，对胜者群起而攻之，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毫不介意趁其病要其命的下流作为。 是以，为了断绝其它八部的荒谬想法，马腾和韩遂约法三章，并缔结为义兄弟，这才有了凉州的一刻安宁。 但这份难得的安宁，随着李世民的崛起，被打破。 听取了长孙无忌的建议，李世民将陈宫尸首凑给了吕布，而后先分化成宜和马玩，引起两人争端，而后在一夜之间，将两部连根拔起。 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张横和马玩所部打成丧家之犬。 为报仇雪恨，两人集结马腾、韩遂、候选等人与李世民麾下大将尉迟恭大战，数日不分胜负，却不料徐世绩出起兵，再次荡平成宜和程银老家，程银更是回救途中，被韩德斩于马下。 事后，关西联军退避三舍，企图用千里戈壁，来拖垮李世民。 然而李世民根本就不骄不躁，安心的治理起安定和汉阳两郡，马腾一看就傻了眼，这是想要一步步蚕食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马腾收到程银亲卫的来信，李世民的西进，韩遂早就知道，并且还和对方达成共识，条件是将来的凉州刺史。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情况，更糟糕的情况是，羌人也抛弃了马家，一部分投入了韩遂麾下，一部分对元人自顾不暇，剩余的则是按兵不动。 就此，西凉十大军阀只剩下马腾、韩遂、候选、杨秋、李堪和梁兴这几家尚有余力，虽然不知道程银临终之言是否属实，但马腾必然会留一个心眼，不会将其算在其中。 可放眼天下，能帮他们凉州军阀的人，可没那么容易。 袁绍，正和曹操孙策打得难解难分，僵持不下。 孙策，远在青徐，更何况，他也是中原战争的主角之一，请他出兵，北边隔着袁绍，西边隔着刘表，可偏偏他和这两方的关系都不是太好。 凉州之危，显然已不是人力可为，马腾心系子女安危，便打算让子女以求援为名，离开凉州这个是非之地。 “马公子，您这样让本官很为难啊，既没有书信，又没有条约，只是让我军出兵相助，如何助，何时助也没有详明，马公子，恕本官直言，您真的是来求援的？” 孙邵简单几句话，马超才认识到，似乎他父亲还真没有说这些，只是让他来求援，甚至当时连向谁求援，他都没有言明，还是他一路上道听途说的，才想着来青州。 “这…容在下想想…” “行，你想想吧，想好了我们再谈” 孙邵哭笑不得，做了这么多年的外交官，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很有必要和孙策说说此事，怕不是没事闲得蛋疼，来消遣他的吧。 另一边，狄仁杰先去了祭酒会馆，只有法正一人在办公，郭嘉日常性的旷工两日，刘晔则去了工部。 问了问友若这个字号，法正摇头表示没听过，转念一想，别人是西北人，自己真是多此一问。 看来只有再去一趟廉政署，反正工坊也在那个方向。 拐弯儿抹角，到了廉政署办公点，程昱正好从将军府回来办公，看到狄仁杰，先一步上前“怎么，狄大人有空闲到老夫这来？是我这廉政署出了问题？” 狄仁杰拿着孙策的将军牌子查案，已经不是秘密，程昱有此一问很正常。 “程公，晚辈叨扰了，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询” “哦，不知何事？老夫定知无不言” “有一人，字号或叫友若，不知大人可知道？” “友若…怎么你找他？此案和他有关？” “大人认识？” “然，荀谌荀友若” “那大人可知他在何处？” “这，前几日到是见过，现在……” 狄仁杰一听，‘前几日’刚好和刘三的证词对上号，可不就是前几日！ “你可以去问问郭祭酒，他和荀家关系一直不错，应该知道去向” 郭嘉吗…狄仁杰心里一阵讪然，如果真是他的话，也不知主公会做何想。 青衣阁，这是临淄新起的花酒坊，有说是糜家的产业，也有说是陆家的产业，郭嘉自然不会管这些，能喝酒，能开心的地方，那就是好地方。 昏昏沉沉的在青衣阁上房中醒来，旁边有小婢为他洗漱，看了看红日当中的时辰，他一拍后脑勺“哎哟，又误了时辰，算了，红莹你出去吧，我再睡会” “郭大人，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您得走了，不然我们这又得被停业整顿了” “啊？这么快吗？” 整个临淄，就郭嘉最特殊，每家酒坊和妓院，上至老板下至龟奴老鸨，都得认识郭嘉，孙策有严令，如果哪家酒坊、妓院敢让郭嘉逗留超过两天，那就停业整顿。 “哎呀，主公的特别关爱啊，行吧，那伺候我洗漱” ‘啪啪’两计拍门声。 “谁呀？” 红莹问道。 “狄仁杰！郭祭酒在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