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另有隐情
虽然他没有时时刻刻陪在孩子的身边,或许没有寻常父子那样感情深厚,但是因为整个皇宫之中只有君择欢一个孩子,他自然也是十分用心去培养了的。 而茗妃,到底也是他爱过宠过的女人,现在她这般柔弱、哭得几乎将近昏厥的模样,让他这心里更是不好受了。 “责罚?你们自己说,朕要如何责罚你们?你们以为责罚你们就能换回小皇子的命吗?”君墨染恶狠狠的说道。 君墨染的话落,整个太医院的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全部都战战兢兢的等着君墨染发落。 沉默了将近一刻钟以后,有个大胆的太医抬起头来,看着君墨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壮着胆子问道:“皇上认为该如何处置太医院的人?微臣任凭皇上处置!” 这太医的言辞之间很是诚恳,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就像是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样。 其实,他哪里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明明就是笃定了会有人前来救他,他根本就不可能就这样死去。 “敢问朕以为如何?很好!简直就是好极了!”君墨染悲努交加,继而说道:“朕以为你们全部通通都该被处死!” 君墨染的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正当他准备下令将所有人都处死的时候,楼雨歌迈着莲步珊珊而来。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此!” 君墨染看着姗姗来迟的楼雨歌,心中本就不爽,现在听到她又来劝说,他心中的怒火更甚。 “呵呵……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这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倒是来得这么迟!是不是因为择欢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完全都不上心?” 楼雨歌听着君墨染冷漠至极的话语,眼里一道寒光一闪而逝,很快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可是她的情绪压制下去了,不代表君墨染的情绪就也跟着压制下去了! 还不等楼雨歌接话,君墨染就又接着说道:“朕的好皇后,你不要忘记了,择欢是养在你的名下的,择欢现在出了事情,你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楼雨歌听着君墨染的话,差点一口鲜血没有喷出来,君择欢变成这个样子,是她为了栽赃陷害冥若心的,所以她不可能承担一丝一毫的责任。 “皇上,这件事情臣妾固然有错,但是您不能一味的指责臣妾,今儿个出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择欢并不在臣妾的身边。” “臣妾可怜这孩子久未见到自己的母亲,所以才让茗妃姐姐将择欢接出去,让她们母子培养感情。按照皇上的意思,都是臣妾的错了?”楼雨歌说着说着竟然有了丝丝的委屈,隐隐的就又要落下泪来。 君墨染最是见不得她这副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样子,所以一看见她哭,他这心底就烦躁得很。再加上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整个皇宫之中唯一的子嗣,现在君择欢小小年纪死掉了,甚至都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君墨染这心里就更加烦躁了。 “哭什么哭?你作为一国之后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楼雨歌被君墨染这句话给瞬间弄得发懵了,以往的时候君墨染从来都没有如此对待过她,竟然在今天吼了她! 她收起那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掩住眼底的恨意,很好,今天君墨染竟然如此让她丢面子,她记住了。 “臣妾没有哭,臣妾都是为了皇上好,希望皇上能够开心安康,能够不在世人面前落下话柄,希望能够让皇上拥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就算是小皇子走了,但是这也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也不是臣妾愿意看到的,更不是小皇子愿意看到的。” “小皇子生性天真烂漫又善良孝顺,相信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父皇为了自己的事情而错杀无辜,他更希望的是他父皇能够查明真相,然后为他讨回公道。”楼雨歌循循诱导道,看着君墨染的脸色渐渐的有了好转,她继续说着,“皇上,您觉得呢?如果您觉得臣妾说得不对,那么臣妾甘愿受罚!” 楼雨歌说的每一个字都言词恳切,完全就是一个心中悲愤异常,但是却十分理智的忍着痛的好皇后,端得一国之后的姿态。 只是这背后的事情到底如何,至于她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那么狠心的将君墨染的每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给弄死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所谓人心隔肚皮,所谓最毒妇人心,说得对就是楼雨歌这样的女人吧! “择欢,你走了让母妃怎么活啊,择欢,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醒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母妃再也不委屈你了,再也不了……” “择欢,你快醒过来啊,呜呜呜……” 茗妃娘娘见君择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似乎已经慢慢的看清了现实,不再逃避现实。 “苍天啊,你怎么如此不长眼睛啊,择欢他小小的年纪,你怎么忍心就这样让他去了,为什么走的人不是本宫?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为什么本宫不能代替他离开这个世界?” “呜呜呜……你太残忍了……” 都说世上的母亲都爱极了自己的孩子,都说每一个母亲都十分伟大,只要知道孩子有危难,母亲就会奋不顾身的保护,可是她作为后宫的一个妃子,连保护自己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君墨染听着茗妃娘娘的话,眉头紧蹙,半响才狠狠地说到:“给朕彻查此事,小皇子的事情你们必须给朕一个交代,否则朕就治你们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跪在地下的大臣们,这才唯唯诺诺的回答道:“是,谨遵皇上指令!臣等一定不辜负皇上的吩咐!” “微臣有事情要禀告。”先前那个提问的太医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君墨染。 “你有何事?”君墨染此刻正是心烦意乱得很,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回禀皇上,小皇子的事情怕是另有隐情!” 第二百五十三章以死相逼 听着一众太医的话,君墨染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你继续说下去!” “微臣查出小皇子并非是自然死亡,而是中毒太深,所以才连挽留他多一刻生命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太医的话一落,其余的太医也纷纷附和着。 君墨染看着跪在地下的一众太医,全部都是一个意思,再看了看在不远处抱着君择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茗妃,就对着所有人挥挥手,示意着他们下去。 那个起初站起来的太医见君墨染如此说,就悄悄地看了楼雨歌一眼,但是楼雨歌就像是没反应一样,不敢置信的看着君墨染。 “好了,都下去吧,此事朕稍后再来找你们询问具体情况!” “诺,微臣告退!” 一众大臣就这样退下了,只剩下楼雨歌极其尴尬的站在原地,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想着君择欢是君墨染膝下唯一的一个子嗣,以君墨染的个性,他不可能一直隐忍不发,看来他现在这样的做法,为的是更好的将此事给调查清楚。 “你也下去吧!你知道择欢是朕唯一的子嗣,朕将他交给你照顾,你却没有照顾好他,朕不责罚你,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吧。”君墨染话说完后,看都不看楼雨歌一眼,就直接往抱着君泽欢的茗妃方向走去了。 楼雨歌看着君墨染转身离去的背影,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连脸上都是咬牙切齿的表情。 只是可惜了,君墨染压根儿就看不到楼雨歌此刻的表情,如果他看到了,或许在日后也就不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直到最后的最后,他才醒悟过来。 君墨染走到茗妃的身旁蹲下,看着茗妃怀中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君泽欢,作为一国之君的他瞬间像是沧桑了许多。也是,君择欢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好像也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孩子。 “皇上,您不要太过伤心了,免得伤了您的龙体。”一旁的云妃娘娘看着君墨染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即安抚着。 君墨染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云妃,若是让冥若心看到这一幕,恐怕她就会明白,这个向来唯唯诺诺比较胆小怕事的云妃娘娘早已经不再是她遇到的那个云妃娘娘了。 “云妃,你也下去吧!让朕好好陪陪茗妃和择欢。”君墨染同样的对着云妃娘娘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云妃见此,眼中闪过一道诡异莫名的光芒,不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倒是十分顺从的退下了。 等到楼雨歌和云妃一走,所有人就都退下了。茗妃的宫中也就只剩下茗妃娘娘和君墨染以及君泽欢三人了,就连那些宫女都全部被赶出去了。 “爱妃,不要再哭了,免得伤了你的身子,你身子骨向来都不是太好。”君墨染一点点的靠近茗妃,最后将茗妃以及君泽欢抱在了怀里。 茗妃本来是哭得十分的激动,被君墨染这样一抱着,情绪就更加激动了。 “皇上,臣妾要择欢醒过来。” 君墨染听着茗妃的话很是头疼,但是却还是十分温柔的劝说道:“爱妃,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补偿你,只要你想要的,朕都给你,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丧子之痛,不仅仅是茗妃的心里难受,君墨染这心底也是十分的难受。茗妃的孩子没了,也就代表着君泽欢的孩子一样没了。 虽然说他是三宫六院,世人都说皇帝的子嗣众多,死去一个两个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可是对于君墨染这个皇帝来说,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他只有君择欢这么一个孩子。 “皇上,臣妾只要择欢醒过来,其他的臣妾什么都不在乎,臣妾什么都不要,臣妾只要择欢醒过来。” “皇上,择欢平时最听你的话了,你赶紧叫他醒过来,你赶紧叫他醒过来好不好?他平时白日里根本就不会怎么睡觉的,可是今天他突然就这样睡着了,无论臣妾怎么叫他,都叫不醒他。呜呜呜……”茗妃看了看怀里的君择欢,又求救般的看向君墨染。 君墨染被茗妃的眼神看得心痛头疼,如果可以,他也想要用尽一切办法让君择欢醒过来,可是他很清楚,不是他叫君择欢,君择欢就能够醒过来的。 “爱妃,你不要闹了,你认清事实,择欢他……他已经断气了。”君墨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个事实。 可是那里想到,他这话一出口,茗妃的情绪就更加激动起来。 “你撒谎!皇上,你在骗我对不对?明明之前没多久,他都还在臣妾的怀里,向臣妾讨要糕点吃,他怎么可能断气了?” 茗妃的一双眼睛十分明亮,见君墨染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于是继续说道:“皇上,你是不是因为不爱臣妾了,所以连臣妾跟你的孩子都不爱了?是不是皇后娘娘有身孕了,所以其他的孩子都该去死了?” 君墨染听到茗妃竟然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爱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择欢也是朕的孩子,是朕的长子,是朕目前唯一的孩子,朕怎么可能不爱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朕知道择欢的离世让你备受打击,可是你也不能胡言乱语,择欢的事情纵然是皇后有了些疏漏,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择欢是在你的身边出事儿的,而不是在皇后的身边出事儿的。你怎么将这些事情全部都给忘记了?” 君墨染虽然刚刚责备了楼雨歌,但是他心里还是很相信楼雨歌的,毕竟楼雨歌在他的心里是那个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楼七凤,而楼七凤向来都是那样子坦荡的一个人。说着其中有她的疏漏他会相信,但若是说是他的皇后害了君择欢,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是,都是臣妾无能,是臣妾照顾择欢不周,请求皇上赐臣妾一死。既然无法为择欢讨回公道,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