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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她误打误撞竟然跑到了村里开会的祠堂了。 门外的叫喊声还在继续,秀秀没时间思考,对着老者便急切道:村长救命啊!张嫂突然疯了,拎着菜刀就要杀我! 门外的敲门声,谩骂声,穿过厚墙,众人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人说:张嫂不是那样的人。 原本安静的祠堂突然嘈杂起来。 村长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看着秀秀抬了抬手:你和张家嫂子的事,昨天我都听她说了。 秀秀眼皮一跳:其实不是张嫂想的 村长打断道:这事我已经清楚了,张嫂现在这样确实不妥,我会与她谈谈。 秀秀还想说些什么,村长已经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你先坐一会儿吧。村长说着往屋外走去。 秀秀想说张嫂手里有刀,但被村民就近的拉住袖子拉到了空位上。 你别急,秀妹子,村长会处理的。 秀秀只好坐在座位上,竖着耳朵想听清院落里外的谈话。 但村长一出门,这屋子里便热闹得仿佛菜市场,秀秀聚精会神地听了很久,都被干扰地听不到什么关键信息。 过了很久,屋子里的谈天声骤然停住,秀秀抬头去看,是村长和张嫂进来了。 秀秀抓住扶手,紧张地望了一眼,张嫂双手空空,不知把菜刀安置到了哪里。 她估算着张嫂没有武器,到时候打起来她应该不会太吃亏。 结果村长一进屋就粉碎了她的想法。 阿大阿二,把秀秀抓起来。 秀秀心中一骇,正要起身,忽然后脑勺一阵剧痛,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在黑暗中昏迷了多久,秀秀再次睁开眼已经被绑到了一间杂乱的小屋里。 她头痛欲裂地靠在墙上,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被麻绳死死地绑住,连动弹一下都困难。 颈后又粘又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好像是从她身上散发的。 这群人下手可真狠! 秀秀痛得倒吸了口气,缓了一会儿,思绪才渐渐清晰。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古话诚不欺她,没想到这整个村庄的人都是一伙的。早知道还还什么钱,昨晚直接拿着钱带着反派跑路才是实在事。 她悔! 村长,现在该怎么办?屋外的谈话声隐隐约约地传了来。 隔着一堵墙,到秀秀耳边已经模糊得听不大清。 她费力地扭动着,游过墙,挪到了门边,支起耳朵偷听。 现在那个周秀秀不肯认账了怎么办?难道真要我家小虎是张嫂的声音,她说了一半,声音一梗,低低地哭了起来。 有人不屑道:由不得她不认! 那怎么办啊,不然把她关到水神祭结束吧。 那明年呢?后年呢?再下面几年呢?立刻有人反驳道。 人群中忽然有人矛头一变:明年不就要轮到老王家了吗? 老王闻言,语调陡然高了起来:怎么就说到我,那一年一年总会轮到你们家,这么多年了,大家伙约定俗成的事情难不成就随他们谢家想变就变吗? 就是!往年也没见他们少收礼收钱啊,要我看,不如他说到这忽然停住。 众人已经意识到后面是什么意思,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张嫂还在抽泣。 君秀秀贴着门,听到他们的谈话,只觉得那些字眼打在门上,听得她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村长的声音幽幽传来,打破了沉默:先把她看好,等这次的水神祭结束了,再讨论她的去处。 谢谢村长!张嫂的哭泣声一顿,瞬间笑了起来。 秀秀靠着门消化着他们的对话,不知是不是因为绳子勒得太紧,手脚又冷又麻,如置冰窖。 她一直以来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她想到书里从来没有详细记载过反派的死因,想到谢奚奴见到张嫂时的冷漠,想到村门口的站岗村民 【恭喜宿主获得剧情碎片,触发剧情卡一张,是否查看反派的前尘旧梦?】系统声打破沉寂,落在耳边。 秀秀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犹豫地点了点头。 杂乱的电流声一过,脑海中忽然闪过大量的字幕与画面,如同一场面对面的大型话剧。 一个祈求风调雨顺的村庄,一个每年都需要献祭的水神祭。 愚昧的村民将上天的恩德当做水神的馈赠,一年复一年地向它供奉着童男童女的血肉。 不舍得将自己的孩子献祭,他们便在各种村落闹市中寻找孤童。 是孤儿呀,原本就无父无母,在这乱世,就算不被当做祭品,也活不了多久的吧? 村民们这么安慰着自己。 谢奚奴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谢家捡回去的。 残垣断壁中,君秀秀一眼就看到断瓦下的谢奚奴,瓦片被掀开后,骤然的亮光有些刺目,但他却笑了。 天真的,渴望的,求生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