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来的幼崽全是反派 第122节
小龙崽攥着宝石,仰头乖巧地道谢。 倒是加兰微愣:“他叫赫里?” 接触这么多次,他一直没有询问幼崽的名字。 阮时青应了一声,觉得他表情有些奇怪。只是来不及多说,对方的智脑便响了起来。 加兰拧着眉,本不欲接通,想继续询问“赫里”这个名字的由来,但司宴的通讯却闪烁不停。 ——司宴必定寻他有急事。 加兰眉头不展,只能压下疑惑,礼貌地告别,回了酒店房间。 通讯接通,他语气不太好:“什么事让陛下如此着急?” 司宴那张斯文清隽的脸庞含着明显笑意:“立刻去实验室做准备,老巴特的实验提前了,就在明天上午。” 等加兰赶去实验室,终于知道老巴特为何那么急切要提前实验了。 ——他的脏器已经开始衰竭。 老巴特是进化人,他身为纳西集团的掌舵人,年纪已经相当大了。虽然这些年一直注重保养,但再有钱,也抵挡不了衰老和疾病的侵袭。 他的内脏已经衰竭到了无法维持的地步,这个消息一直被老巴特死死捂着,直到昨晚他忽然昏迷送医,才终于捂不住了。 难怪手术那么急迫。 加兰不紧不慢地做术前准备,昏迷的老巴特已经秘密送到了实验室,正在进行术前检查。 岳父病危,身为女婿的皇帝陛下当然到场,他轻声安抚着担忧不已的瑟娅皇后,表情温柔。加兰偶尔抬眸看他一眼,忍不住撇嘴,觉得皇帝陛下不去逐梦演艺圈实在过于浪费。 等终于安抚好了瑟娅皇后,哄劝着她回宫之后。司宴才收起了那温柔入骨的神色。 加兰分析着老巴特的病情:“他的寿命就剩下短短几天,陛下如果对纳西集团志在必得,何必舍近求远?瑟娅皇后已经怀了您的孩子,他不仅是皇室继承人,也会是纳西集团的继承人。” 他实在想不明白,司宴非要让老巴特进行机械化改造是图什么。 机械化改造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骗局,它确实能暂时延长寿命不假,但进行改造的人,早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不过是一具延续生前行为模式的机械傀儡罢了。它们虽然活着,却失去了作为独立个体的自主意识。它们所做出一切行为和选择,不过是高智能化ai根据其生平资料做出来的最优选择罢了。 在他看来,只要老巴特一死,司宴完全有能力接管纳西集团。几个大财阀互为犄角,只要他控制了纳西集团,那皇室就不必再受其余三大财阀的制约,他用老巴特做饵,给另外三位掌权人设套,也着实没有必要。 他并不觉得司宴一个人能吞得下四大财阀,这样只会造成无尽的混乱。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司宴收敛了那虚假的温柔和笑意之后,整个人变得极冷,像一把透着寒意的剑。仿佛随时随地准备收割性命。 “我听说你和赫克托准将曾经有过一个幼崽?” 他忽然提起这个,让加兰眉心一跳,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那只叫做赫里的幼龙, 流落在外的黑龙幼崽,也叫做赫里,会这么巧吗? 他是红龙,而赫克托是黑龙,他们曾经无数次为了龙蛋里的龙崽到底会像谁而争论,甚至大打出手。但最后那颗龙蛋不见了,他再也没有机会见证他破壳而出,看看他到底是像自己,还是像赫克托。 晦涩的往事让他心脏一阵紧锁,他甚至不敢去想那只幼崽的来历,害怕是一场空欢喜。 加兰闭了闭眼,让自己平静下来,嗓音冷淡:“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司宴却无所谓笑了笑,抛出了诱饵:“顺利完成手术,作为回报,我会告知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那只下落不明的幼崽。” * 送别了霍桑之后,阮时青又接连收收到了两份邀请函。自从交流会之后,送到酒店前台、指名交给他的邀请函和信件多了许多。 但他却一个都不准备去。 锡金很繁华,他却并不准备长留。加上幼崽们的身份总归是个隐患,除了好友的邀约,他并不打算太多的暴露人前,这样会大大的增加小崽们的曝光度,提高了他们身份暴露的可能性。 而且……阮时青将那些邀请函件全都放在茶几上,目光瞥向飘窗上的巨兽,想起那天对方将他从酒店带离时说的话。 如果他应了邀约,对方估计会非常生气地再去抢人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句懒洋洋晒太阳的巨兽。 成年的犹弥尔,实在是非常威风凛凛。一身皮毛光滑柔顺,在阳光下泛着如缎光泽。几只小崽将他当成了毯子,或者趴在他背上睡觉,或是靠着他看书,十分惬意的样子。 ——自从那天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小崽们关起门来时,非常热衷让他变回犹弥尔的成年体形态。 容珩虽然嘴上嫌弃着,却每次都没有让小崽们失望。 反而是阮时青,顾忌着对方人类形态的身份,一次也没有试过。 他不经意地伸手揉了揉左耳垂,拿起书走向了威风凛凛的巨兽。 容珩觉得阮时青最近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从那晚从会展中心回了酒店开始,他就总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有时候容珩陪幼崽们在客厅玩耍,冷不丁一回头,就能对上阮时青幽幽的目光。 他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和看实验室里感兴趣的研究课题一样。 让人头皮发麻。 他疑心是不是自己某些行为过了界,让对方看出了端倪。毕竟阮时青实在是个太过敏锐聪慧的人,很多事情不容易瞒过他的眼睛。 太子殿下心情忐忑,尤其是看着一叠叠请柬送来时,更是心如火烧。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迫自己趴在和煦的阳光里,装作一无所觉。 幼崽躺在他背上睡得打起了小呼噜,他枕着前爪,从眼角的余光里去观察阮时青,然后就发现对方合起了手中的书,缓步走向了他。 客厅里铺了很厚的地毯,触感厚实。 阮时青图轻便,没有穿拖鞋,光着脚走到他的身边,自然而然地找了一块阳光丰盈的地方,靠着他坐下来,将书在膝头摊开。 容珩侧脸,就看见阳光在他鸦黑浓密的眼睫上起舞。白皙的肌肤透着光,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绒毛。 那只曾经想亲却没亲到的白皙耳朵,染了浅浅淡淡的粉。 好看得让太子殿下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 第103章 阮时青就这么轻轻飘飘地靠在了他身上。 青年屈膝而坐,双手捧着书,额前碎发被窗外的风吹得轻晃,是安逸又自在的样子。 紧张不安的自始至终只有容珩一人。 热意从相贴的地方蔓延开来,不过片刻,容珩爪垫上就出了汗,他不自在地动了动爪子,脑袋往阮时青的方向侧了侧,没敢挪动身体,怕打扰了他看书。 暗金色的眼眸看得眨也不眨,贪婪地从青年的面容逐渐往下,最后流连到他赤裸的足上。 因为不用出门,阮时青今天穿了一身轻便的棉质家居服,大约是因为他又长高了的缘故,灰色裤子略略有些短,露出一小截小腿和精致的脚踝。 那是一双非常精致的脚,肌肤如上好瓷胎,泛着莹润细腻光泽,笔直修长的小腿骨向下延伸,在脚背处凹出漂亮的弧度,两侧踝骨微凸,脚背筋骨纹理清晰,甚至能看到青色血管,再往前,脚指头是莹润的裸粉色,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凸起的喉结不断滚动,太子殿下盯着那双细白的腿和精致的足,口干舌燥,想舔。 但是不敢。 压抑着从身体深处升腾的燥意,容珩不安分地甩了甩尾巴,心底蠢蠢欲动。 眼见青年垂着眼眸,认认真真看书,似乎并未发觉他的异常。他又吞咽了一下,大着胆子,用粗大毛绒的尾巴,去勾对方的脚踝。 容珩半阖着眼假寐,实则眼角余光紧盯着阮时青。 先是尾尖不经意地甩到了对方的脚背上,轻柔地蹭了蹭,发觉对方并没有反感之后,他的胆子又大了一些,尾巴尖卷成一个圈,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脚踝。 青年的脚踝很细,轻而易举就被环住。盯着那截细白的脚腕子,容珩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心底叫嚣的渴望也更深,尾巴尖开始得寸进尺,沿着脚踝往上,又去圈他笔直的小腿。 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专注看书的青年忽然动了起来,他似是坐累了,换了个姿势,恰恰好将那截不安分的尾巴尖踩在了脚下。 似乎是觉得很舒服,那只瓷白的足甚至还不轻不重地碾了碾。 青年微眯着眼,眼角眉梢俱是惬意。 容珩脑子瞬间炸开,难以言喻的感觉顺着被踩住的尾巴尖攀升,让燥意更上一层。为了抑制汹涌的情绪,身体甚至产生微微的战栗。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超负荷运转的引擎,下一秒就会炸开。 好在青年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又调整了姿势。 容珩赶紧抽回了尾巴,用力在地毯上拍了拍,驱散那种令人难耐的感觉后,将尾巴死死藏到了肚皮底下。 阮时青翻过一页,唇角勾起。 * 老巴特的手术持续了八十九个小时。 加兰带着三个助手,不眠不休奋战了几个日夜,终于完成了机械化改造。 生命体征监视器上,曲线平稳而有力。 躺在病床上的老巴特,只在腹部盖着无菌布,赤裸的身体,有四分之三被银白色的金属所覆盖。余下的四分之一,是苍老松弛、遍布斑点的皮肤。 皇后瑟娅已经忐忑地在手术室外等待了数个小时,见助手推着病床出来,焦急地上前询问:“我爸爸怎么样了?” 加兰与站在她身后的司宴对视一眼,垂下眼眸:“手术非常成功,一个小时后,他便会醒过来。新身体充满力量,他可能还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去适应和习惯。” 瑟娅闻言松了一口气,道谢之后,带着侍女匆匆跟去了病房。 手术室门前,只剩下加兰和司宴。 加兰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中,抬眸看向他,下颌微微绷紧:“陛下现在可以说了,你知道什么?” 司宴倒是没有食言,将一份资料传给他:“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面。” 之后不等他看完,便不紧不慢地往手术室去。 加兰点开那份文件,先看见了赫克托的照片,照片下方的小字详细写明了赫克托遇袭的事件,以及……他目前所在的坐标。 虽然在司宴有意无意地暗示时,他就有了猜测,但真正确认对方没死时,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挪开目光,他仰头捏了捏鼻梁,将滚烫的热意逼回去,平复狂喜的心情。 数分钟后,他才勉强平静下来,拖动文档,继续往后看。 然后便看到了那只黑龙幼崽的照片。上面详细列明了这只幼崽的出生时间,以及被捡到时的情况。 加兰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心头涌动狂喜。 他用力咬住了手指,才勉强维持镇定,没有太过失态。 赫克托没有死,那只非常和他眼缘的幼龙,是他丢失的龙蛋所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