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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三房闹个不休,卫澜气的不轻,在房中大骂卫韵痴心妄想姜瓷多管闲事,连她哥哥卫庆的事也不顺遂,这怒火自然迁到姜瓷身上,听说是她一力阻拦。 “什么穷乡僻壤出来的下贱胚子,同卫戍这不光彩的勾结一处,倒小人得志猖狂起来!” 卫澜面目狰狞,卫侯府这步光景,全指望她选秀飞上枝头带着四房过上好日子,竟横生枝节。她嘴里骂着,却生怕卫韵得姜瓷喜欢,真就阻挠更换,思来想去,同心腹丫鬟道: “你去同祖母说,我病了,想接个相好小姐妹做陪几日。” 丫鬟去报,卫老夫人虽更喜欢嘴甜的卫韵一些,但对卫澜也格外爱惜,这会儿二房三房大闹的事也瞒着,说她病了,老太太极为关心,也许了她接什么小姐妹做陪的事,丫鬟回报,她立刻叫人往外送信。却不巧,那姑娘回家过年,说是明日才回。 自然来得及,她先收拾了猖狂的姜瓷,再料理那痴心妄想的小贱人。 卫家几房闹起来,倒给了假夫妻清闲。 初八听闻卫澜接了个什么小姐妹来做客,也不知是哪个世家姑娘,卫澜便再少露面,倒是三房已然出门的两个姑娘回来,虽是庶出,却难得和嫡母一道,同二房战的风生水起。姜瓷每日照顾卫戍兼瞧热闹,倒也惬意,连吴嬷嬷也调笑她。 到初十,姜瓷往荣安堂请安,待说一声要回去了,卫澜却笑: “贺府送了帖子,说今日来做客,三哥同贺旻公子交好,总不能他来了三哥却要走。” “他们相熟,惯常见的,倒不在意……” “瞧三嫂这话说的,往常是往常,这可是年里,再说不在乎这一日半日的,明日再回不就是了?” 姜瓷没话可说,回去问了卫戍,卫戍倒不在意,一日半日确实没怎样,但姜瓷却觉着卫澜有些反常。午时过后,果然有人来请,说贺旻到府请卫戍前院叙话,卫戍更衣去了,姜瓷也被叫去荣安堂,见着一位夫人和几个姑娘,卫韵同那些姑娘说笑,卫澜却不见踪迹。 姜瓷做陪,贺家许也是看着卫戍面子,贺夫人自然同姜瓷要说些话,倒是有些诧异这传闻出身市井的姜瓷竟不见丝毫粗鄙,反倒眉目清秀可人,言谈谦和举止合宜,再看了她身边陪侍的吴嬷嬷,心下了然。 这一陪却好似没了边儿,吃罢晚饭尚有一班小戏子在唱,姜瓷忖着时辰,看外头黑透的天,今日反常作陪的卫澜,她凑过吴嬷嬷跟前悄声道: “嬷嬷,这卫澜不妥,您去打听打听,她请的那位小姐妹是谁?可送走了。” 吴嬷嬷应了,忖着时候出去,姜瓷便耐着性子陪着等,约一刻来钟吴嬷嬷回来,略是凝重: “接来的人捂的严实,只隐约听她院子的人唤董姑娘。” 姜瓷手一顿,暗道不好。 “人呢?卫澜今儿出来了,那位姑娘呢?” “听说黄昏时也出去了。” 姜瓷点头,笑了笑起来,慢条斯理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卫澜立刻追问: “三嫂去哪?” 姜瓷回头笑: “我去更衣。” “那三嫂可快回来,今儿请的这班小戏儿唱的极好。” 姜瓷点头,慢慢出去,一至到净房外,看着左右无人,她交代吴嬷嬷: “嬷嬷就等在这,我去去就来。” “天儿这么冷,夫人……” “不行,要取了斗篷便打草惊蛇了,嬷嬷定要稳住。” 吴嬷嬷皱眉,只看她一身袄裙,出去时候若长点就冻透了。 “那您可快回来。” 姜瓷点头的功夫已投入夜色,未免算错先往他们住的小院去,远远看着一片漆黑,转头她就往前院去,但走到垂花门时竟发觉垂花门已上锁。 姜瓷拨了一下锁冷笑,谁也没惊动,顺着墙沿寻了一处挨着树的,爬树攀上墙头往下跳,这就翻到前院去了。 她摸索走了一段,婢女成群结队来往送酒送菜,就悄悄跟着婢女到一处院落,阔大的暖堂依稀可听见里头觥筹交错说笑声。她躲在暗处,等待一个落单的婢女出来,才笑着上前: “这位姐姐。” 婢女回头,姜瓷站在树下半明半暗,脸遮挡得叫人看不清。 “我家夫人叫我来寻阿肆,说是交代我们公子一说,莫要贪杯,可烦请姐姐把阿肆叫出来?” “阿肆?” “对,卫戍公子的小厮。” 那婢女笑了: “那你可来迟了,戍公子已然醉了,才被送去那边歇着了。” 姜瓷顺着看过去,那方向却一片漆黑。 “啊,多谢姐姐,那我家公子今夜想来也回不去了,我便回去复命了。” 她福了福往回走,婢女不疑有他继续忙碌。姜瓷却是脚步一转,朝着那婢女指的方向寻去。 一路越走越暗越走越偏,暖堂边上就有厢房,却偏要送这么远。直到穿过一片林木才隐约看见一处小院子,漆黑苍凉丝毫不见人影。姜瓷正踟蹰,就见黑洞洞的院子里踉跄走出个人,她忙避到树后,那人从她身边走过,呼吸粗重衣衫不整脚步虚浮却极快。 姜瓷咬牙暗骂,后头紧追另一道人影出来,她转身出来一把拽住,兜头一巴掌扇下去把人打的晕头转向,趁机噼噼啪啪几巴掌又狠踹几脚,这人连吱声都没就晕过去了,她这才往前追去,一把拉住前头人。这人却气急败坏,姜瓷才挨住他袖袍,他挥手把人甩出去,姜瓷惊呼一声,这人立刻反手把飞出一半的姜瓷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