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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晋王府是什么地方,人没救着,倒是让人当场拿住给安了一个刺杀皇室刺杀朝廷重臣的罪名丢进了天牢,可真是一折子好戏。” 季沅低眸无声得笑了笑,拍拍季柔的手背,“你回去吧,这档子破事还是我自己去替他善后,这天儿怪热的,可要当心暑气。” “我陪你去。” 季柔抓住季沅的手,却是异常坚定。 彰勇郡王府是什么地方,元昭可是元庸的亲儿子,岂会将季沅这个季家女子放在眼中,季沅寻的还是郡王府后宅里的女人,能不能见着或许还是两说。 再则,从来是季沅保护她给她出头,她什么都帮不上季沅的忙,可一回站在季沅的身旁陪着她而不是让她一个女子孤身去敲彰勇郡王府的门,她总归是做得到的。 “好。”季沅反握住季柔的手,“有你陪着我,也好。” 马车动了,靖平侯府离着彰勇郡王府不是很远,过了一条街便到了,季沅和季柔下车让人去敲门,果然让人一口拒了,塞了银子也不管用,是季沅不死心,在门外又等了很久,终于等着一个丫鬟挎着篮子从外头回来,开了郡王府的角门。 季沅眼尖,瞧出来那是上回跟在徐因兰身边的丫鬟,忙过去搭了话,只说将上回徐因兰落下的团扇归还。 那丫鬟上下打量了季柔和季沅两人,也的确是确认徐因兰和她们认识,团扇也的确是徐因兰之物,便点了头进去。 烈日炎炎,季柔问季沅,“你说因兰姐姐她会懂我们的意思吗?” 季沅这话说的太隐秘了,只说送还团扇其余只字未提,这般徐因兰可能了解她们想见她一面的意思? “会的。”季沅道。 风吹过,带着暑日的灼灼之气,季柔和季沅就等着树荫下头,耳边是蝉鸣阵阵,望着了那闭上的角门,很久,那门终于又开了,还是方才那个丫鬟,季沅和季柔又过去,只见那丫鬟朝她们见了个礼,然后道: “兰夫人说两位夫人的身份尊贵,她一介小小的妾室也不配与两位夫人吃茶谈心的。只问两位夫人可是有事相托,但她人微言轻,倘若是力所能及之事,兰夫人说她一定尽力。” “说大事也不是大事,”季沅道,“只是昨夜晋王府中那个女子的尸身……都是可怜之人,还望兰夫人能请郡王发一句话,让人抬抬手,给那女子一个全尸送出来吧。” 那丫鬟听了季沅的要求,只点了点头,“奴婢一定将话带到。”便告退回了角门之内。 季柔却是难以置信,季沅她来这么一趟,竟然只是为了温玉纯的尸身,是以昨日夜里,那个温玉纯是没了吗? “那位温姑娘……” “自绝了。”季沅回身往马车边走去。 “晋王与女色上那些癖好据说极是折辱,每每作乐都不是独独他一个,自己用完了就丢给手下,再看着手下……连最下等的妓子都没几个能承受地住,似她那般的女子或许能忍受失了清白,那是认命,却不会再忍受那些花样百出的折辱,若非如此,海明谦那个蠢货也不会那么疯。” “那姐姐为何只说了这一件事?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 虽然徐因兰那传的话里有意是拒绝,可或许还能一试不是吗?哪怕探些消息也是好的。 “听说晋王府有一处鳄鱼池,专门填哪些死在王府里的人的尸体,海明谦这般喜欢她,要是他躲不过去这一劫,我要回了温玉纯的尸身,正好把他们合葬在一块儿,也算是我这个做妻子的一些心意了。至于旁的,”季沅登上马车,“旁的事便不是我们后宅里的女人能操心得动的了。” 季沅的嗓音洒脱悠然,仿佛是完成了一件极大的事情。季柔是看不懂季沅的,可也不知该说她什么,只是跟着一起上了车。 季沅没有再在外头,托了徐因兰那件事过后便真的好像了了心事,气定神闲地带着季柔在外头用了一顿午膳,然后将季柔送回了靖平侯府。 季柔是担心季沅的,却也深知凭自己之能大约也只能陪着季沅走这一趟了,安静叫季沅将她送回了府中,只等着晚上赵谨克回来。 正值午后,头顶的太阳是极热的,季柔从外头往院子走的脚步也不由加快了些许,路过后院沿路边那水榭时却见着赵虞带着丫鬟正迎面过来,手中搬着茶具提着食盒,该是想要往水榭里消暑去,见着季柔便见了一礼。 “嫂嫂刚从外边回来?”赵虞问。 “是呢。”季柔不想同她说缘由,便只是含糊应了,“出去了一趟。” 赵虞望着季柔,清丽姣好的面容上惯来是瞧不出什么热络的,好似天生就是这么一副平平淡淡的面孔,“这天儿怪热的,正当午时的,嫂嫂可要小心中了暑气。” “无妨,也就晒了一会儿。” 季柔笑了笑,虽昨日在晋王府里她放了她去见季沅,该是承她的情,但仔细说来她与赵虞这对姑嫂也不过点头之交,眼下正是为了季沅的事情心中沉重,自是没有什么心力去同她套近乎,只移开了眸光看地,只盼着赵虞也同从前的冷清不多搭理她,就此分开走。 可赵虞却没动,只是又道:“听闻昨日夜里晋王府里出了事,咱们侯府与晋王府的来往素来只是表面的功夫,眼下晋王府里的事棘手,是给了晋王府把柄了,咱们侯府在此时只有明哲保身,免得给了机会让人攀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