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都不是孩子了
“怎么？全部都照顾好了才想起了我这个糟老头子？” “老爷子，你这样儿可像争风吃醋的小媳妇了，我这一天忙啥您也不是不知道，陛下年末就要看我这兵练成什么样，白玉宫在装修，太子位置又空了，说实话，这些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忙的跟个狗似的，这玩意烤熟了好拆点。” 孙思邈看了看面前被众郎中解刨的尸体，在斜视看了一眼魏玖，撇嘴冷哼一声。 “是否还要送去你那踏云酒楼？莫要和我这老道耍嘴皮，只要你这医院有一日让我感觉到了你在赚黑心钱，你这医院本道会一把火烧掉，这尸首你如何得来的？” 看着眼前一片血肉模糊的场景，魏玖不但没有呕吐反而看的有滋有味。 “是牢里的死刑犯，他死后把尸体给我，我给他外面的妻女一笔银子，合法的公平买卖。” 孙思邈瞪了他一眼没有在开口，毕竟他的确急需一句尸体，如今他已经开始研究人体构造了，虽然有图有文字介绍，但还是太笼统了，不断的告诉这些郎中要细心一些，莫要以为是死人便可以不在乎，医院需要一副完整的骨骼以及内脏，让学员参考以及郎中来研究。 至于如何研究孙思邈还不知道，他相信魏玖应该懂得一些医术。 站在孙思邈身旁的魏玖一脸贱笑的调笑老道。 “看吧，任何人的心脏都在这里，而不是什么男左女右，你慢慢拆？我先走一步？” “今日你别想走了，我算是看懂了你这个孽障，整个医院都丢给了我这一老道？你做甩手掌柜，你走我就走。” 孙思邈扯着魏玖的肩膀拖出了这个房间，并肩走在医院长廊时，孙思邈听说了李二那边有个常亮的明灯，要比烛光亮很多很多，询问能否给医院也配一些。 这个提议被魏玖几句了，灯泡能亮的就两个，一个被李二用着，另一个被珍藏在立政殿内。 听被拒绝，老神医不乐意了，愣是说什么这医院他都不呆了，声称他这么大的年级了，早该回家养老了，不再此受冤枉气了。 都说老小孩小小孩，可看孙思邈如何都不像是一个老人啊？ 不论魏玖如何说，老神医就是要走，最终无奈之下，许出给医院打造一些琉璃透明的坛子，将内脏泡在药水或是烈酒中不会腐烂，更不用打开坛子就可以看到。 里外里签订了众多不平等合约后，孙思邈答应留下来了，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吵闹离开。 孙思邈很满足，他以为是他赢了。 可他还不明白什么叫做身价。 副院长魏玖的办公室已经沦为了孙思邈的卧室，一丝不苟的床单被褥，一件破旧的道袍，魏玖满屋子寻找他想要的，可找了很久都没发现，转过头挠头问道。 “老爷子的你莲花冠呢？” “没有！” “鱼尾冠呢？” “没有！” “如意冠也没有？” “没有！” “你是道士吗？” 孙思邈的眼角已经开始抽搐了，他云游四方，身上能换钱的东西都换成了银子救济苦难百姓，而且这三冠是道教十分重要场合才能佩戴。 听此魏玖有些失望，孙思邈却是眯起了眼睛笑看魏玖。 “你对这三冠很钟爱？那么本道告诉你一人，你可去他手中讨要。” 魏玖听此顿时来了兴趣。 “谁？” “袁守城！” ———————— 背手漫步在朱雀大街上，皱眉思索，这袁守城是谁他不知道，但是前世有一款叫做梦幻西游的游戏中有这么一个角色，可以由此可以确定孙思邈没骗他，大唐的确有这么一个人物。但是要去何处寻此人是个问题。 知命侯上街，百姓远避五丈外。 这是如今长安不成文的规矩，有人夸张知命侯心系天下百姓，有人背后大骂作死状元嚣张跋扈。 不论如何，总之是要避让的。 可捣乱的人在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的，崔洛与王新仁就挡在身前，思考事情的魏玖也没注意，与崔洛撞了一个满怀，脑门砰的一声撞在一起，魏玖吃痛大怒。 “你他娘的眼睛瞎啊？恩？你俩要干啥？” 揉着脑门看着眼前一脸怪异的王新仁与愤怒的崔洛，皱着眉准备绕路离开，可崔洛怎能愿意，身手抓住魏玖的肩膀，怒道。 “魏狐狸！你撞了我，骂了我！你当我崔洛没脾气？” 魏玖转过头的一瞬间，崔洛当即松开了手并向后退了一步，说实话！现在就是他和王新仁一起动手也不一定能在魏玖的手中讨到便宜，被死死盯着的崔洛有些毛骨悚然，但在百姓的注视下，他不能退，昂起头，小声道。 “魏狐狸，你！你莫要动粗，我今日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就是不明白！崔羼与你闹过不愉快，现在得了一个满是牛羊的养殖坊，郑子墨抢了你的茶叶生意，城外那赵谋也与你关系亲近，你告诉我！老子崔洛差啥啊，你整日打压我的酒楼，今日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我就不走了。” “奥！那我走了！” 语气淡漠，走的潇洒。 这让崔洛与王新仁一时间都愣住了，换做以前的魏无良一定会开口大骂甚至动手，今日这怎变了一个人似的。 崔洛不甘，小跑追赶上那道看似陌生的背影，压低声音低吼。 “魏狐狸，你这三年受到何刺激了，咱们当年可没玩出个三七四五六来，继续？” 魏玖斜视崔洛。 “你是孩子吗？都多大了人了，三年前我十五，你现在还十五？别闹了！都是成年人了，挺忙的。” 恩？崔洛一脸懵逼，他这是被嫌弃了？他崔家嫡子，未来的崔家家主竟然被嫌弃了，一时间崔洛被气笑了，开口对着魏玖一阵怒吼，提起当年的种种事记，他是如何欺负崔羼的，如何在温柔乡羞辱曲卿玄的，说了很久，魏玖听了很久，在崔洛墨迹完了之后，魏玖噗嗤一笑。 “行！你崔大襁褓娃厉害行不？继长孙冲，候莫陈情之后，我魏玖认输中不？你和郑子墨慢慢打吧，我还有事！你们玩。” “不行！你不能走！” “你在墨迹我揍你了。” 崔洛不开口了，有些怂的后退了一步，但身后的王新仁却上前走了一步。 “魏狐狸，此事到底如何才能结束，我王家已经与扬州王家划清了关系，现在已经有许多攀附家族开始叛离，你要致我王家与死地？” 提起了正事，魏玖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王新仁啊，是不是心里挺不舒服的？但你别怪我魏无良啊？那王东山不抢我那婢女，会闹到如此？还有！别拿蔡清湖说事，那是我和王东风的个人恩怨，至于何时能结束啊，等你王家被彻底孤立之后就结束了，但是你别怕，这个时候若是崔佳啊，郑家啊，卢家啊欺负了你王家，以后我资助你们打回去。” “魏狐狸你别挑拨，我崔家可不会对王家雪上加霜，郑家也不会，卢家更不会。” 崔洛大吼，魏玖撇嘴冷冷一笑。 “不会动手？那为何王新仁的妹子要作为一个牺牲品嫁给外姓人？你的崔家为何不在此时站出身来保护一下五姓的威信了？都说了，都是成年了人了，你别闹了。” 话落魏玖大步走向朱雀门，站在宫门前的崔洛无奈叹了口气，轻声道。 “这一次相信了么？他魏玖要下手不是你王家一个，而是咱们整个五姓，不说别的，咱们还真是活该，郑子墨那个疯子不在乎这些，崔羼身旁跟着卢大个子，我要回家去问问老不死的们准备下一步要如何，但关陇似乎比咱们还要凄惨一些，赵谋已经有了动摇之心，而长安的于禁则就是来盯着赵谋的一举一动的，是啊！咱们都不是孩子了，那些小打小闹别玩了，名声何用？七老八十笑看家族产业才是逍遥。” 王新仁眼神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一个没办法解开的死局，就算现在郑子墨不疯癫了，郑家还敢在这个时候去为王家说话？一旦开了口，那不是辩解，则是示威啊。 而且崔洛说的没错，关陇比他们这边还要乱。 但说甘心！谁也不甘心。 不是因为打压了他们士族，而是因为魏玖的变化太大了，这短短三年短时间，就好像是三十年一样，他已经开始做侯爷，训将士，镇士族了。 而他们还在此为了名声而争斗。 或许崔羼早看清了，他在秦岭下安静放牛，秦怀玉没看清，但是被魏玖强行看清了，长孙冲做了官。 一个个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崔羼也不甘心守着那个破酒楼，既然要做崔家的家主，让族人生活的好才是一个合格的人。 说崔洛幼稚也好，装疯卖傻也好，不论如何，他知晓了他想知晓的事情。 魏玖入宫了，埋头扎进了魏玖寝宫武德殿，然后被李泰给赶出来了，要去抢袁守城的如意冠？疯了？去找李恪时发现这个家伙又不见了，只要是在长安，李恪似乎有永远都做不完的事情，柳万枝和秦怀玉在玄武门外和将士们玩呢。 最终魏玖一头扎进了的立政殿，恰好赶上了年幼的皇子皇女们来给长孙请安，魏玖站在一旁与十一二的长乐挤眉弄眼，都得小丫头想笑又不敢，直到晴儿掐在他的腰间时魏玖才停下了搞怪，李佑对魏玖冷哼一声。 至于李愔恭敬的道了一句玖儿哥，李恽施礼道了一句知命侯。 魏玖淡淡点了点头，走上前揉乱了长乐梳好的头发，惹的小丫头一脸幽怨的瞪着他，众皇子皇女离开后，魏玖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长孙见此有些疑惑，轻声问道。 “你这孽障无端叹气是为何？本宫虽然知晓你与长乐熟络，但以后可不许揉乱她的头发了。” 听此魏玖再次叹了口气。 “哎！娘娘啊，这揉乱秀发还可以在修整，可这命若是没了就真的没了，现在长乐多大？十一二岁吧，她还有十年的时间，好好珍惜吧。” 砰！ 刚刚站起身的长孙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惨白，双眼中满是不愿相信，长乐整日里十分健康欢快，怎能如魏玖所说还有十年大限？可这话不信？这个孽障预言了旱灾，蝗灾，瘟灾，再说按照他与李家的关系，他会咒一个他魏无良都是十分宠爱的妹妹会死？ 长孙强打精神，咬牙道。 “晴儿，去请陛下来此，孽障，告知本宫长乐所患有何病？” 晴儿匆忙离开，魏玖无力的低头叹气。 “暂时我也拿不准，但我不会拿我这个妹子的命来糊弄你们给我封赏，有些东西我想要你们也给我了，而且现在就是让孙思邈来查都查不出病状来，现在做的只能是提前预防，尽量让长乐避免风寒等病状，日夜派人盯着她，现在还无需担心，而且还有句话是为了长乐好，她与长孙冲有婚约，但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十八岁后在嫁人吧，而且在嫁人之后一刻不可少人看护，十年的时间应该足够我那医院发展了。” 长孙抓过桌上的苹果砸向魏玖，凤鸣震响。 “魏无良，告诉本宫法子！” 魏玖突然嘿嘿一笑。 “那我说了奥？让长乐出宫吧，正巧孙思邈身旁缺一个学医的小徒弟，长乐聪慧，定会让孙思邈宠爱，有这么一个神医陪着长乐，比在宫中安全无数倍，而且在长乐病发时，孙老神医会第一时间为他这个疼爱的小徒弟诊治，虽然可能会苦了一点，但是能长命百岁啊？” 砰！ 立政殿殿门被踹开，脸色暴怒的李二大步上前，伸手抓过魏玖夹在腋下便往殿外走，走的时候还大声呵斥。 “你这孽障陪朕喝了点酒就来这里吓唬皇后？这就是你口中的孝心？酒后在胡言乱语，朕打死你！” 被夹在腋下的魏玖一脸懵逼，啥时候和李二喝酒了？ 长孙也听闻了这几句话，微微皱眉，魏玖喝酒了？她有些质疑。 御花园的湖边，李二对着魏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呵斥道。 “有事情来告诉朕，你去告知皇后作甚？让她整日提心吊胆的，朕现在真想把你踹入湖中去，平日里聪慧的让人想掐死，现在愚钝的让朕懒得动手打你，说！长乐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魏玖明白了，李二是担心长孙会担心长乐的身体而寝食难安，所以说他喝了酒，虽然长孙不信，但是也会有几分怀疑，抬起头看了一眼李二，小声道。 “现在还不确定是何病，但是应该与娘娘有关，母胎所带，因为有时候我发现娘娘在生气的时候总会大口喘息，做母亲的身子弱，孩子能强几分？长乐送去给孙思邈做小徒弟，这是唯一的法子，我也是心疼这个妹子才说的，不然冒着被看脑袋的话我会说？” “朕会考虑的，这就让袁天罡给长乐作法！” “陛下，你认识袁守城么？” “他有法子？” “他有如意冠！” “这对长乐的身体有益？朕这边唤他入宫！” “不是！我想要！” “你要了之后，长乐的身体会如何？” 现在是没办法与李二交流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长乐长乐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