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画家 第2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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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婕挑眉诧异,随即意识到他又占自己便宜,桀骜道:“收回你的臭钱!” “哈哈。”沈墨毫不客气将钱收回。 三个孩子站起身,开始帮着大人们搬椅子挪凳子上菜布桌,一时间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沈佳儒站在人群中,有些茫然的看着大家来来回回,仿佛每个人都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该做什么,只有他像根木头。 在画展中谈笑风生,于画画人群中来去洒脱的男人,突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直到华父拉着他,将他按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沈佳儒才回过神来。 朝前一看,满桌东北名菜,达赉湖大鲤鱼、小鸡炖蘑菇、东北乱炖、杀猪菜、酸菜炖粉条、酱大骨、蘸酱菜、锅包肉……应有尽有。 他才捏起筷子,还没想清楚先吃哪道菜,周父已经笑着举杯道: “沈老师,咱俩一个坐鱼头指着的位置,一个坐鱼尾指着的位置,来喝一杯吧!” “啊……”沈佳儒愕然,隐约记起家乡似乎的确有这样的酒桌风俗。 华父知道沈老师不能喝,便只给倒了多半杯啤酒。 沈佳儒点了点头,捏起酒杯准备跟周父碰杯。 这边还没碰上呢,华婕已经夹起一块子土豆丸子,将一杯牛奶放在沈老师面前,低声道: “先垫一下肚子再喝,喝完了立即喝牛奶。” “哎呦,我们的小华婕还挺知道心疼老师的,哈哈。”周父忍不住调笑,随即爽快道: “沈老师快先吃两口,不然胃里烧得慌。” “……”沈佳儒左手举着杯子右手夹起土豆丸子两三口下肚,心里肚里都暖暖的了,才与周父碰杯。 两人干掉杯中酒,除夕年夜饭正式开始。 “来,沈老师吃鱼。”华母笑着夹了一筷子鱼肚子最好的肉给沈佳儒。 “沈老师吃酱大骨,我媳妇做这个也拿手。”周父热情道。 “沈老师别客气,就当到自己家了,吃锅包肉。”边婶笑着招待,“叫沈墨是吧?这孩子长的,多好,来,你也多吃点。” “沈老师吃苞米不?” 一桌子人面对沈佳儒这个客人都格外热情,不一会儿功夫他碗里就已经满满当当什么菜都有的。 沈墨也受到如此贵宾级待遇,埋头忙吃不休。 一顿饭吃到一半时,晚8点到,春晚开始了。 歌手孙悦和陈晓东,携歌舞《今天真好》,热热闹闹掀开序幕。 沈墨转头看电视,余光正与坐在华婕另一边的边鸿对上。 他不动声色的与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不着痕迹的将自己手臂搭在华婕椅背上。 宣誓主权的意味无比明显。 坐在另一边的周维看了看边鸿,又看了看沈墨,抿唇忍俊不禁。 他又将目光落在事件核心人物华婕身上,却见少女对此毫无所见,正埋头专注与一条鲜羊手把肉作斗争,吃的嘴角都是手把肉的芝麻韭菜花酱蘸料。 “……”周维默默叹气。 那俩男孩子争个屁啊,人家小姑娘还处在就知道吃的人生阶段呢。 …… 饭后,一群人围着电视一块儿看春晚。 小品《卖拐》把大家笑的前仰后合,笑声中,室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烟花声音。 到大家不爱看的歌舞剧时,华父带着周维华婕等人出门放炮竹。 沈墨抱着膀站在华婕身边,转头望着远处房顶炸开的礼花,拱了下她肩膀:“看。” 华婕转头,瞬间五彩光晕映了满脸,不自觉露出痴痴呆呆的笑容。 当又一个烟花炸开,华婕转头对沈墨说: “沈墨,希望你2001年能变得更开心,更幸福。” “……”少年目光望着烟花,喉结滚动了下,低声道: “男人追求的东西,不应该是幸福。” “???”华婕挑眉,连烟花都不看了。 “那是什么?” “是责任,还有征服天下。”他终于垂眸望向她,低声问: “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可以一直快乐的画画,作品也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她笑道。 “这有什么难的吗?”他撇嘴,这还需要许愿吗?浪费许愿机会。 “当然难了,画画路上有多少人真能画一辈子呢? “就算小时候有过一些成绩的,达到一定程度便触及天花板,再也无法突破。 “最后卖不出画,只能做设计,或者改行的,也不在少数。 “我也不知道我能走多远,尤其是水彩画,到底能在市场上得到多少认可。” 年后画展将是第一次她的画跟众多风格各异的画放在一起供人挑选,如果她三幅画一幅都没卖出去,她要如何面对这个坎坷,如何选择后面的路呢? 她每天都在思考着未来,时而充满期待跃跃欲试,时而心惊肉跳充满恐慌。 “……”沈墨抿住唇,没有接话。 一个人追求梦想的路上,一定会有起起伏伏。 他爹因为有许多许多存款,所以这几年虽然在瓶颈期一幅画没有画出来,没有收入,但仍能过的很舒服。 但对于其他年轻人,刚刚开始追梦的人,又能扛住多少挫折呢? 华婕父亲的铺子刚起步,现在赚的不错,不知道未来生意能不能更好。 3年高中,4年大学,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或许是很长时间。 可对于未来一整个人生来说,又太短了。 当她进入社会起,就要开始面临‘赚钱’‘工作’的压力。 那时候起,她的抗压保障是什么呢? 靠华父的家具铺子吗?她愿意让老父亲来承受家庭全部压力,辛苦工作撑在她的梦想吗? 沈墨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烟花,耳边听着各色炮竹的声音,对自己的未来,忽然有了些想法。 他一向对自己将从事什么工作,长大后过怎样的生活毫无并没什么期待,但面对少女的笑容,他好像有动力了。 少年淡淡笑笑,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在心里向她做了了承诺。 这小东西,整天在他面前笑,跟他阐述自己对画画的执着和爱,就是在给他洗脑吧? 他对她这么好,让那些天天给他写情书的人知道,莫不是要嫉妒成狂。 偏偏小土豆这个蠢东西,还在那儿傻乐,都不朝他摇尾巴表忠心。 还不如狗子欢欢会撒娇。 正这时,边鸿将点燃的小呲花递给华婕,沈墨眼疾手快截胡。 然后转手就拉着华婕往巷子外通往大山的空地跑,一边跑一边道: “走,去那边雪地里放呲花。” “……”边鸿默默垂下手,瞧着被拉走的华婕背影,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个年过的真糟心,为什么要把沈墨拉来一起过年? 周维走到边鸿身边,拍拍小老弟肩膀,笑道: “论追妹子的主动性、攻击性和心机,你可都差太多了。” 边鸿转头看一眼周维,眉头锁起,有些羞恼的转身回屋继续看春晚去了。 周维看看边鸿背影,叹口气,这么容易打退堂鼓,难道还让妹子自己投怀送抱啊? 华父放好鞭炮,转头找闺女发现不见了。 再往巷子外一望,原来是被沈墨拐跑了。 只见巷子那头空地处,华婕双手举着呲花等待,沈墨正快速堆雪人。 堆好后,少年接过呲花,插在雪人身侧,雪人于是拥有了两个会呲火焰的手臂,如同一个雪人魔法师。 “哈哈哈……”华婕被逗笑。 沈墨掐着腰站在边上,欣赏自己的创意作品。 “……”华父抿唇转头看了眼沈佳儒。 两位父亲默默对视,都没有讲话。 但沈佳儒却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仿佛自己家儿子干了什么大坏事儿一样—— 比如偷了别人家的传家宝,还是当着别人家家主的面儿。 晚风夹着雪花,将巷子那头少年人的笑声卷进两位父亲耳中。 华父伸长手臂,从房檐处掰下一根冰溜子,在门框上砸碎,招呼沈佳儒回屋嗑瓜子打牌看春晚。 “……”沈佳儒。 你招呼我进屋就进屋,砸冰溜子算什么意思? 沈老师又望了眼华婕和沈墨,这才跟着进了院子。 一向专注画画的男人,第一次开始为别的事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