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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昨天十八师兄下山,带了《金凤鸳鸯再传》,待会给祁晴带一份……” 此时祁晴正端坐在厨房的桌子边上,不安地玩弄一缕发丝,若是再仔细一点观察,她的脸颊和嘴角都是红的。 谢一斐不慌不忙地收拾碗筷,她挽高了袖子,露出了结实且线条流畅的小臂,她的嘴角似乎还挂着笑。 “以后还冷不冷战了?”谢一斐淡淡地问。 明明是语气没有什么起伏的询问,祁晴却感觉听出了一股威胁的味道。 “我哪有冷战……” “上课搬没人的位置上去,下课就同纪明泽一块溜了,吃饭也等我吃完再来,晚上睡觉还搬到外间去……” 祁晴又气又恼,反驳道:“这哪里算嘛!外间本来就是我的床啊。” “……而且你自己也在刚刚说了,同我冷战。”谢一斐舀了一盆水,开始清洗先前的碗,水珠溅到她的衣服上,浸出一块圆圆的水渍,“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一说到这事祁晴就更生气了,她指着自己的嘴角,嗓门提了八度高:“你还敢你看看,这都是谁弄的,还有上次,你,你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么过分的事……” “过分?搂着你睡一晚上过分吗?”谢一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声音也压低了下来,“小狐狸,你知道什么是过分的事吗?” “你,你欺狐太甚!” 谢一斐耸了耸肩:“没关系,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没做呢。” 祁晴不想继续再听她的污言秽语了,可能只在她看来是污言秽语了,于是,祁晴捂着耳朵跑了出去,给谢一斐留下一个无比决绝的背影,以表自己的决心。 “所以你就跑到我这里来了?”纪明泽把抹布往祁晴怀里一丢,捂着鼻子抱出一大叠古书,往书架上随便一堆,“那你们冷战结束了吗?” “没有!怎么可能!”祁晴十分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夹起那块脏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抹布,快速往身后一扔,然后拍走空气中浮尘,狠狠地斜了纪明泽一眼。 纪明泽头也懒得回,问道:“那你晚上还睡她那边吗?” 后边的人半天没有回应,纪明泽疑惑地想回头瞧一眼情况,对方却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应该……去吧?毕竟,我也算欠了她东西……” “我靠!”纪明泽都不知道如何回应了,惊得他差点把抹布塞嘴里,“不是,那个,你……你也……对她有意思?” “什么叫也?她是你大师姐啊,而且现在是她一直针对我好吧。”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地往坑里跳? 当然,纪明泽非常机智地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从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本皱巴巴的书来,径直走到祁晴身边,然后丢到她手上:“喏,你上次不是说你喜欢这本书,喜欢到寝食不安吗?我托人从山下带了第二本,要是大师姐……” “我知道,不会被她发现的。” “不是,如果大师姐想看,你们可以一起看。” “……” 纪明泽看着祁晴远去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大师姐,我也只能帮到这了…… “翌年,陈姑娘喜得一子,小名添儿,意为家中多添儿女。” “恶婆婆嫌弃陈姑娘府上家道中落,意将陈姑娘压为妾室,怂恿李生迎娶尚书家的小姐。陈姑娘书香门第,怎能受得了这股气,一怒之下画押和离,买下京城一小别院,独自养育添儿。” “李生虽娶了尚书家娇蛮的小姐,心中却还惦念着发妻,常借口应酬来看望陈姑娘,有时一留宿就是三天。” “陈姑娘红着眼,抹着泪:‘郎待我不薄,可惜那大娘容不下我,贱妾实在是……’ 李生替她拭去泪,温声道:‘莫哭,阿娘她不懂你的好,我懂。’ ‘那你是用什么借口出来的?’ 李生抱着添儿轻声哄睡:‘我说司里忙碌,就不回去了。’ 陈姑娘娇嗔道:‘你呀!都不知道编个圆的。’ 李生笑着,拉她进了屋。” “祁晴,祁晴!”谢一斐敲敲她面前的桌子,把她手中的话本合上,继续刚才的宣讲,“……这次修士大会很重要,是两百年一次的盛会,掌门希望我们能够在观摩与实践中得到进步,并且看到自己的不足,能够做到知识与实践结合。明天上午大家收拾好行李,一同去汝阳采购物件,然后下午出发,散会。” 周围的弟子们拉伙结伴,嬉嬉闹闹地出门去了,准备迎接这难得的与外界交流的机会。 然后祁晴眼睁睁地看着谢一斐毫不客气地将《金凤鸳鸯再传》收入怀中。 “看着,没收了。” “诶不是,你……” 谢一斐弯下腰,眼神明明看着门口的人群,话却是说给祁晴听的:“说起来,上次你给我带了不少人妖相恋的话本,后来纪明泽要走了一部分,我留下几本观摩学习了一下,觉得颇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