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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到渭阳不过两日脚程,和他一道去的还有吴国公世子,两人刚到渭阳,先着手把事情调查了个通透,忙活几日终于能松泛些了,吴世子神神秘秘地邀姬雍:“殿下今儿晚若是无事,不若同我去听出戏。” 姬雍兴致乏乏,吴世子又补了句:“是情爱折子戏。” 姬雍最近恶补了不少跟谈情说爱有关的话本和戏曲,以弥补自己在这方面贫瘠的知识,他闻言终于起了些兴头:“哦?” 吴世子见他意动,神神秘秘地笑:“殿下届时记得换上寻常衣裳,我已在风月楼包好了雅间,只等您光临。” 姬雍不置可否地垂眸哦了声,等到了夜里,却把沈鹿溪也一并带上了。 吴世子见到沈鹿溪,双眸先是一亮,又嘿嘿笑了两声,竖起大拇指:“要说会玩还是您会玩,眼光也远胜于臣。” 姬雍拧了拧眉,也没多说什么,只问道:“还不进去?” 吴世子忙赔笑几声,欠身引姬雍入内,让姬雍带着沈鹿溪单独入了雅间。 寻常戏场布置的多以宽宏亮堂为主,吴世子带他来的这处却布置的旖旎暧昧,就连戏台上也是光晕朦胧,场内弥漫着一股靡靡的香气,让人闻之心神俱醉。 随着锣鼓声起,正戏很快开场,沈鹿溪对戏词是一窍不通,就是来嗑瓜子吃点心的,姬雍倒是颇为精通,只不过这幕戏讲的却是一个美貌少年被一位青年官员所救,不惜卖身为奴,也要进到那官员府邸报恩的故事。两位主角儿的扮相都是眉目如画,貌若仙人,不过姬雍是没看出来俩大老爷们演的戏哪里和情爱有关,耐着性子等了会儿,也没见女角出场,而且戏台上两个男角还没沈鹿溪生的好看呢,他干脆收回目光,有意无意地凝着沈鹿溪的侧脸。 这时戏台上的美貌少年正在以奴仆身份给官员捏肩捶腿,被按摩的官员一脸享受,夸了少年好几句,听的姬雍颇为心动……偏头瞧了沈鹿溪一眼。 沈鹿溪嘴角还沾了点糕饼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殿下,怎么了?” 原来男人之间也能这么捏肩捶腿?姬雍一脸的若有所思,看沈鹿溪一脸肾虚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力道按摩的,他便抬手道:“腿伸过来,我帮你按两下。” 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根本没给沈鹿溪开口拒绝的余地,居然弯腰握住她的小腿,又平放到自己腿上,轻捏了一下她的大腿内侧,觉着手感绵软得很,他鄙夷道:“双腿乏力,下盘定然不稳,你平时都怎么练功的?” 他迟疑了下,修长手指沿着内侧蜿蜒而上,每到一处穴位,便停下来,用指尖揉按片刻,还附带解说:“犊鼻穴,按之可疏通经络,长按此处可以疏通经络。” 沈鹿溪压根没反应过来,难得咸鱼脸红,就被他按得又酸又麻,一时连把腿抽回来的力道都没有了,忍不住弯腰,轻啊了声。 她平日说话都是故意压低嗓子的,这回是猝不及防,这声惊叫便用了女音。 姬雍听她嗓音柔软娇媚,不由怔了怔,这声音勾的他心肝一酥,忍不住狐疑地看了眼沈鹿溪。 沈鹿溪给被逮住的耗子似的,拼命蹬腿:“殿下,撒,撒手!” 声音又恢复如常了,姬雍心中疑虑暂收,轻松弹压她的挣扎,继续顺着内侧向上,又按在了一处穴位上:“这是足三里,按之可改善手脚冰凉,使得气血旺盛。” 沈鹿溪脸色比吃了三斤黄瓜还绿,眼看着他一脸纯洁地往那个要命的地方走,她急死忙活拦住他的手:“殿下,殿下不用您按了,我身体好得很,力大如牛,一顿能吃三碗饭!” 姬雍没收回手,另只手撑着下巴问她:“我让你舒服了吗?” 沈鹿溪:“……舒,舒服?”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姬雍又问:“方才可快活?” 沈鹿溪张了张嘴,硬撑起笑脸,用假笑面对世界:“快活,比快活林都快活。” 姬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觉着有些不对,不过按摩对象是很合他心意的沈鹿溪,而且戏里不也说了,两个男人互相按摩多正常,他就没有多想,只是一心想让她快活。 转眼一场戏散了,姬雍拉着沈鹿溪起身:“走吧。” 屋里头两人就是在按摩,简直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不过隔间的吴世子听了两人传来的动静,崩提多耐人寻味了,表情多少有点一言难尽。 要知道太子在京城权贵的心里那一向是不近女色清纯不做作的啊,没想到私底下那么会玩……太子的清纯人设崩了啊。 吴世子一出门便和姬雍撞上,他见沈鹿溪眸含水光,面含绯色,姬雍倒是隐隐透着几分餍足愉悦,心下更是笃定俩人有点什么。 倒是姬雍面有不悦:“你不是说这是情爱折子戏吗?连个女角都没有,算什么情爱?” 吴世子反而怔了怔,脱口道:“这是龙阳戏啊,哪来的女角?!” 姬雍:“……”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他低头看了眼方才给沈鹿溪揉按的手,一副被冲击到了的表情,半晌才艰难道:“男人,和男人也能谈情说爱?” 吴世子生怕姬雍开罪,叫屈道:“这出戏讲的是少年为了报恩,假作奴仆进入官员府邸,受尽委屈之后终于和官员在一起的故事啊,这不就是标准的情爱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