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达根河（二）
“嘿，这么有种，这点人就敢过来和我们对战，真是不怕死啊。”潘明泷对身旁的孟凡炜说道。 “他们肯定还没确定我们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只聚集这么点人，我看这里起码不下五千人，就算要集结，至少也能集结一千人的。管他那么多，冯熠，叫兄弟们开干。” “是，大人。” 当阿拉达木看清楚来人不是瓦剌人之时，已经晚了，马背上，火枪兵们已经开火，跑在最前面的人悉数落马，他立刻停下了马，带着人转身逃走，他想逃回去，但身后的明军却紧追不舍，又是一轮火枪响过，他这里，已经剩下不到百人了。 凭借优秀的马术技巧，阿拉达木跑了回来，大声呼叫着自己的族人，想让他们赶紧逃命，对于他来说，很无奈，时间太短，能逃的没几个，他不可能这么留在这，最终，他只带了不到两百人逃走了。 潘明泷和孟凡炜带着骑兵跟着就到了达根河牧人营地，开始了血腥的屠杀，但凡见到男子，便是弩箭或是火枪招呼，遇到反抗，不管是小孩还是女人，全部杀掉。最终，这里，只留下了不到两千人的女人和小孩。 战争虽然残酷，但赵奕还是约束了自己的部下，不得犯下奸淫之罪，人可以杀，东西可以抢，但这条是赵奕的底线，也没有谁敢去触碰。 杀完了人，士兵们便开始清理战场，随后，赵奕的车兵们也到了这里，开始收集起了这里的牛羊和马匹。 一座牧民的帐篷里，赵奕和阿穆正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潘明泷和孟凡炜这时笑呵呵的进来了，赵奕一见这两人的样子就知道，这次得到的东西恐怕不少。 “别傻乐了，说说吧，你们到底收集了多少牲畜？”阿穆问道。 潘明泷笑着道“呵呵，金银器物不少，这些帐篷也都是好东西，牛羊和马匹虽然不多，但也是够本了。” “老大，羊有一万两千多只，牛三千多头，马三千多匹。”孟凡炜报出了一个实数。 “好，明天我叫贺家兄弟把这些战利品送回乌梁素海去，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老大，那些女人和小孩怎么办？一起带回去会增加咱们的负担，留下恐怕会被饿死。”孟凡炜又问道。 “总不能把它们都杀了吧，战争虽然残酷，但我们也不能做的那么绝，真要你杀光这些手无寸铁，还没有任何威胁的妇孺，你就真的下得去手？一起带回去吧，这些牛羊和马匹够他们吃喝了，我会让人到杀虎口采办粮食回来的，这些人，以后还有用。” “那行，我们就回去休息了。”孟凡炜说完后，便和潘明泷走了。 “你不会想着以后让这些女人和小孩帮着放牧吧，她们和我们可有血仇。”阿穆开口道。 赵奕倒是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和异族之间的仇怨几千年，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放心，人我们抓不了多少的，她们也翻不起什么浪来的，我到时候给他们地方，她们能够自由生活，这仇怨也就慢慢的放下了，民族之间的融合那次不是带着血腥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继续往西？” “是啊，只有继续往西才能远离瓦剌的主力，等我们到了博勒海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北进抢一次，咱们就可以退出草原了，到时候，估计，我们也抢够了。” “呵呵，真是没想到，咱们这次北征居然会跑来当强盗马匪，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到外面看看。”说完，阿穆也出了帐篷。 达根河距离乌梁素海不算太远，骑马慢慢行进，五天就到了，当贺家兄弟俩带着人过来时，这里的军营已经建好了，一旁山上的树木已经被砍光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又长成材。 营地很巨大，宽五百，长六百米，算的上是座小城了，当见到如此多的牛羊和马匹被带过来时，守在这里的商人，一下就炸了锅，纷纷跑来问价。 这里留守的是原来后勤营的一个哨官，名叫肖伍，由于这里已经增加了一千多的雇佣兵，他也被赵奕提升为了把总，这人年龄四十来岁，对于如何和商人打交道，他可是很有一套的，要不然，赵奕也不会留他在这。 肖伍先是见了贺家兄弟，看了赵奕的手书，而后便知道该怎么安排了，办完事，贺家兄弟便带着五百骑兵离去了。随后，肖伍见了守在这里的商人们。 “肖大人，我等已经等了许久，不知大人何时发卖这些牛羊马匹？” “各位不急，赵侯有交代，牛羊马匹价高者得，而且数量最少不得低于这个数，若是你们有实力，现在，便可交易。”说完，肖伍伸手比出了三根指头。 这可就有点难办了，不说多的，一头羊，最少也得一两银子吧，三百头，那就是三百两，而在这的人，多半要的是牛和马，要是按照这个数量交易，这钱可是很难到位的。 “肖大人，这，这不是在为难小的们吗，这马一匹怎么也得十两银子吧，牛少点，但也得要八两银子吧，这最少三百的数，我们确实有些为难啊。”一个商人这时说道。 而另一人，则是哈哈一笑，对肖伍道“肖大人，只要价格合理，全部我都要。” 一听这话，肖伍便笑呵呵的问道“呵呵，这位掌柜如何称呼？” “肖大人，在下，薛家商号，大同府总管事，张淮。” “哎呀，张掌柜，这里出得了价的，可不止你薛家吧，我闵家也出得起价，不过，我们要的只是战马，若是张掌柜不要战马，那便和我闵家商号没有冲突了。”一个年纪三十上下的魁梧汉子，也开口说道。 “呵呵，你们闵家难道还想要吃独食不成，哼，要想多的战马，怎么不自己去草原上抢啊。” “哼，货卖实价，价高者得，良马，我出十二两银子，其余，我出十两，我要两千匹，不知肖大人，以为如何。”闵家商号的三当家闵峰对肖伍说道。 这倒是肖伍愿意看到的，也是很高兴答应了下来，接下来，很快便把这里的牲畜售卖了近一半出去，对于钱不是很多的商人，他们只能合伙购买，都知道，这次只是第一次，往后，还会有更多的牲畜发卖，当然，他们也清楚，来这里的人绝对也会越来越多。 这边还在做着生意，而赵奕这里，已经沿着达根河继续西进了，前行了两百余里，又发现了一个部落，同样是血腥的屠杀，而后便是清理战场和收集牛羊。 就当这次做完的时候，阿布和已经领着三万大军到了这里，这可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追踪到的，他的海东青已经被杀完了，最后一只的指向是西面，他知道，这支军队已经离开乌梁素海了，但这里面积广袤，要想找到人，实在太难，要不是他遇到忽而赛氏族首领阿拉达木，他还不知道赵奕这帮人的准确去向，也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为了报仇，阿拉达木已经找到了在博拉尔山的族人，也给自己的弟弟哈巴特说起了这事，对于这种血仇，哪有不报的道理，他们虽然人不多，但好歹也是聚集了两千人，阿拉达木和哈巴特带着人加入了阿布和的大军，对于有人加入，阿布和自然是乐意的。 夜晚，趁着夜色突袭，这便是阿布和的打算，他知道，这帮人的实力很强，要想尽量死伤少点，那还得夜晚进攻才行，他可不敢再像巴赫尔那样大摇大摆的和这支明军作战了。 入夜后，赵奕等人便睡了过去，职守上半夜的是刘御和小三还有潘明泷，士兵们也是这样轮班睡觉，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毕竟这里已经是深入草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