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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很是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了!缓缓我会去她房里的!” 弘时都已经如此说了,宜萱也算完成额娘交代的任务了。便松了一口气,于是吩咐薄荷上茶水点心,于他闲闲聊着京中的琐碎事。 弘时忽的道:“二姐姐,我听说,星德那个庶子是个傻子?” 宜萱听得一愣,“这是谁说的呀?!”萨弼现在的症状,只不过是看上去有点笨罢了。 弘时道:“四九城里已经传遍了!” 宜萱懵了半晌,可周岁宴后,郑夫人已经做过极力挽救,也请求在场的人不要人云亦云,算是好话说尽了。就算有人还是会嘀咕几句,也顶多说萨弼不聪明罢了。而且在场的人不是很多,怎么会半月功夫就人尽皆知,而且还说的是“傻子”这么恶毒呢? 弘时看着自己姐姐的神情,便道:“二姐,这传言莫非不是你散布的?” 宜萱一愣,顿时便明白弘时的意思了,她厌恶郑秋黛与纳喇星德,自然有足够的作案动机,也无怪乎弘时会如此猜测。她倒也不生气,摇头道:“我才没有那么闲工夫呢!” 弘时神情一凝,“那会是谁推波助澜呢?” 宜萱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周岁当日,郑夫人对戚瑛瑛的不满……只怕,说不准便是戚氏所为了。 若萨弼被人视为“傻子”,自然会对他前途有很大影响。而戚瑛瑛不断吃着各种助孕的药物,自然是想要跟星德生个儿子,以此为目的的她自然把萨弼视为对手。 旋即微微一笑,便对弘时道:“不过是有些人小算盘打地叮当响罢了,不必理会!” “那么萨弼他到底是不是傻子?”弘时再一次问道。 宜萱沉默了一会儿,她看着自己裙袂上的脸面的葡萄多子纹,紫莹莹喜人,旋即轻叹道:“脑子的确是有些问题的。” 弘时笑着道:“是吗?”——他的神情倒是颇有几分舒畅快意。L ps:四千字大章节奉上!求粉红票!求推荐票! ☆、一百二十一、四爷大寿(上) 九贝子嫡出的第四女固山格格乌琳珠下嫁汉军旗赵世扬那日,宜萱没有去参见,只叫人送了贺礼去,反正雍王府和九贝子府不睦也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儿。 翌日才听人提及,却在喜宴上,宜妃娘娘的侄孙儿郭络罗郭浑喝的烂醉如泥的,更说了许多浑话,甚至指着额附赵世扬的鼻子叫嚷说,要是敢不好好对乌琳珠,必叫他生不如死。 宜萱有些不大能理解,怎么就是有人口味特殊,喜欢乌琳珠这种浑身带刺的?想这个郭络罗郭浑,好歹也是世家大族的公子,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偏生就喜欢乌琳珠这种动不动挥鞭子的?莫非他有受虐待情节?! 不过乌琳珠总算是嫁人了,以后身为人妇,大约也不会再继续纠缠子文了吧?这的确算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宜萱可以暂时放下此事,开始准备为阿玛的四十大寿准备寿礼了。道着实费了她好一番心思,动用了身边所有针线上佳的嬷嬷、侍女,全部开工,总算赶在十月中修好了一幅千寿图。宜萱不善女红,就算擅长,也完不成这样浩大的工程!不过那一千个寿字却是她一笔一写些在绢帛上的,足足写了七八遍才总算满意。 当然了书法水准承袭自怀恪郡主,而怀恪郡主是打小拿着自己阿玛的字当字帖临,自然笔迹有三分随了雍王。看到这样一幅千寿图,想必雍王会高兴的。 这东西,虽然不是太值钱的,可费时费力,也算是一片孝心了。宜萱暗暗想着。等自己那四爷爹当了皇帝,她在努力一下写个更完美的一万个寿字,让绣娘们绣好。至于现在,她阿玛还只是个亲王千岁,当然不能用“万寿”了,这素来只有帝王才能当得的。 过了十月初的颁金节……紧接着的月底,便是雍亲王的四十岁整寿。 古人整寿难得。何况寿星贵为皇子亲王。自然不能草草。嫡福晋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筹备,从桌椅的摆放位置,到邀请贵客的名单。乃至冷荤热肴、点心茶食的菜单,甚至连所用餐具都是新窑烧珐琅瓷。 可偏生寿星四爷大人要求“不能奢靡”,可算是叫嫡福晋费尽心思了。既不能失了体面,又不能奢靡——这二者分明是自相矛盾的!所谓的体面。都是用银子堆砌出来的,想要不奢靡又体面。在宜萱来看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嫡福晋就是嫡福晋,绞尽脑汁,竟是想出了两全其美的法子。 康熙五十七年十月三十日傍晚,宜萱刚刚抵达王府。便看到前院彩棚扎得鲜艳,地铺红炭,左右各设二十桌宴席。共计只有区区四十桌,的确算得上“简朴”了。但放眼望去,成排的大红花灯,悬挂在彩棚中,一应俱是彩绘龙凤呈祥,流苏缀饰,迎风摇曳,当真叫人眼球一亮。在夜色笼罩之下,莫过这花灯,最为明丽。 此时,宴席尚未开始,但特请的几位琴师却已经弹奏起了梅花三弄,正合这初冬时节。而每一个八仙桌上,都特意用寿字纹大花斛,花斛中插着红通通迎着冷风盛开的梅花。 宜萱微微一惊,心想眼下还不到梅花盛开的季节啊…… 吴嬷嬷低声提醒道:“那是绢做的梅花。” 宜萱听了,不得不赞叹古人的手艺,更不得不赞叹嫡福晋的智慧。她原以为体面和节俭不能并存,可嫡福晋偏偏就做到了!待到夜幕完全降临,满院宫灯,映得光彩迷离,仿佛叫人回到了元宵节熙熙攘攘的繁华之夜,红梅与梅花三弄曲更是交相辉映,可真当得一个“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