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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绘里初期在他手上学习时也吃过不少亏,后来还是因为他自己觉得坑太过耿直的白鸟绘里没意思,才收敛了不少。毕竟面对一个你说什么她都照做,不问原因不质疑不生气的人,对于喜欢看他人神态变幻为乐的人来说,也挺没有趣味可言。 但是这个满心找乐子几乎逗过所有大佬的人,凭借着超强的预言和其他能力牢牢在时政占据一席之地,更是时政高层人员之一,即使有人被他气得牙痒痒,也拿他没有办法。 当然,为了常年镇守时政据点,防止被历史溯行军找到位置进攻,作为时政高层人员,他在现世里已经丧失了资格,是以已死亡的状态登记在案,然后默默守在时政这里。 仅凭这一点,他就能在惹怒他人时,顺利地脱身,毕竟不是谁都能隔绝现世家乡和家人的诱惑,永远孤独地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这也是他让人无比敬佩的地方,同样也是白鸟绘里钦佩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白鸟绘里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条野邦彦看上去和当初她见过的条野采菊从外表上看竟然很相似,同样是白发盲眼,发丝尾梢微红,连面部骨骼和名字都有几分相像。 难道就这么巧吗? 她内心里升起疑问,但是并没有问出来,被条野邦彦察觉到,唔了一声,捂住嘴沉思一会,才笑眯眯地对她开口,“那位小朋友在另外一边被人照顾着,你倒也不必担心。反倒是你,封印怎么没了,又在想些什么呢?” “是这样的,条野先生,”白鸟绘里简要解释了她在涩泽龙彦释放的异能里见到的景象,以及封印破除之后消失的记忆和其他情况,最后还是回答了条野邦彦提出的问题。 她稍微有些不肯定地回想,“感觉我在现世,似乎遇见了和您很像的一个人,他也姓条野,所以妄图揣测了下您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好意思。” 听见白鸟绘里描述条野采菊长相以及名字后,条野邦彦难得沉默,良久才开口,“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啊。” 立刻明白发生什么的白鸟绘里道歉,“抱歉,条野先生,我没有想到......” “不,没关系,能在无意间得知到他的消息,已经很好了。大家在来这里之前都已经有所觉悟,不会因为这点后悔的。如果不守住历史,也许我的儿子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没了。这样的事情......” 剩下的话被淹没在唇齿间,条野邦彦并没有说完,而是站起来,慢条斯理地凭借手感抚平衣物上的褶皱,然后指着门外,“走吧,你先带着那位小朋友在时政逛逛,我还要和其他人一起商量怎么解决隐患。” “?” “是。” 按理说,这种会议应该也有自己参加才对,刻意避开自己,是有什么理由吗? 白鸟绘里心里暗自琢磨,但是对于几乎全是自己师傅的时政高层们,她从心里还是对他们保持尊敬的,对他们维护历史的决心也有着明确的认知,也便没有质疑太多,随着条野邦彦转过几条路,到达太宰治被看着的地方。 这里只有几个服务时间很久的工作人员在陪着幼年体的他,太宰治也很安分,只是装着乖和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直到看见白鸟绘里进来才眼前一亮,麻溜地跑到她这里,冲她软软笑着,“绘里酱,你来接我啦。” “是的,前辈。” 白鸟绘里半弯腰抱起他,然后平和地对在一边笼着手不说话的条野邦彦告别,“那么先生,我就先走了。” 条野邦彦无声点头,示意白鸟绘里到哪里都可以,她就挑了一条道路你,随意走了出去。 在走出关着太宰治房间很久后,在白鸟绘里怀里的太宰治才拉了拉她的衣袖,仰起他微带婴儿肥的小脸,鸢色的眼睛清澈明亮,极其认真地看着白鸟绘里,“我都知道了,绘里酱是在维护历史呢,可真是厉害呀。” “前辈?” 没想到太宰治在房间里通过闲聊得知了什么,白鸟绘里不得不为他的智商震惊,仅仅凭借着一点观察和早就学会保密的时政工作人员里,都能推出这种结论,太宰前辈的脑子里,转的思维有多么可怕。 随即她突然由衷地感到一阵凉意,如果每天太宰前辈都像这样思考,那岂不是一见面很多人都会被他看透,事情的掌握都在手里,超不出意料之外。这样的话,短期还好,如果每一天都如此过去,和一眼望得到尽头的神明生涯有什么区别。 都是一滩死水罢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白鸟绘里就想到这一点,在太宰治疑惑摇她衣袖时才回神,带着歉意对他说话,“前辈,虽然你猜出来很多东西,但是还请不要再推测下去了。这里的一切对不属于这里的人是绝对保密的,知道的越多,被清理记忆时越痛苦,我不想前辈这样。” “是吗,绘里酱关心我真好,”太宰治笑着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摸摸白鸟绘里的头,然后才冷静对她解释,“在你无故昏迷时,我和那位条野先生也说过几句话,放心,情况不明朗的时候,一切还未可知呢。” “虽然有过这个想法,也猜到了一点,但是担心前辈这件事总是没办法的。” 白鸟绘里低头看他,然后说出了她内心的感受,但是听到她话的太宰治把头往她身上一埋,小声说话,“知道了,那么绘里酱可以带我去看一下你们记载牺牲者的石碑吗?我想去看一下为了我们付出生命的人们,他们都是值得人类敬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