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若是取消科举? 那不现实! “父亲。” 云戎云爱早早站起身,向走进客厅的云默行礼。 姜氏扯起嘴角,问道:“薇薇还没起吗?” “她带着卷毛遛弯去了。”云爱笑道:“这次我赢了薇薇,我们打赌,父亲一定不会迟到,薇薇却赌,你们会睡到日上三杆,我爹的实力,我比薇薇清楚啊,十两银子呢,我赚到了。” 云默:“……” 一点不开心。 他很想问一问云爱,自己的实力就不能让新娘子睡到日上三杆? 他盯着天真的云爱,眸子深深,不懂,云爱还不懂。 姜氏已经握紧云默的胳膊,悄悄捏了一把。 “呦,你们起得可真早。” 两老匆匆忙忙走进客厅,往主位上一坐。 安国公笑呵呵看着云默,“看不羡气色不差,昨儿歇息得可好?” 一个个是专门质疑云默的能力吗? 女儿年轻不懂事就算了,当爹也怀疑他新婚之夜让新娘子睡得早?! 老太太笑道:“不羡亲族少,旁枝几乎没有的,今儿见礼,儿媳妇收不了多少的封红了。 不过,等我那几个儿子见到不羡后,再办一次见礼,到时候不羡媳妇能多收点。 俺儿子财大气粗,手头宽裕得很。” 云爱接嘴道:“听祖父说,咱家同安国公没出五福?窦祖母同太后娘娘说得上话,和皇上又是同乡,等人都凑齐,确实能多收点礼。” “我岂不是有很多的堂姐妹?一家人一定很热闹。” 云爱一直向往大家族,云戎煞有介事点头,到时候他得护着妹妹们,省得被窦祖母亲孙女们欺负了去。 能在太后娘娘跟前得宠——没准那几个孙女都有县主的诰封了。 家族庞大也不是全是好处,争斗必不可少。 老太太点头道:“热闹,是很热闹啊。” “汪汪汪。” 卷毛的狗叫声显得很无力。 云爱笑道:“卷毛又被薇薇欺负了,卷毛再聪明也是条狗,薇薇非要拿卷毛当人。” 卷毛:“……” 云爱低头摸了卷毛狗头,“给你狗食盆里放了肉,加了昨儿剩下的饭菜,足够你吃三五天了。” 卷毛:我谢谢你啊。 连叫都懒得叫,直接趴在门口,狗生凄凉。 云薇道:“爱姐姐用心了,卷毛最近得吃素,剩饭剩菜还是给猪圈中的猪吃吧,给卷毛糟蹋了。” 云爱捂嘴偷笑,以为云薇故意吓唬卷毛。 有时候她都觉得卷毛能听得懂人话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 云戎云爱云薇三人站在一旁,两老人坐在正中间,姜氏被云默扶着跪在垫子上,郑重向老人磕头。 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姜氏举到眉前,奉给老太太,“母亲喝茶。” 云默可以不叫母亲,姜氏不成,当然,她也只在云府上称母亲,老太太恢复真身,她顶天叫一声’姑姑‘。 老太太接过茶,抿了一口,“香!” 随手递过去一个大大的封红,“老头子家里是有几样传家宝,等我翻出来给你送去。” 姜氏垂眸道:“传家之物不及父亲同母亲重要,不羡同儿媳不缺传家宝,唯愿两老身子康健,让我们多尽几日孝道,时时向二老请教。” 云默赞同点头,“父亲每日也要锻炼起来,再不可偷懒了。” 老太爷:“……” 随后便是三个儿女给姜氏见礼,云戎同云爱继续喊姜姨。 姜氏给了见面礼,云戎是一张弓,他想要很久的宝弓。 姜氏特意请靖王淘到的,云戎喜欢极了,笑容灿烂,姜姨叫得极是亲切。 云爱是一份食谱,云爱欢喜道:“多谢姜姨。” 有了这份食谱,云爱可以给虎子哥做饭菜了,还有柳二哥哥。 最后云薇跪在蒲团上,抬眼看着云默,瞧出他的紧张来,云薇扯起嘴角,磕头道: “女儿见过母亲,见过——父亲,祝父母大人安康。” 父亲?! 云默差一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你叫我……” “父亲。” 云薇认真说道:“难不成我不配叫您为父?” “不是,不是。”云默慌得手忙脚乱,低眸看着云薇,沙哑道:“我只是没想到……” “我想称您为父亲,您给予我全部的信任,善待我娘,任由我在您娶亲时折腾事,我感到您的包容,您对我的疼爱维护。” 云薇诚心诚意说道:“您不嫌弃女儿能搞事,又爱耍懒,招惹是非的话,我就该称父亲。” 云默一言难尽,眼角却有点潮意,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送出去,又收回来。 这是云薇叫先生时,用的。 女儿都叫父亲了,红包不适用了。 可是他一时也想不到该给云薇何物,着急得头上冒汗,求助看向姜氏,老太爷一拍扶手: “叫不羡父亲好,薇丫头又聪明又乖,我豁出老脸去,替薇丫头同爱爱一起请封,横竖皇上对乡亲家女儿册封从不吝啬,当日我支援过皇上一笔银子。” “不用,不用,我不要封号。” 云爱同云薇几乎同时开口,云薇是嫌麻烦,云爱则是真心嫌弃诰封是阻止她寻找真情的障碍。 “我爹给了的嫁妆足够多了,一辈子都花不完,再有了诰封,对我……我负担太重。” 云默听这话如同头上淋了一碰冷水,姜氏劝道:“比以前长进不少,再给她们一段时日,总能扳过来。 爱爱说得也没错,得恩宠而来的诰封,没有父兄做根基,终究是浮萍,还不如不要。” 云爱点点头,靠近姜氏,“还是姜姨懂我!” 云默说道:“我同父亲说过,咱不靠安国公,您同皇上那点香火情分先存着,等儿子遇见难处时,再用不迟。 我们父子相认后,儿子奉养您,您唯一的靠山就是我! 给女儿们的诰封,我凭自己本事去挣,封妻荫子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老爷子既高兴又难过,到口的话真相咽了回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 无法可想 “哥,你看前面碗里装得水,是何颜色?” 云默同姜氏大婚后,云薇不再矫情,后爹都认了,直接喊云戎喊哥,喊云爱为姐。 因此,云爱高兴得把多年积攒下得私房钱分了云薇一大半,指天指地发誓以后保护小妹。 云爱成了云戎口中的二妹。 云戎认真看着摆在面前的碗,看着碗中的水,不确定道:“粉红色?不,是红色的……” 啪嗒,云戎昏迷趴在了桌上,人事不省。 云薇长出一口气,又在云戎的脑袋上扎了两针,也在他眼睛四周扎了针,在云戎耳边一遍一遍说道:“是粉红,不是红,是粉红,不是红。” 如此一个时辰后,云戎缓缓睁开眼,云薇再次问道:“水是什么颜色的?” “……粉红……粉红……粉红……红。” 啪嗒,云戎又晕了。 云薇计算过时间,云戎比上次挺得时间久了一点,狠了狠心,云薇又在云戎耳边不停重复着方才说过的话。 “薇薇。” 姜氏站在紧闭的房门口,房门下摆着残羹剩菜。 她有几分担忧,轻轻敲了敲门:“你同戎哥儿关在一个屋中已经七天了,再熬下去,你能撑住,戎哥儿也撑不住啊。” 每日都有丫鬟送水送饭菜,云薇只让她们放到门口,从不许她们进门,甚至不许她们发出任何声音。 到约定的时辰,丫鬟们来收盘子碗筷就行。 云默等人相信云薇不会害云戎,然而一下子关七天,他们反而担心起云薇来了,毕竟男孩子更抗造。 “娘,您进来吧,让人伺候哥哥梳洗。” 云薇打了哈气,云戎还能借着昏倒小睡片刻。 她可是一时一刻都没合过眼,强制扭转云戎色差的事,稍一不甚,便会出严重问题。 姜氏推门而入,在一个屋子里关了七天,气味说不上好,连忙打开窗户,熏香等气味慢慢散去。 姜氏没叫丫鬟,她扶起云戎躺在床上,云薇拍了一下脑门,忘了,忘了,她娘有点怪力的,力气比寻常女子要大上不少。 云薇胳膊撑着下颚,眼皮快合上了,说道:“初见成效,过半个月,我再给哥哥来一次治疗。 以后哥哥只会把红色错认为水粉,稍稍有点色差,他再封闭了嗅觉,应该就不会再晕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