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老太太笑道：“是啊，好歹没让咱们俩渴死。” 温琼华大窘，上前将水壶放在小火炉上，一边烧水一边笑道：“祖母，您可是太冤枉我了，为了打这一壶水，孙女儿可是差点儿摔到河里呢。” 老太太立马紧张了：“怎么回事？你可有受伤？” “祖母放心吧，您看孙女儿也就鞋子脏了些，并不碍事儿的。也幸好天青和粉青动作快，在后面拽住了孙女儿，要不然，还真要滑下去了。”温琼华笑着说道，半句没提程尚德。 老太太心疼了半天，也不打趣她回来的晚了，和镇国公夫人一边等着茶水，一边又说起了别的事情。 温琼华撑着脑袋听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无聊，索性就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婚事了。这年头，讲究的是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兴谈恋爱。而这父母之命吧，到了她身上，就得换成祖母之命了。 这古代的婚事，基本上都是在大家熟悉的圈子里找对象。所以，她将来的丈夫，就很有可能是老太太熟悉的人家里的男孩子了，那么，现在就开始算，老太太都和谁比较熟，唔，还得加个差不多的门第，低点儿也是可以的。 镇国公府首先排除，貌似她们两个已经商量好了要去相看一下宋浩杰的，自己将来得想个办法搅浑了这件事情才行。 想着，脑袋里不其然的就出现了程尚德的身影，温琼华呆了呆，随即叹口气，哎，年纪不匹配啊，要是他小上两三岁，或者自己大商两三岁，程大哥倒是个很好的选择。熟悉就不说了，好歹长的也不错，脾气也不错。 只可惜，大概广安侯夫人心里已经有人选了。指不定再过几天就能听见程大哥的喜讯了，毕竟，程大哥今年都十八岁了，也该成亲了。 呀，差点儿忘记了，还有外祖父那边的，外祖父还打着让自己嫁给三表哥或者四表弟的计划呢，说起来，表哥表妹什么的，可真是个好选择。就是可惜了，不是姨表亲，要不然她就不计较这血脉问题了。 66、第六十六章 温琼华和老太太在慈恩寺呆了有三天，随后温琼莹派人来给老太太送了信——郑姨娘小产了。 等两个人赶到府里，温琼莹就已经在内仪门那儿等着了，温琼华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温琼莹今儿的样子，和以往可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以往的温琼莹，骄傲的很，时时刻刻都要保持着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可是现在的温琼莹，穿的是荼白色衣服，脸上未抹半点儿脂粉，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眼圈更是带了几分红。 老太太刚下车，温琼莹就过来扶住了老太太：“祖母，您可算回来了，孙女儿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郑姨娘原本好好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我，她，我正在看着账本，她来求见，说是今年的布料不够用，我……” 温琼莹慌慌张张的，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老太太赶忙拍拍她的手：“别急别急，也别害怕，慢慢说，有什么事情，祖母给你做主，不过是个姨娘，你慢慢说，不用怕。” 温琼华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温琼莹的演技也是不错的哦。难不成以前，温琼莹是觉得对上自己不用使上自己的演技？换句话说，就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让她演戏？ 温琼莹正要说话，忽然又一脸沮丧后悔：“瞧我，都忘记老太太和大姐一路劳累的，竟然将祖母拦在这里说话，实在是太不孝了，祖母，我先扶您到嘉庆堂。” 老太太点了点头，温琼莹赶忙叫了婆子抬来了轿子。 等到了嘉庆堂，小丫鬟们送上了茶水点心，温琼莹才拿帕子擦擦眼睛，将那泪珠子擦掉：“祖母，事情是这样的，今儿早上，我本来是在看账本，想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该见那些管事婆子了，所以就打算赶快算了帐。刚看了两页，喝了一盏茶，就听见郑姨娘在外面吵吵嚷嚷的。” “我想着，她也是有了身子了，若是不管她，怕是时间长了，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就赶忙让彩蝶扶了她进来。郑姨娘一进门就说，今年的布料少了，她那里的不够用，让我再给她送几匹。” 老太太皱了皱眉，温琼华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温琼莹继续哭诉：“我就说，这份例都是定好了的，花姨娘和她的一样，连花姨娘都够用，她的想必也不差。郑姨娘当即就不高兴了，说是我不给她布料，就找我爹爹说去。我没办法，就说从我的份例里均给她一匹，郑姨娘这才高兴了。可是，就在我让彩蝶去拿布料的时候，郑姨娘忽然就说肚子疼，我原本以为她是装的，还想着多给她两匹布，让她赶紧回去了算了。”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等彩蝶回来，郑姨娘裙子上就有很多血迹，我赶忙派人去请了大夫，还让人将郑姨娘给送了回去。结果大夫过来……” 温琼莹哭的说不出来话，老太太皱眉：“你爹呢？现在郑姨娘如何了？” “我爹一大早出门，现在还没回来，郑姨娘在她房间里躺着，之前醒过来一次，知道孩子没了，哭闹了一场，现如今又晕过去了。” 温琼莹一边擦眼泪，一边往老太太身边靠：“祖母，您可要帮帮我，那郑姨娘非得说是我害了她，弄没了她的孩子，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她到我那里，连一杯茶都没有喝。” “放心，祖母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的。”老太太连忙安慰道，一边揉了额头，一边叫了刘妈妈：“你去看看郑姨娘，若是醒了，就告诉她，让她安分点儿，既然小产了，那就安心在房间里养着身子，若是再出来作乱，别怪我不留情。至于小产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让她安心等着。” 刘妈妈领了命令出去，温琼华赶忙往老太太嘴里塞了一块儿点心：“祖母，这眼看都要中午了，您还是先用了午膳再说其他事情吧，这郑姨娘又跑不了，有什么想要问的想要查的，都等您吃完了饭再说，天大地大，您的身子最重要，什么都比不过您的健康。” 老太太叹口气，温琼莹赶忙接着说道：“大姐说的是，祖母，都是我失态了，我这就让人送了午膳过来，您别生气，生气伤身子。” 好说歹说，老太太总算是答应先吃饭了。只是吃完了饭，就赶了温琼华回去：“你先回去歇着，琼莹也回去吧，这些事情，不是你们小姑娘该听的，都回去吧。” “祖母，那我先回去了，您有什么事情，就让人去叫我。”温琼华赶忙说道，老太太点了头，她才慢吞吞的出门。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温琼莹，温琼华压低声音：“怎么回事？是你还是花姨娘？” 温琼莹瞪大眼睛：“大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温琼华嗤笑了一声：“别装了，咱们姐妹十几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之前她和温琼莹是做了交易的，温琼莹将郑姨娘要小厨房的事情给压下去，她想办法让二婶娘从佛堂出来。 结果，温琼莹自己不甘心，到老太太跟前提了这件事情。温琼华总不好表现的太过于冷血，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虽然温琼莹没讨的好，可是温琼华也失了先机。 然后，温琼华就提出将管家权交出来，彻底将郑姨娘要小厨房的事情给推了出去。顺便给温琼莹添了一回堵——二婶娘刚出来，就要接了管家权，然后就得面对丈夫的宠妾，处理丈夫宠妾要小厨房的要求，一个弄不好，可就彻底惹了丈夫的厌恶。 虽然，现在二叔父也不怎么喜欢二婶娘，但是，好歹他还是比较重视二婶娘的亲儿子，也就是二房的嫡子温云松的。 温琼华觉得，这事情，估计有一大半的可能是温琼莹弄出来的，当然，也不排除花姨娘比较识相，帮了温琼莹一把，或者是直接替温琼莹出手了。 不过既然温琼莹不愿意说，温琼华也就懒得问了，反正，二房越是乱，她越是高兴。再说，她都打算交出管家权了，二房的事情，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大姐，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温琼莹还是一脸诧异，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大姐是以为，郑姨娘的事情是我做的？” 温琼华弯起嘴角笑了笑：“我以为是，或者我以为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赶路赶的太匆忙了，我有些累了，就不陪二妹说话了，二妹若是有什么事情，让人去清逸苑找我就行了。” 说完，也不等温琼莹反应，转身就往锦绣园走去。 温舜英和温舜颜早早在清逸苑等着了，见温琼华回来，温舜颜立马笑嘻嘻的凑过来：“大姐，你回来了？累不累？”说着，又嘟嘴做出哀怨的样子：“大姐去慈恩寺，都没有带着我。” 温琼华揉揉她脑袋：“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郑姨娘小产那事情，是怎么回事？” 温舜英略微皱了皱眉：“是花姨娘出手的，不过，我觉得二婶娘也应该出力了。” 温琼华有些诧异：“居然和二妹没关系？” “应该是有的，二姐就算是没参与，也必定是提供了一些什么，我前天，见二姐的奶娘出府了一趟。”温舜英皱眉说道，温舜颜笑嘻嘻的点头：“是啊，二姐的奶娘回来之后，花姨娘才开始动手的。” 温琼华点了点头，打个呵欠：“只要和咱们大房扯不上关系就行。二房越乱，二姐和二婶娘就越没空来管咱们。好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两个是要在这里陪我休息，还是要先回去？” 温舜英当即表示要回去，温舜颜则是有些犹豫：“大姐……” “有事儿？”温琼华一边让天青将自己的头发给散开，一边随意问道，温舜颜磨磨蹭蹭的到温琼华身边：“大姐，我能不能将我的布料，分给我姨娘一些？” 温琼华点点头：“分给你的，就已经是你的了，你愿意给谁都可以。” 温舜颜赶忙点头，不过还是磨蹭着不愿意走，连带着温舜英都没走开。温琼华也没问，等头发彻底散开，天青又在那儿给她按捏头部，她就一直闭着眼睛享受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温舜颜就脸红红的开口：“大姐，今年的布料……” 温琼华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才问道：“给你们的，和给姨娘们的，是一样的？” 她那会儿就只看了一部分，也没仔细盘算，现在想起来，若是温琼莹想克扣大房的姨娘，倒是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劲儿，毕竟，姨娘里面还有两个比较受宠的。 可是，针对上庶女，温琼华就大概能明白了，想来大房也是被迁怒了吧。 温舜颜赶忙点头：“嗯，我的那匹，我刚做了一个荷包，里面就装了几个银瓜子，用了……用了三天，就破了个洞。” 温琼华侧头，温舜颜赶忙从怀里掏出来那个荷包，将上面那个破洞展示给温琼华看。 温琼华皱了皱眉，心里很是想不明白温琼莹的这番举动。若只是给庶女或者姨娘添堵，用这种手段，未免太小儿科了点儿吧？自打二婶娘进了佛堂，自己这个二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幼稚过了。 还是说，这个举动后面，还有别的动作？ 67、第六十七章 想了半天，温琼华也没想出来温琼莹这一举动的背后目的，只好随手揉了两把温舜颜的头发：“这荷包你先别用了，还是用你原先的那些吧，至于这布料的事情，也暂时别透漏，只装作还没用不知道，若真是有什么问题，五妹那边也肯定会闹起来的，到时候咱们就知道二妹的打算了。” 温舜颜略有些沮丧：“我本来打算用那布料做了些衣服鞋袜之类的，好让大姐一同烧给爹娘……” 温琼华抿抿唇，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颊：“你抄写的那些佛经，足以让爹娘看见你的孝心了，若是再是过意不去，我这里还有一匹布料，你且拿去了用。” 温舜颜摆摆手：“不用了，大姐，我那里还有，我只是想着用新的，也好让爹娘穿的流行一些，不过现下想着，穿着舒适也行，我那里还有一些上好的布料，也是大姐给的，那些就足够用了。” 温舜英也插了一句：“大姐放心吧，没有这两匹布，我们那里的份例也是足够用的。姨娘那边也不用担心，我和六妹的姨娘常年都不出门，也不需要打扮的太好看，那些布料也是很够用的。” 温琼华点点头：“那好，若是有不够用的，就过来和我说，我是你们的大姐，自是应该照顾你们的，可别不好意思。” 虽然一般的胭脂水粉什么的，都是从公账上走，但是偶尔她们也会到大厨房多要一份儿菜一份儿点心什么的，再加上要买首饰头面，平日里也是要有一些零花钱的。 大房没个长辈，温琼华就偶尔会给两个庶妹一些零花钱。大房留下的产业不算少，有三个庄子四个铺子，虽然当初是被二婶娘要走了一半，但还剩下一个庄子和三个铺子，去年老太太将这些都交给了温琼华，再加上方氏当年的嫁妆，以及温瑞言留下来的私库，温琼华现在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多给温舜英温舜颜她们一些银子，让她们手里的钱足够花，那她们就不会因为银钱困窘被养成那种小家子气的人。 庶女虽然不能和嫡女比，但是她不愿意长房有什么缺点。 就算是不将温舜英和温舜颜养成什么端庄大气贤良淑德有嫡女风范的人，也不能让这两个姑娘被养成眼皮子浅斤斤计较雁过拔毛简直不能看的抠门姑娘。 送走了两个庶妹，温琼华就回室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盘算这两天府里发生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给二婶娘求个情，让二婶娘早些出来。 原本二房比较受宠的姨娘是温舜静的亲娘明姨娘，曾经是和二婶娘半分江山。就是现在，也荣宠不衰，基本上有什么要求，二叔父也是能答应的就答应了。 而新起之秀是郑姨娘和花姨娘。前者是良家女，因着当初二婶娘被关起来，老太太也想给二婶娘一个深刻教训，所以才被抬进门的。 虽说长相只能算清秀，但是胜在知情知趣又能红袖添香。和小意儿殷勤的明姨娘以及气华秀雅的郑姨娘相比，花姨娘的优点就比较突出了，那长相，整个侯府都找不出比她更漂亮的。 往日里，这三个姨娘是三足鼎立的，但自从郑姨娘和花姨娘有了身子，这个平衡就有些微妙了。明姨娘就算是还受宠，毕竟年纪大了，身边就只有一个姑娘。若是有朝一日，郑姨娘和花姨娘生了男孩子，明姨娘就必定是要退避三舍的。 所以，现在郑姨娘小产了。 若是二婶娘出来，必定是要想方设法的挽回二叔父的心的。再加上想要一箭双雕的明姨娘，想要一枝独秀的花姨娘，以及想要扳回一城的郑姨娘，更有想要浑水摸鱼的兰姨娘，二房是铁定要热闹起来了。 指不定，这一热闹，思华回来的事情就没多少人关注了。后宅里想要对思华不利的，也就一个二婶娘，若是二婶娘整日里疲于其他事情，那思华可就安全多了。 盘算好了得失，温琼华就打个呵欠——老天可要保佑二房再多几个子孙。 “姑娘，时候不早了，您若是再睡下去，晚上可就睡不好了。”睡的正香甜，忽然就听床边有人说话，温琼华皱了皱眉，然后脸上就多了个热毛巾。 “什么时辰了？老太太那边有什么动静？”温琼华闭着眼睛任由天青给她擦脸，随后才坐起身子问道。 “并没有什么动静，老太太先后叫了花姨娘以及明姨娘身边的丫鬟，最后叫了郑姨娘身边的丫鬟，然后让人给郑姨娘送了一包上好的燕窝，还有一根野山参。” 粉青一边伺候温琼华穿衣服，一边笑着说道：“姑娘，老太爷那边派人过来，说是想接您过去住几天呢。” 自打大舅母和二舅母离开京城，方老太爷就时不时的接了温琼华过去住几天。老太太一开始还颇有微词，后来见温琼华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她亲近，也就不太计较了。 “来的是谁？”温琼华一边结果雾蓝递给来的茶杯抿了一口水，一边随意问道，雾蓝笑嘻嘻的回道：“是老太爷亲自过来的，听说姑娘还在午睡，就没让我们打扰了姑娘，这会儿老太爷正在前院等着呢。” 温琼华顿了顿：“郑姨娘小产的事情，外祖父知道了？” 雾蓝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温琼华转头看天青和粉青，这两个也同时摇了摇头：“奴婢并未给老太爷送信，并不知道老太爷知不知道。” 温琼华皱眉想了想，放下茶杯往外走：“咱们去见外祖父吧，天青，你顺便留下将我的衣服收拾几套出来，我打算到将军府住几天。叫两个小丫鬟去通知舜英和舜颜一声，这才带上她们两个。” 天青应了一声，温琼华带着粉青和雾蓝往嘉庆堂，老太太脑袋正绑着抹额，唉声叹气的：“哎，你二叔父这后院，没个人管着就是不行，三天两头的出事儿，真是闹心的慌。” “祖母，那您就让二婶娘出来呗，二婶娘毕竟是嫡妻，那些不过是几个小妾。”温琼华笑着说道，老太太摆摆手：“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外祖父过来接你，你且去将军府住几日吧。” “祖母可是嫌弃我了？”温琼华做出一副哀怨的样子：“怎的还没和我说上两句话，就要急着赶我走？” “胡说八道，祖母最疼的可就是你了。”老太太伸手戳戳温琼华的脑门：“只是这府里事情多，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不适合听这些，索性就先到将军府住几日，等这些事情解决了，祖母就派人接了你回来。” 温琼华赶忙点头：“祖母，那我带上三妹和六妹？” “好，也让她们和你做个伴儿。”老太太没迟疑就答应了，温琼华行了礼，老太太又说道：“你回去收拾了衣服，就直接去前院吧，不用来和我说了。” 温琼华又应了一声，出了门，再回清逸苑：“天青和粉青这次还留下来看家，翠蓝和雾蓝跟着。二房那边，多注意些，毕竟我前面管着小厨房，可别让二妹将脏水往咱们身上泼，你们都机灵些，有事情就赶紧让人给我送了信。” “是，姑娘，不过事情应该推不倒咱们身上，这几日咱们可都是在慈恩寺呢，大厨房的事情，还有采榛姐在看着，二姑娘怕是想要往您身上泼脏水都比较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