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真相

    骷髅的痕迹并没有延伸太远，格伦很快发现了在草丛里翻新的泥土。

    这些骷髅应该是白天钻入地下，晚上才出现在地面。昨晚恰好被不远处活跃的火属性能量惊动，才本能地挪动过去。

    随意选了一个土坑用混沌魔力侵蚀下去，一个蜷缩在地面下的骷髅被他惊动，从沉眠的状态苏醒过来。

    在格伦的观察下，骷髅掌控着周围的泥土往脚下聚拢，慢慢把它推了上来。骷髅的骨架相对完整，只有右手的骨刀上稍有缺口。骷髅头里，活跃的负面能量不断震动碰撞。透过眼洞，格伦看到的就是负面能量不断碰撞产生的火花。

    刚站稳的骷髅，对着格伦挥手就是一刀，却被他轻易躲过。骷髅的动作缓慢，挥刀之间还有一段不短的抬手蓄力动作，正常的成年人都可以退步躲开。攻击被躲开，骷髅跨步朝格伦靠近，却被自己聚拢泥土后留下的土坑绊倒。

    见识到这骷髅的战斗力，格伦对笔记里的召唤类法术也有些失望“难道用《召唤骷髅》召唤来的，也是这种实力的骷髅？”

    笔记里还有中阶施法者学习的《召唤元素生物》和高阶的《召唤恶魔领主》，在笔记描述中都是特别高大上。但是实际情况，参考这些骷髅，可能会有一些折扣。就算高阶施法者真的召唤出来恶魔领主，估计也就是恶魔领主的一个投影分身而已。

    对混沌魔力吞噬这种明显不太正常的生命，格伦还是没有太多顾忌的。之后他又接着把周围的骷髅挨个唤醒，用自己的混沌魔力吞噬。

    吞噬了骷髅的混沌魔力，明显带有一些死亡寂灭的气息。格伦也不敢让这些混沌魔力靠近自己的意识，直接在魔力源中淬炼，让混沌魔力真正吞噬融合这些负面能量。

    除了用混沌魔力吞噬的骷髅，他还在周围还发现了好多个空的土坑，估计就是昨晚被他用强化火球术打散的那些骷髅留下的。这些骷髅土坑呈明显的圆形围绕着中央的一块土地。

    在格伦的感知中，这块土地下，有某种存在不断吸纳着周围的原力。不过没有负面能量的波动，并不是骷髅或者更加强大的亡灵生物。

    表面的泥土直接被格伦用混沌魔力吞噬，露出一个光滑的平面。再往下深入，一个圆形的祭坛逐渐露出。祭坛周围也有很多符文，正是这些符文相互组合在一起，吸纳着周围的原力。至于这些符文吸纳原力之后有什么效用，他也看不出来。

    他虽然从知识之塔抄录了修炼的知识，却没有看太多符文能量的记录。而且姆哈特记忆世界中的那个文明对能量研究极其深入，却没有详细的技术性资料记载。

    “看来能量符文，也是一项需要研究的。”用抄写术将祭坛上的符文拆分后快速誊抄到笔记上，格伦才继续观察祭坛。

    用手稍稍试了一下祭坛的硬度和重量，他就直接用混沌魔力包裹整个祭坛隔断其对原力的吸纳，让祭坛吸纳他的混沌魔力。如果直接用法术摧毁祭坛或者用混沌魔力吞噬，格伦担心会引动祭坛内已经吸纳的能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且用混沌魔力吞噬这些能量，还可以增加他的混沌魔力积累。

    一缕缕混沌魔力随着符文的牵引进入祭坛内部，在符文中被稍微淬炼之后汇入祭坛中央的位置。虽然每次汇入祭坛中央位置的混沌魔力都没有脱离格伦的感知和控制，反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混沌魔力汇入，让他慢慢掌控了祭坛的一切。

    祭坛中央，一个能量旋涡在不断运转，每一次运转都影响着旋涡周围的各种法则。在掌控祭坛后，借助祭坛的力量，格伦居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位面法则在能量旋涡的作用下在不断地削弱。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对法则方面的知识了解极少，却能明显体会到其中的变化。而且还能隐约感觉这种变化，将对这个位面产生负面的影响。

    随着他对能量旋涡的专注，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他似乎进入到一种奇怪的状态。这个旋涡的一切有关信息都在他的感应下无所遁形，就连之前誊抄的祭坛符文在脑海中闪过时，都对其中蕴含的原理一清二楚。

    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这种状态，他快速回忆自己的今生所有记忆，感悟其中的种种玄奥道理。从觉醒开辟意识空间到相对完善的施法者修炼体系，都在他的意识中闪过，进而获得了大量全新的感悟。甚至在这种状态下，他还将施法者修炼体系的信息修补上了很多漏洞，使其变得更加完善。

    而且从在回忆的过程中，他还从另外的视角，看到了很多他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今生的记忆回忆完，他自然开始回忆前世的记忆，从前世出生到最后一刻的混沌寂灭。更多的玄妙道理从前世观看的各种经典著作中浮现，成为他自己掌握的信息底蕴。直到混沌出现，面对混沌这种奇怪的状态却没有帮他什么忙，根本对混沌概念的补全没有任何效果。

    在回忆完自己的所有记忆后，格伦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被一股宏大的意志注视着。与这股涵盖天地的意志相比，他的思维意识如同萤火一般。直面这股意志，他的思维几乎完全被冻结。

    幸好这股意志虽然宏大无边，却没有针对他的意识，让他缓缓摆脱了思维冻结的状态，却不敢在直接关注这股意志。格伦强迫自己将注意回到祭坛，然后本能一般地借助那股意志的力量，直接将祭坛中的能量全部用混沌魔力吞噬，连祭坛实体也被摧毁吞噬。

    没了祭坛和能量旋涡，格伦也从那种奇异的状态脱离出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位面意志？”回忆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格伦开始考虑是不是修改自己原本的计划，如何改变自己的劣势。

    借助位面意志，格伦看到了太多东西。这个位面并不平静，在诞生之初就被其他位面捕捉到空间坐标，然后就是不断的入侵。幸好位面积累的大部分能量都用于孕育其中的人族，让位面空间没有太过稳固，也就无法让太过强大的存在降临到位面中。而这个位面孕育出的人族，又是位面意志用来抵御入侵的可靠力量。本源上的烙印会让本土生物和入侵者，直接成为对立的阵营。

    太阳神居然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并不能算是真神，连真正意义上的半神都不算，只能算是位面孕育的强大存在，可以适当调动一定的法则权柄。祂也是位面意志最初最大的抵御入侵的手段，却在一道跨越空间的攻击下直接陨落。失去太阳神之后，这个位面已经无力孕育另外的强者，只能在人族中挑选天赋出众者加以青睐。

    每一个天赋出众的人族，自诞生起都会受到位面意志的关注。在其成长过程中，位面意志也会多加引导，适当一些帮助。他自己会在觉醒后离开小村子到处跑，很大程度让也是位面意志要加速他的成长。

    当然，受到位面意志关注的，并不是仅仅他一个。他也只是隐约看到了另外四道身影，却没有从位面意志处获得更详细的信息。五个人也不是毫无瓜葛，反而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

    谁能引导位面摆脱入侵，引导位面正面发展，就将获得更多的位面意志青睐！

    甚至能在对位面贡献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得到一定的法则权柄，成为不是神祇却拥有神祇能力的人。能随时调动法则，就可以时时刻刻感悟法则，对实力的提升有多大的好处？！将来也有很大可能凝聚神性封神不朽！

    面对另外同样有机会的人，那些比他更早知道“真相”的人，会怎么做？这个位面虽然是新生的，但是从人族的发展上来看，至少也有成千上万年历史。又怎么可能只有五个受到位面意志青睐的人？

    “虽然不清楚另外四个是什么人，但从教会最近对无尽荒原的行动，大致可以判断，其中一个应该是在教会体系内。”格伦还可以联想到更多，“那个暖阳之神貌似也有问题，寂静庄园的事，应该就是打击位面外的入侵者。”

    亲身体会过暖阳之神的实力，格伦自然明白他在几个竞争者中，已经处于劣势。

    在回忆了今生所作所为之后，他已经明白自己相比其他人的最大缺陷——受前世的影响太深！两个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却没有做出最恰当的改变，无法快速适应在这个世界的新角色。

    前世那个太平年月，行中庸之道做个小富即安的普通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普通人没有太多的机会逆袭，一旦错过几次最好的机会，就只能在剩下的生命里尽量过好每一天，再适当为下一代做些铺垫。这是社会底层平凡的幸福，也是平庸的悲哀。

    这个世界不一样。位面入侵便如同前世的入侵战争一般，只要没有超脱位面的力量，就无法完全躲避。入侵者取得胜利的话，本土生灵好的情况是如猪狗一般被豢养，坏的情况就是随位面一同毁灭。现在位面是被负面能量位面入侵，如果抵御失败，这个位面也将化作亡灵位面一般的世界。

    “覆巢之下无完卵！避无可避，只能直接面对了！”格伦之前一直是想找个偏僻的地方苟到实力强大的时候，再找办法去文明更发达的位面，或者通过其他手段触摸封神的道路。现在一个真正没有捷径也没有退路的选择放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选。

    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和手札，格伦直接用火球将其点燃烧毁。这些笔记和手札中的内容，已经在记忆世界中存在，之前随身携带也是为了防止记忆淡化。但是现在他已经借助位面意志的力量将其中的所有信息吃透，还有了很多完善和后续。

    施法者体系在大方向上没有错误，估计也是姆哈特借鉴了其他位面较为成熟的修炼体系。但是只有学徒和低中高几个阶位，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在位面意志的帮助下，他已经将后续的修炼方向确定，大概的框架也相对完善。

    高阶施法者之后，就是对灵魂本源和身体的改造，让血肉生命逐渐进化成能量生命，摆脱血肉生命存在的一切桎梏。血肉生命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能量生命改造了身体，不存在身体老化，也将极大延缓灵魂腐朽速度。拥有更多寿命的存在，才能更多的体悟法则，冲击永恒的不朽！

    成为能量生命后，主要就是对法则的领悟和应用。这方面太还只是借助位面意志稍稍触摸了法则，还谈不上对法则的感悟。

    等笔记和手札烧完，格伦直接在附近找了一个山头，用魔力引导泥土塑造了一栋房子，又有化泥为石的手段将其转化为石质。笔记中的法术，他都已经学会，只是有些法术魔力不足还不能施展。

    这次借助位面意志，他得到了太多的收获，必须尽快把这些收获转化为实力，让他能马上参与到位面大势中去。落后一步就要努力追赶，多拼一拼还是有点希望的。

    把收获转化为实力的第一步就是需要对自己的修炼做些调整。意识空间中央的魔力源，虽然时刻吸纳外界的原力和精神海中的精神力淬炼成混沌魔力，却没有把魔力源利用到最大。套在上面的记忆世界，也只是相当于一个外壳，没有真正融合到一起。

    将混沌魔力源融入记忆世界，这片记忆世界就类似于一个能量位面的种子。将来晋升中阶施法者，他再将自身意识融入记忆世界，成为这片世界的位面意志。甚至随着他实力的提升和对外界法则的感悟，他也可以在这个记忆世界中演化出法则，让这片记忆世界成为一个真实的位面。

    混沌之主，创世神，两个前途无限的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