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再一看，玉溪明白姜森是什么意思了，这人死了显然是因为脖子上的伤口，这个伤口明眼人一看就是动物的抓痕。而且伤口颜色发黑。 玉溪对于动物爪子伤痕不是很了解，往旁边让了一下让二胖和大柱两人西看看。 二胖和大柱一看对视一眼，二胖干脆蹲下确认了一下“这应该是林貂抓的。一只成年的林貂。不过它的速度应该很快。” “怎么说？”姜森觉着让他们确定还真是对了。 “成年貂抓伤和幼貂抓伤完全不一样，看这三条伤口排列，就能看出来，只要老猎人基本上都看的出来。这伤口又是非常的浅，伤口几乎没有变形，应该是在急速条件下的一划。只有急速的情况下这人才会没有反应的被抓伤，以普通林貂的速度我都能抓到。”这还用说，这人实力比他可强多了。 姜森点了点头，又看见林玉溪若有所思的样子问“玉溪你有什么看法说一说。” 玉溪看着死者的伤口，越看越觉着和书上描写的有点像，而且这么会功夫就有了变化。听到姜森问，他也没回答，走到近处看着，这个伤口上带着点青黑，伤口应该是有毒的。玉溪再看这人的脸，竟然还带着一丝红晕，如果不是没有任何呼吸，没有心跳，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睡着的人。 “他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了吗？”玉溪问。 姜森扭头看向法医。法医虽然觉着让几个青少年帮着看尸体有些荒唐，可是刚才那个胖小子说的好像有些道理“目前除了这里露出体外的皮肤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他的衣服完好，应该没有其他伤口了，当然想要确定只能检查后再说。”尸体只做了初步检查，这人可是振武武馆的馆主，听说在古武界还有些威望。刚才在上边他的弟子们闹起来差点收不住场。根本没办法做确切的检查。 玉溪点点头，再次看了看他脖子处的伤口，好像青黑色褪去了一些，伤口看着有些红润，就好像被划了一个口子却没有流血一样。 想了想玉溪从怀里掏出短剑，刷将短剑抽了出来，自从那年三十发生了事情，他身上总带着短剑的，一方面平时用着方便另一方面也是感觉安稳，哪怕他现在实力已经很强了。 “你要做什么？”韩昊阳看着那个少年拿着短剑往他师傅伤口上划，顿时有些气愤快速出手。只是意外的那个少年手腕一晃不但躲过了他含怒的一掌，另外一只手还抓上了他，明明纤弱的手，捏着他的手腕就跟钳子似的，自从他习武一来还没有这种完全无法反抗的感觉。 玉溪抓住韩昊阳之后才想到自己没经过人同意，松开韩昊阳的手，玉溪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姜森问“我想将他的伤口划开一点点看看里面。有些事情想要确认。” 姜森看着玉溪不好意思的笑脸，有些无语，“你的短剑收起来，这个在城市里不能随便带着的。” 旁边的刑警队长也郁闷的看着这个在警察面前亮剑的少年，翻了个白眼“小顾，你来。” “这个不可以带吗？”玉溪比划一下短剑。 “不可以，刀剑属于被管制的物品，不可以随便带的。”姜森解释了一下。 “哦。”玉溪赶紧收了起来，那个刑警队长好像要把他的短剑没收一样。 法医小顾上前先进行拍照，然后记录，最后才问，“要划多大的创口？” “嗯，这么深就行。”玉溪比划一下，可能刚才玉溪随手那么一抓，让韩昊阳太过震撼，也只是在一边看着并没在发表任何意见。 法医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手术刀，轻轻的一划，在颈部最外面的一个伤口上划出一条，伤口裂开后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不过流出的血竟然是鲜红的，法医看到这里愣了一下，他之前已经做了简单的检查，伤口取样，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中毒死的，只是这种毒素他不清楚是什么，可是这血液看来太过干净了。 玉溪有些不好意思，看人家的手术刀多好使，他还拿短剑上去，有些丢人。 这下他也不动手了，“你把这些血液擦一下，然后将伤口拨开。看看里面。” 法医听话的先将血液留样，然后将血液擦干净，用手术刀轻轻地旁边一拨，这下大家都看清下面的情况了，皮下竟然有红色的小豆，应该是血肉凝结的。 “这是什么？”姜森觉着奇怪了。这种状况他还是第一见到，扭头问玉溪。他肯定清楚。 “之前我还怀疑，现在可以肯定了，这人应该是中毒死的，没想到这种毒还存在。”就连《江湖奇谈》中都说这种毒已经很多年没见了。 “什么毒？”刑警队长好奇的看着这个少年，真看不出来这少年肚子里还真有货。案子有重大突破。 “这毒叫相思怨，相传这毒是一名男子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制作的毒，主药是红豆，也就是人们说的相思豆，如果人食用了相思豆，就可能被毒死。” “相思豆里带有植物血凝素，名为相思因，是致命的毒素，可是症状跟这个也不一样啊。看伤口剂量也不会置人于死地呀？”法医对这个并不陌生。 “相思豆毒怎么样我不清楚，不过这个相思怨是用相思豆做主料，然后用十多种药物作辅料，最后制成无色无味的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无论是吃了还是碰到伤口都是致命的，人很快就会死去不但感觉不到痛苦还有一种解脱似的安详，相思怨最奇怪的地方是，它如果碰到伤口，开始还能看到青黑色，过一段时间这种青黑色就会褪掉，一天之后，就查不出有毒了。而且这种毒素将人毒死后，人身体内还会发生变化，就是在皮肤下形成这种红豆。这样使得外表看起来跟活着一样，甚至会显得更加美丽。”玉溪将自己知道的解说一下。随着他的解说几个人看着那具尸体，说道最后，韩昊阳脸色撒白，眼睛冒火，他是最了解师傅的人，此时看着师傅那张脸，确实比他活着的时候还要好看，看起来就像三十岁的人。 之前几个人光看伤口了并没有注意死者的脸，此时看着那张脸，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比起他们一早看到的惨白，此时可以称得上红润了。 确定了死者死因，其他的事情就不能在这里解决了，不过看着玉溪对这种毒的了解，姜森请他帮忙，举手之劳的事情玉溪自然不会推脱。跟着姜森去了警局。到了警局后，跟来做调查的韩昊阳对着玉溪鞠了一躬，谢谢他帮着找到师傅真正的死因。 警局的人对他挺客气的，玉溪问了才知道，这个韩昊阳在某方面来说还是很出名的，他也算是古武天才了，在古武界也是十分出名的人物，虽然普通人不了解，这边市局的人却是清楚的。振武武馆在哈市很有名气，学员也非常多，为了安抚那些人，才让韩昊阳跟着的，也让他知道师父死因。 48、第 48 章 ... 姜森先是跟刑警队的人进行了一下案件交流,这个案子如果不是死者是有特殊身份,也轮不到他去管,不过现在玉溪给出的一些结论让案件有些扑朔迷离,只看死者的死因，这就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 初步排查,当时酒店里参加古武交流会的基本上洗脱了嫌疑，不过姜森又有了新的想法。出了会议室,姜森先去泡了两杯奶茶，然后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玉溪没回酒店就在这里休息,折腾一下已经夜里十二点了。 “没睡会？”姜森看着玉溪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也不知道想什么，“这不是你们常喝的那种，尝尝味道怎么样？”姜森说着将奶茶递给玉溪。 玉溪喝了一口，感觉味道差不多，没什么不一样。 姜森呵呵的笑了笑，觉着玉溪刚才认真品尝的样子很好玩，“都是袋装的其实都一样。” 玉溪暗自翻了个白眼。 “二娃三娃还好吧。这次怎么没来？” “都挺好的，这次请柬就带三个人，就没带来。”玉溪看了看姜森“也要恭喜姜哥了，两个月没到就晋级了。” 姜森摇了摇头，“晋级不也一下子被你看出来。”姜森觉着只要在玉溪面前，功夫这方面他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自傲。 玉溪没说什么，这次见到姜森变化挺大的，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姜森虽然晋级时间短，还不是特别稳定，但是他已经是化劲期高手了。化劲期就是个分水岭，只要进入这个阶段，算是半只脚踏入先天，而且他这么年轻，只要稳扎稳打下去，进入先天只是时间的问题。 “姜哥不是警察吧，怎么会负责这个案子？” “死者牛振武，是振武武馆的馆主，也是东北区古武代表人物，在古武界有非常重要地位，他的死上面非常重视，部里也就我在休假，所以，我就赶上了。”姜森这段时间一直修炼晋级，上面也没给他派任务，而且他进入化劲期，地位也不同了，各方面也会做个调整。让他负责这个事，也算是半放假状态的。 “先不说我的事了，这个相思怨有没有解药。”姜森问。 玉溪点点头“有解药。”接着又摇了摇头，“其实有解药也跟没解药一样。这毒发作太快，有解药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这种毒药也只出现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一方面这药太毒，被人所忌讳，最终对毒药配置的人进行江湖追杀，另一方面则是这种药的配置不太容易，药材虽然好找，但是配药的步骤，每一种药材之间的相互反应，稍有不慎，就会失败。而且我所知道的这种相思怨真正的配制方法应该已经消失了才是。” 姜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或许这个拥有毒药的人也没有得到相思怨的真正配置方法，我记得你说过相思怨是无色无味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毒吃到嘴里是不是也会致人于死地？” “当然，相比于外伤内服更加让人防不胜防，虽然内服发作的时间会长一些，但是服用者几乎没有感觉。这也是这种毒药最厉害的地方，也是这个原因，才让当时的江湖人风声鹤唳，最终将这种药物的配方销毁。” 姜森眼睛亮了亮，“这次古武交流会，在酒店里如果想要往牛振武的食物里下毒太容易了，可是他没这么做，那就说明，他配置的相思怨达不到那种无色无味的效果，一定会被牛振武发觉所以他没这么做。”姜森说着心里总算是放下一些包袱，这个毒太厉害了，刚才开会的时候法医已经送来报告，他收集的那些毒素样本，已经开始弱化，如果等到明天早上这种毒素只能测出无毒反应。毒素发展太快，要是真像玉溪说的无色无味，那么太厉害了。既然这种毒药不是那么完全，那么就把它当做普通剧毒处理就行，只不过毒药配置还要继续查下去。 姜森想到这里先出去将这个结果跟刑警队的人交代一下，让他们的侦破重点放在那个林貂身上，毕竟一直动物的存在不会是无痕的。 “玉溪你听说过斗兽吗？”姜森回来问。 “斗兽？”玉溪点了点头“听说过一些，不过了解的不是很多，现在还有斗兽吗？” “有，只不过存在于古武世家，一只斗兽的培养需要一个家族几年几十年的功夫，财力物力耗费颇多，而且炼制方法还是各家族的不传之秘，现在就我所知的，也就知道十一个斗兽。”以国家的能力也只能知道有十一个斗兽，可见斗兽的稀少，不过姜森突然看着玉溪笑道“不过我看你们家的老虎如果继续进步下去也可能成为斗兽。” 玉溪心里忽悠一下，抬头看着姜森，姜森眼神没有太多变化，玉溪低下头，他不知道刚才姜森说这句话代表了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警告他？ 玉溪不傻，国内已知的才有十一只，太稀少了。如果家里大黄真的成为斗兽，他是不是会有麻烦，国家会不会对他采取什么措施？ 姜森看着玉溪低着头想着什么，脑筋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伸手摸着他的脑袋使劲揉了揉。“你呀，这么大点，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说你家大黄能不能成为斗兽。就算真的成了斗兽，又能怎么样？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斗兽只能成为你的助力，再加上你本身的能力，想要动你也要考虑考虑的。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什么古武世家的消息？并不是他们不存在，他们只是化整为零低调的发展。你也有优势的。” 玉溪不解的看着姜森。 “东北一直是古武发展比较薄弱的地方，或许跟清朝时统治者有关，这里是你的老家，将来无论去哪里，这里都可以作为退路。” 玉溪眼睛一亮，心中豁然开朗，他心里一直有些顾虑，现在才算松了口气，只要他守着自己的后路，在强大的敌人也不会害怕。而且就像姜森所说的，东北这块地方古武世家可没什么实力。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姜哥照你这么说，那个振武武馆的馆主的死不是单纯的凶杀了？” “嗯，我想这跟东北这块地方有些关系，最近几年这边一直不稳，北边国家一直乱着，连带着咱们这边也不平静。振武武馆跟官方一直不错，保不准就有人动了歪心思，我估摸那个林貂也是个斗兽，幕后的人也是费了心思，可惜要功亏一篑了。” “为什么？”玉溪问。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韩昊阳已经是暗劲后期实力吗？” “那又怎样？” 姜森笑笑，这小子有时精明有时糊涂，“你小子就算实力高也不能看不上暗劲后期啊，这个实力已经是古武界翘楚了。虽然古武世家中暗金后期不少，可是像韩昊阳这么年轻的却几乎没有，更何况韩昊阳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在他师傅还在的时候他已经接受振武武馆了，他的手段比他师傅可一点也不差的。甚至于更加强硬。” “牛振武的性格比较稳重谨慎，说的不好一点，就是太稳重了，以至于振武武馆在他手上十多年没有什么发展，但是交到韩昊阳手上就不一样了。” “照你这么说，韩昊阳跟他师傅的性格和理念都不一样，那么这个案子会不会跟韩昊阳有关。” 姜森摇了摇头，“不会，韩昊阳这个人虽然有些野心，但是他对他师父是十分孝顺的，而且韩昊阳年纪轻，他师傅早就已经算好了，等他二十岁的时候就把武馆交给他，你只看他现在压制着自己的修为就知道，他恐怕是想在接受武馆前冲击化劲。牛振武对这个弟子宠爱到家了，韩昊阳想要的东西，他师父也不会吝啬，他完全没有动机。” “这几天你要是有机会跟韩昊阳接触一下也好，东北这边也就你们的实力强一些了。林明清不是被邀请参加交流会了吗？可以让他出面，明清的交际能力还是很强的。” 玉溪苦笑道“参加这个交流会还麻烦呢，二胖哥被副会长请来的，不过他们现在好像内斗呢，二胖哥不想搀和到里面，那天还跟韩昊阳比试了一回。” “他们那叫什么内斗，小孩子玩意。没事，你们不用管他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就拿着明清不懂。你们想要参加京城的古武交流会也不用从他们那里拿请柬了，等明个我给你们弄几张。也可以带着二娃三娃去玩玩，到时候有比试，小孩子总是爱看的。”姜森根本没当回事。他心里对这哥仨的好感已经不一般了。 “以后这样的聚会还是别来了。没什么意思，其实这个古武协会只算是外围的，这次交流会让明清去擂台上打几次，以后再有什么事，就会直接给你们下帖子，那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古武圈子。再说我看你们也是凑热闹。”姜森一语道出玉溪他们的心思。 玉溪不好意思的笑笑，本来就是嘛，他又不懂什么，进那个圈子是非也多，只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些。 玉溪第二天回到酒店，跟二胖和大柱说了一下情况，三人直接离开酒店，既然姜森都那么说了，他们也不必在这无聊了。破案的事情玉溪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但是他们也没离开，就像姜森说的，趁着这个机会跟那个韩昊阳接触一下也好。不过韩昊阳忙着他师傅的后事，他们也没去打扰，三天后是韩昊阳师傅的追悼会，他们也是要去的。 追悼会前一天玉溪三人去买了身衣服，也正式一点，振武武馆果然不一般，他们换了新的酒店第二天就来人送了帖子，这么快速度掌握他们行踪振武武馆对哈市的控制也不一般。 到了那日，三人整装出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去振武武馆。振武武馆并没有开在市中心，他们之前了解过，振武武馆在市内有五家分馆，那是为了学员方便，这个振武武馆总部却在郊区，占地非常大了，所有的房子都是平房。外面有很长的围墙，一进院子就是个很大的练武场，地上用青石铺就，玉溪看到很多青石都是碎的，看起来新旧不一，应该是经常更换。 牛振武在古武界是很出名的，所以今天古武界来了不少人。 玉溪他们三个到的已经够早的了，可是院子里也有不少人了。一进灵堂，就看到两边站了人，玉溪三人目不斜视进去，先拜祭了牛振武，然后来到韩昊阳跟前，牛振武没有子女，现在站在这里的八个人是牛振武的嫡传弟子，从他们的年龄上看，韩昊阳应该是最小的一个，可是他站的位置明显是领头的位置，看来这三天韩昊阳已经掌握了振武武馆。玉溪在其他人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不满。 “谢谢。”韩昊阳深深的鞠了一躬。“不知道林师弟方不方便，明日昊阳登门拜访。”他这话是冲着林玉溪说的。三人中玉溪年纪小，这次交流会又是请的林明清，所以他们三个进来的时候玉溪是走在后面的，这个时候也是站在下手。可是在韩昊阳鞠躬答谢之后，转过头来很是尊敬的跟林玉溪说话，这个样子让看到的人很意外。 玉溪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对于韩昊阳找他他并不意外，尤其那日姜森跟他谈过话以后。就像姜森说的，整个东北区，也就他们双方才算是真正的古武传承者。虽然他修行的不一样。 玉溪点点头“敬请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