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尽数故人事，深院会佳人
从云飞瑶的口中，慕容赫总算弄明白了她和木雨壶之间的“爱恨纠缠”。 原来，云飞瑶虽是柯木达的长女，但她母亲却并不是木雨壶，而是另一个姓云的汉家千金。在柯木达还不是羌王的时候，当时还是名门望族的云氏族老就十分看好他，觉得他日后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当即不顾族人的反对，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了柯木达，也就是云飞瑶的母亲。同她一起嫁过去的，还有云家的万贯家财和数不清的奇珍异宝。 事实证明，老一辈人眼光的确毒辣，柯木达没有令他失望。他利用这些钱财暗聚兵马、私募勇士、拉帮结派，最终成功的把老羌王的势力给架空了。那一天，在羌人勇士们灼热的目光下，柯木达砍下了老羌王的脑袋，将尸体扔进了火堆，并如愿以偿坐上了高高在上的王座。 可以说，柯木达的成功，和云家是分不开的。出于感激的心理，柯木达对自己的妻子是又敬又爱，很快，两个人就有了爱情的结晶——云飞瑶。 但柯木达可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主，不要误会，这里的耐不住寂寞可不是说他风流、找了其他女人。他的不安分，是在羌族军务和政务上。届时，羌族内部军队军纪散漫，士兵空有勇力，却无法约束指挥。贵族们嚣张跋扈，每天除了浪费粮食屁用也没有。羌族的钱几乎每年都没有盈余，全砸在这些满脑肥肠的蛀虫身上了。柯木达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甘于现状，所以，他准备改变这一切。 但问题是，这些蛀虫所享受的东西，有一大半都是他柯木达许诺给他们的。当初为了夺权，柯木达几乎是有求必应，这才得到了羌族各个贵族的支持。现在如果自己反悔，那才安定不久的羌族，恐怕又会陷入腥风血雨中。 关键时刻，柯木达展现了自己枭雄的一面，他并没有急着下手，而是先假意让各部落的首领带心腹手下来王庭参加封赏。毫无戒备的贵族们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既然是好事，那怎能流于外人田呢？于是，几乎大半的贵族都让自己的族人或者亲信随自己一同前来。至于那些真正在夺权中付出努力的功臣，反倒没有几个。 如此正中柯木达下怀，大家来到了王庭，柯木达十分客气的请大家吃饭。宴会一开始还是很融洽的，但等吃到一半的时候，柯木达突然一变脸，拿出早先准备好的花名册，对着席间的贵族们一个一个的点名字，点一个，早已站在他们身后的武士就举刀杀一个。直到点完，席间已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至于那些随行而来的人，自然也逃不掉，连夜被柯木达派兵给解决了，本来这些人是准备来讨个一官半职的，结果饭还没吃完，大家就稀里糊涂的一起上了黄泉路，实在是太过窝囊——起码得让人家把饭吃完吧？ 随后，柯木达用雷霆手段迅速清洗了这些部落首领的愚忠分子，反正人已经死了，你要问是什么罪名，那我现场给你编一个就是。反正现在老子最大，生还是杀，老子说了算！ 在血的洗涤下，羌族内部元气大伤。但至此之后，全族上下，皆对柯木达马首是瞻。但也正因为这次大清洗，让云飞瑶的母亲对柯木达彻底改观，以至于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惊和打击，不久，便卧病在床了。 爱妻卧病在床，柯木达心里却没有半分内疚——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因为自己才得了心病。在他看来，杀人是乱世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自己不去杀人，就一定会被别人所杀。但云飞瑶的母亲却不这么想，一直深爱她的丈夫，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如此大的反差令她心寒不已，柯木达每次想要照顾她，都被她用冷暴力给逼走了，久而久之，柯木达也厌烦了，索性不再去探望，就这么把她晾在了那里，随她自生自灭。 夫妻感情至此已经算是破灭了。于是，工于心计、美貌更胜云氏一筹的木雨壶闪亮登场了。 严格来说，木雨壶和柯木达才是一类人。于是，空虚的柯木达很快就和权力欲望极大的木雨壶勾搭上了。可怜的云氏没有等到自己丈夫的诚心悔改，反倒等来了自己已经失宠的噩耗。接二连三的打击下，云氏终于坚持不住了，就此撒手西归。 云氏死了，柯木达要说不伤心那是假的。但再伤心，日子也得照常过啊，柯木达将对云氏的歉意转移到了云飞瑶身上，对她几乎达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这也就是为什么，云飞瑶可以赌气随自己的母亲姓，而柯木达又没怎么过问的原因。 “所以，这次的突发事件，完全就是木雨壶一手策划的？”听完云飞瑶所讲述的故事，慕容赫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木雨壶一定是嫉妒羌王心里放不下你的母亲，这才暗下毒手，派人追踪、袭击咱们！” “不，不一定，”云飞瑶摇了摇头，“我和那贱人的确互相看不顺眼，但我母亲在世的时候，曾因为汉人俘虏处理上的事情和许多羌族首领都闹过不愉快，如果真要一个一个的算下来，那我母亲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飞瑶，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查清楚的，”慕容赫盯着云飞瑶的双眼，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放心，从现在开始，谁也动不了你的一根头发丝！谁敢有这个胆子，我都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赫，你不怪我瞒着你了吗？” “我怎舍得怪你？”慕容赫温柔的帮云飞瑶擦了擦眼角的泪光，“我心疼你都来不及呢。飞瑶，从今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好赫郎，抱紧我” “沈义，去把万记米庄的底细查查，”一回到姑臧城，慕容赫就趁机脱离了队伍，回到住处后偷偷叫来了自己的心腹侍卫沈义，“记住，别光查明面上的，多往底下捞一捞！” “是！对了大人，宝将军那边来信了，”沈义从怀里摸出一块折好的玉帛，悄悄塞给了慕容赫，低声道，“照例是加好密的，那帮羌人蠢蛋根本看不懂。下官已经将其翻译了出来，请将军过目后立刻销毁！” “知道了，辛苦你了。” “为我大世，万死不辞！”沈义朝慕容赫拱了拱手，“将军慢看，下官告退。” 沈义退下后，慕容赫才缓缓打开玉帛。慕容宝全篇上下没有一句废话，用最简洁的语言向他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回信质疑。 慕容赫在忙着勾引小姑娘，慕容宝却在忙着思考如何让一切合乎情理的发展下去。按理说，自己这边忽略、否定了慕容赫的军功，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不回信质疑呢？毕竟现在慕容赫身处敌营，一举一动都在被羌人监视着，要想作假，就必须要身临其中。所以，现在慕容赫头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回信给世国高层，询问为何遗漏了自己的功劳。 但慕容赫没有，慕容宝左等右等，是在等不下去了，便用世国内部专用的密语写了一封家书，以寄给沈义的名头，转交到了慕容赫的手上。 有了组织上的指示，慕容赫立刻修书一封，这次可不能让自己的亲卫去送信了，为了确保羌王能看到这封信，慕容赫特地叫了一个羌王派来“保护”自己的羌兵去送信。确保一切无误后，慕容赫才敢将信件交出去。 果不其然，这封信才离开慕容赫，便最先落入了柯木达等人的手上。看着信中慕容赫略显潦草的字迹，以及急迫的语气，柯木达不禁得意大笑。这种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受用了，更别说对方还是成名已久的慕容赫了。 沈义在搞情报上的确是一把好手，很快就把万记米庄的底细给查了个七七八八。就单提生意来说，这里的入账出账实在是惨不忍睹。百姓们虽然缺粮食，但不知为何，都很反感去这家米店买粮食。所以效益一直很差，但就是再差的效益，这家万记米庄依旧挺在那，任他狂风暴雨，就是屹立不倒。 此外，沈义还探得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就是这家米店的掌柜经常更换！前不久有个姓贺的在这坐了几天，但第二天就立刻换成另一个人了。慕容赫听到“姓贺的”这三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这难道就是当日那些人所说的贺老鬼吗？如果真是他，那这及时给他通风报信的人，本事可真够大的。 对这个贺老鬼，慕容赫并不在意，跑了就跑了，反正我的目标也不是你。既然云飞瑶说她与木雨壶之间很不愉快，那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激化这两个人的矛盾，让柯木达后院起火，自己再从中见机行事。 “慕容赫，他来找我干什么？”姑臧一处奢华的院落中，木雨壶听到慕容赫求见，心中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当下故作镇定的摆了摆手，“就说我在忙着呢，让他改天再来。” “可是赫将军说，他有要紧的事情汇报，是关于您的。”侍女为难的说道。 “关于我的？”木雨壶愣了一下，手上的活计也慢慢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被自己修得乱七八糟的花，木雨壶叹了口气，“让他进来吧。” “是。” 侍女恭身退下，不一会，慕容赫就信步来到了院落里。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木雨壶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加粗暴，好好的鲜花，顷刻间变成了残花败柳。 “王后心中不宁静，为何要拿这鲜花撒气啊？”慕容赫毫不客气的坐到了藤椅上，十分悠闲的调侃道。木雨壶的反应，令原本还有点紧张的慕容赫心境大开。看上去，木雨壶的脸皮也不是很厚嘛。 “赫将军有何要紧事？”不知为何，听到慕容赫这股吊儿郎当的声音，木雨壶竟生出了一丝不知名的高兴。 “此事关乎到两国关系，请王后先屏退旁人。下官才敢坦言！” “你们先退下吧，退的远远的，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许进来！”木雨壶不知道慕容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又岂是当年彭阳？于是木雨壶便示意周围的侍卫尽数退下，诺大的院落，只剩下了慕容赫和木雨壶两个人。 “赫将军，现在可以说了吧？” “嘿嘿，当然，当然！”慕容赫见那些侍卫真的走远了，当即猛地从藤椅上跳了下来，满脸坏笑的朝着木雨壶逼去。木雨壶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向后退去，边退边紧张的喝问道“慕容赫！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王后真是伤人心啊，”慕容赫一边慢慢的把木雨壶朝墙角逼去，一边动手解开自己的外甲，“当年在彭阳，王后与我一夜风流，怎么今日全都忘了？” “慕容赫我警告你，这里是姑臧！”木雨壶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只要我喊一声，你就你就得身首异处！” “呵，那你喊啊，”慕容赫嗤笑一声，“现在情景，和当年彭阳高塔又有何区别？侍卫跑进来需要好几步，而我想要撕光你的衣服、让你说不清道不白，只需要一瞬间！”说罢，慕容赫猛地出手，一把扯住了木雨壶的袖子，随着一声脆响，木雨壶的袖子被慕容赫大力扯下了半截，露出了白嫩的手臂。 “你！你！”木雨壶心中大惊，她万没想到，慕容赫居然真敢在这里对自己动手动脚。一时间，木雨壶又羞又急，眼泪都快沁出来了，“你别过来！你我真的要叫人了！” “哈哈哈！那你倒是叫啊，我等着呢！我慕容赫死前能和羌人王后风流一次，死也值了！”慕容赫淫笑着朝木雨壶扑了过去，木雨壶再想后退，才发现自己身后已经到墙了。就在她六神无主之时，肩膀突然被一股大力给扯住，随后，木雨壶整个人就被慕容赫推倒在了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