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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贵妃笑道:“诸位看,公主和冉二小姐真是谎话连篇。” 柏清清起身,不管所有人诧异的目光,走到冉绮景身边绕了一圈。 她装作单纯:“冉姑娘身上,怎么还有那香味?” 冉绮景的身子深深地颤抖了一下,她忙心虚解释:“公主殿下记错了吧!我只是个未出闺阁的女子,身上怎么会有那种香?” “哎?奇怪,我又没说是什么香味,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香了吗?”柏清清继续装作单纯。 “不过确实,我从昨夜到今天,闻到你身上的,是同种香味。就是那迷香!”她灵快地从冉绮景腰上拿下了荷包。 “香味就是这荷包里面散发出来的,你们瞧?”她正想拆开荷包给太医识辨。 “这只是我自己随便绣的荷包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 冉绮景猛地大力抢过荷包,柏清清也毫不示弱地抢回去,二人用一个小小的荷包展开了拔河比赛。荷包不堪重负,“撕拉”一声裂开了。 里面掉落了一些香料,还有一小片薄纸。 柏清清眼疾手快,揽住掉下的东西,往太医处递,顺便展开了小片薄纸。 “敛易。”她大声念了出来薄纸上的字。 “原来,冉姑娘喜欢三皇子啊?” 全场哗然,他们看向胥敛易。胥敛易握紧拳头,没有说话。 冉绮景恼羞成怒,将薄纸抢了回去,正对上自家爹爹冉侯爷的视线。 “景儿,你怎么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思慕三皇子已久。 “爹爹,我和三皇子早已互相爱慕,请爹爹成全,请皇上成全。”冉绮景破罐子破摔,她已经知道自己不知羞耻,眼下只能牢牢抓住三皇子了。 “父皇,儿臣不知,冉小姐对我的情谊。”胥敛易无情说道,看也不看冉绮景一眼。 冉绮景话里透着绝望和悲伤:“敛易,你怎么会?我和你都有了肌肤之亲了!” 全场又是一阵哗然。冉侯爷气得快昏了过去,还好冉漪月和沈襄煜扶住了他。他喘着气唠道:“逆女,你居然……” 柏清清望着冉绮景的模样,不知该嘲讽还是该悲悯。 “皇上,冉小姐的荷包里面,确有迷香香料,只是量极少。”太医分辨完说道。 冉绮景听后,慌得六神无主,一夕之间尽数抖了出来:“不关我的事情,是贵妃娘娘给我的荷包,也是娘娘让我去骗冉漪月的!” “皇上,臣女只是爱慕三皇子太深,才会和三皇子先行了夫妻之礼。臣女也是听了贵妃娘娘的话,把荷包带在身上,臣女只为留住三皇子的心。”她号啕大哭,完全没了昔日张牙舞爪的恶毒模样。 “臣女什么也没有做!求皇上不要治臣女的罪!!” “你!”于贵妃恨恨地道,她也没想到冉绮景这么容易就说了出来。 一切都指向于贵妃,她已经无处可狡辩了。 “陛下!臣妾认了,是臣妾想献上冉漪月给皇上充实后宫,香料也是臣妾做的。但香料里的毒,不是臣妾下的!陛下看在我这么多年忠心的份上,相信臣妾一回!”她诚实地说道,语气里透着凄凉。 毒不是她下的?那是谁?柏清清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香炉里的香料。一直是贵妃娘娘给的。那香炉,也未曾有第二个人碰过。”大太监陈公公最后平淡地说道,“老奴侍奉在陛下左右,什么事都记在眼里。” 未曾有第二个人碰过。仅仅一句,他只平淡如实地说出。 于贵妃心灰意冷地瘫倒在地,她看向陈公公的眼神截然不同,有点可怖又有点怨恨…… 皇上瞧了一下陈公公,挤在一团团肉里的五官惬意地耷拉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他没有任何反驳地默认了。 胥敛易跪下来祈求地看向皇帝:“母妃入后宫二十余载,父皇,您就念在她多年的悉心侍奉上……网开一面吧。” 皇帝不答,似在斟酌。 却在这时,钱太傅提了一句:“昨夜宫中无故失火,火势来得不寻常,七皇子和朝中官员回去查了,也未查出什么。” “那火极猛,从于贵妃和三皇子的宫中烧来,一直蔓延,差点要累及皇上的寝宫。”陈侍郎说。 于贵妃的寝宫和皇上的寝宫很近。 底下有人嘟囔了一句:“怎么偏偏是三皇子和贵妃的寝宫失火了,难道是天降大火?” “皇上,这次无缘无故的失火,又失在于贵妃的宫里,是老天也在暗示有大祸降临啊。” “贵妃昨夜燃毒,意图害天子,所以宫中才起火了。” 底下的那些大臣议论纷纷。 于贵妃和三皇子跪着,面色煞是不好看,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宫中失火直指他们母子二人。他们紧闭着嘴,心惊胆战地不敢多说什么。 陈公公在皇帝耳边提了一句:“皇上,这次失火有蹊跷,这蹊跷之事和昨夜贵妃害皇上凑到了同时,不得不提防。” “来人,将于贵妃打入冷宫,将三皇子革职,三月内,不得出宫。”皇上想都不想,一锤定音。 贵妃缓缓站了起来,她怔怔地望着皇上,头顶的金镶玉步摇无力地晃了晃,良久,她指着龙椅上的皇帝,大笑道:“好,你好狠的心……” 那笑声麻木,她已经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笑得抽噎,到头来哭得妆面全花,她却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