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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两边转头,发现这对于一个小婴儿来说有点困难,于是又改成仰起头。 结果仰着仰着,动作太快,一下子就从后撞在了小布鲁斯的下巴上。 “嘭”的一下。 小布鲁斯的小牙磕到了上头的门牙,似乎被撞的疼了,他眼圈悄咪咪红了一点点。 “布鲁斯,要像个男子汉。” 于是他又很快把眼泪忍了回去。 坐在沙发另一端一脸严肃的布鲁斯先生见此,露出一个有点满意又欣慰的表情。 “哎……” 缓过疼痛,小布鲁斯故作成熟的叹了口气。 他一手抓住小姑娘乱踩的小脚,一手把她轻轻扳正过来,奶声奶气道:“小维基想吃小甜饼了,奥利凡德先生。” 第16章 花花公子 # 香味。 熟悉而甜蜜。 和记忆中的味道很相似,也许改了一点点配方,但依然是香的不行,是那种……纯纯的食材的味道。 麦子、坚果、蜜糖、鸡蛋、牛奶……再加上一点点浆果干。 是她曾经闻到、并尝到过的味道,她还记得那种酥脆的颗粒在舌尖炸开那一瞬间的幸福感。 ——阿福的手艺。 ……但那真的是太久、太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段记忆是她关于这个世界少有的、没有被组织冰冷的机械感取代的一部分,它一直被她严严实实锁在记忆宫殿的最深处,用闪闪发光的华丽盒子装着,却从不打开,几乎要积灰。 现在这种“终于再见”的熟悉,终于把她迟钝的大脑唤醒。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封印了好久,久到拿手摇晃两下都可以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 ——Who am I ?(我是谁?) ——我是维多利亚·奥利凡德。 她一点点抬起头,十分柔和的暖光灯也让眼球一阵刺痛。 ——Where am I ?(我在哪里?) 一只被随意丢在地上的盒子飘出宫殿大门,把一幅幅画卷展现给她看。 ——启动冷冻舱的按键被疯狂晃动的什么东西碰到,铺天盖地的寒气从四肢百骸窜上来……她当然没办法躲过去。 奥利凡德下意识动了动腰腹,揽在她身上的金属臂存在感十足。 ——What time is it ?(什么时候了?) 她身下压着的男人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相贴之处可以感受到对方沉稳跳动的心脏,她都要怀疑他们已经睡过整整一个世纪了。 体内充盈而强劲的魔力告诉她,这具身体的魔力在冰冻沉眠的时间段内发生了质的改变,而这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巫师的魔力和许多东西挂钩,比如年纪、血统、还有灵魂。 空气里的香味越来越明显,而这种熟悉感也让姑娘没办法继续思考处境。 她费力的将脸转过去,冬日战士棕色的头发拂过她,她的鼻尖实实在在的蹭过他的脸颊。 ——真神奇,男人身材健硕,再加上他的脸型也不是瘦长款,所以脸颊还是有点肉软软的。 连习惯了冰冻和解冻生涯的冬兵都没有醒来,他们总不至于直接睡到了公元几千年吧? 想到这里,她伸手摸索,顺着男人的金属臂摸到他冷冰冰的手掌。 伸出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金属臂似乎跟着动了一下。 他并没有清醒。 然后她扣住他掌心,往旁边一推。 奥利凡德这才从他身上翻下来。 …… 松开遮光的手,长久不见光线的眼球终于适应。 耳畔是悉悉簌簌杂乱的声音:电视机的响动、厨房里叮叮哐哐的碰撞、风吹过草地、踩过松软地毯的足音、两个人平缓的交谈…… 这些声音离她很远,她能估算距离精确到米,这些声音又离她很近,很多不必要的小细节都听得一清二楚,在耳边胡乱打转。 她的听力就像她体内的魔力一样,被增强,被细化,产生了质变。 不,不止是听力的。 当每一个细胞都蜕变,身体的爆发力简直不像属于自己。 骨骼和肌肉在行动间发出迟到的“咯哒”声,奥利凡德怀疑自己可以徒手拧断一只匈牙利树蜂(一种龙类,魔法生物)的脖子。 ——但与之相对的是肉体上的虚弱,看来强劲的细胞力量并不是无偿的,超级战士的血清可以造出不稳定但力量强大的战士,自然也可能在赋予她力量的同时带走她的健康。 ——也就是说,她可能可以扛下一辆火车的撞击,却也可能死于一场简单的感冒。 这就类似于,“物抗满点,魔抗为负”。 ——多公平。 …… “他们还没有醒吗?”刚刚踩过地毯的脚步声的主人这样问。 从他懒洋洋又有点轻佻的磁性声音听起来,这个人是个英俊潇洒但性格“开放”的男人。 “是的,少爷,之前并没有听见动静。”大约是管家的老人这样回答。 奥利凡德半坐着,终于确定他们身处的地方真的是某处豪宅……的某个客房。 这里的装修看起来还挺正常的,至少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睡到未来世纪去。 姑娘没有去思考她和冬日战士为什么此刻不在冷冻舱里,也不打算问他们究竟是被谁、是如何被弄到这儿的……因为她隐隐约约有个有点离奇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