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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了,江一许几乎从来没有看见过江母这样温柔的模样,她一下子就心软了。 若不是家里真的太难了,妈妈定然也不愿这样逼她的。 虽然心里很痛,可是她没办法拒绝这样求她的妈妈。 可是,许深呢? 虽然他不喜欢她,可是她舍不得他啊。 车子停在一家豪华会所前,江一许站在那儿,满心惶然,不经意发现这里离学校很近,坐车不过几分钟的路程。 可是,那又怎样呢。 “走吧。”江母淡漠道,江一许垂下眼,跟着她进去,被侍者带进一间包厢。 才十月,包厢里已经暖气十足,还没人,江一许暗暗松口气。 “风衣脱了挂这里。”江母提醒。 江一许咬着唇,“妈妈,我不热。” 江母薄凉的目光扫过来,江一许鼻尖一酸,乖乖地脱了风衣,浑身开始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抱着胳膊。 江母盯着她胸口,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冷声说,“站没站相。” 江一许抿着嘴,放下胳膊,姿态一瞬优雅。 在包厢里没等太久,门开了,有人进来,江一许一下绷紧了身子,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害怕。 江母带着她去门口,就看到一个……秃顶的,满脸肥肉,看着四五十岁的男人进来。 江一许就觉眼前一阵眩晕,她知道以貌取人不对,但是,这不是妈妈要介绍给她的人吧。 “这就是许许吧?”男人进来,脱了大衣搁在一旁,只穿着件银灰色的衬衣,惊艳地看着江一许,目光落在她胸口,放肆垂涎。 江一许脸一白,惊慌失措地往江母身后躲,江母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怕生。”她温柔地用力拽着江一许往前,脸上堆满了笑容,“陈总,真不好意思,这孩子打小害羞的很。”又嗔着江一许,“许许,不可以没礼貌,快跟陈总问好。” “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嘛。”陈总和气地伸出手,“你好许许,我叫陈栋。”直勾勾盯着她胸的眼睛总算移到她脸上,仍是叫人头皮发麻。 江一许都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受,头晕,窒息,恶心,全身无力动弹不了,被江母掐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去握手,几乎是气音说,“陈总好。” “你好你好。”陈总一副惊喜的样子,握着她手不肯松开,毫不遮掩地揩油。 江一许都快哭了,挣不脱手,求助地望向江母。 江母仍笑眯眯的,“陈总,你和许许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许许,记得妈妈的话,要乖一点。”说完,手覆在她背后,她还以为江母要帮她,岂料江母一个用力,将她推入陈总怀抱,立刻就拿了外套出去关好门。 “原来许许这么热情。”包厢里只有他二人,陈总彻底撕破温和的假面具,紧紧抱着“投怀送抱”的江一许,大手在她翘豚上柔捏,听到她害怕的尖叫,表情愈发兴奋,对怀中人为所欲为。 江一许怕的哭叫连连。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都已经答应来相亲了,为什么会是这样?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深,救救我! 没人能救她,她奋力地挣扎捶打,才想起她手上一直拿着的手拿包里装着防狼笔。 强忍着陈总对她所作所为,江一许哆嗦着,迅速地拉开拉链取出防狼笔,咬着唇,用力插陈总腰间软肉。 “啊啊!”陈总惨叫,江一许趁机推开他往外跑,才没跑出多远就看到惊愕的江母,脸沉如水,“你对陈总做什么了?” “妈妈,他,他对我不轨!”这时候,她仍然对江母怀有一丝期待。 江母就看到陈总捂着腰出来,脸惨白惨白的,她脸色剧变,啪的一巴掌打在江一许脸上。 江一许懵了,喃喃道,“妈妈?” “去!向陈总道歉!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妈妈?”江一许惨白着脸,难以置信地绝望着。 可在看到江母阴冷地厌恶和愤怒时,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原来如此! 她早就知道陈总是什么人,也早知道她会有什么遭遇,可她依然选择卖女儿。 为什么? 她也早就知道了,甚至四年前,他们通通早就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只不过亲生女儿没找回来,一个女孩又可以留着卖个好价钱才没有揭开。 时机合适,告诉她真相,让她内疚让她不安,她本就对江母言听计从,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后,纵是再不愿,也如她所愿。 反正不是亲生的,就算被人欺负零辱,也不会心疼啊。 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怎么能不收回一点报酬。 牺牲一个养女,换二十亿的订单,赚大了。 但凡她没有谨慎地带上防狼笔,今天就出不了这个门,这辈子,都逃脱不了恶人的魔爪。 但凡她彻底被江母洗脑,就会沦为任她摆布的高级技女。 可是为什么,哪怕她不是她亲生的,十九年了,就像她说的,哪怕是条阿猫阿狗也养出感情了,她怎么忍心,她怎么舍得! “江一许!听话!”江母眼看陈总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分说上前来拉她,可江一许正是精神最紧绷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着笔挥过去,一下戳中江母手臂,疼的她大叫,“江一许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