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姻亲之事(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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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府里的事情交给周儿足够了。” 辰时刚起,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为光明,咸阳西城之中,周清所在的府邸之前,已然是马车汇聚,声势却是不显,不过三辆马车而已,随行的也只是一支百人黑龙骑兵队。 毕竟要快速赶路,督镇陇西、北地两郡的要务,周清倒是不需要带太多东西,况且,一些衣服之类的常务,云舒都已经准备完毕。 领头的宽大马车之内,周清已经闲逸的躺靠其内,清晨的凉气还未散去,倒是清爽许多,云舒正在马车前交代一些要务。 近年来,府里的事情,多由云舒掌管,云舒不在的时候,由周儿掌管,周儿是数年前,周清从赵国照眉池内寻到的那位母族中人。 十多年前,母亲身死,身在邯郸内的母族也受到株连,没入奴苑之内,好在被自己碰到,还有血脉留存,近年来,在府邸之内,也算是安稳生活着。 入府的时候,周儿的年龄已经不小,近年来,周清也曾想过为其寻找一门亲事,但其人似乎不愿意离开府邸,如此,周清也就没有多言。 有其在云舒身边帮忙,自己也更放心一点。 云舒在马车之前交代的并不多,去岁跟随公子在南阳的时候,周儿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虽不知道此行前往陇西需要多久,但短时间内,肯定回不来的。 府门之外,还有云舒的那个小妹,近年来生活滋养起来,倒是生的俏丽许多,进来也听云舒念叨着为小妹寻找一门亲事。 但自己身份卑微,小妹的身份也是不显,周清自然明白云舒的意思,但对于咸阳内的诸人,自己认识的也是不多。 一边行入马车内部,对着周清点点头,一边又打开车帘,看向府门外的小妹和周儿,挥手间,车队徐徐前进,向着咸阳南城而去。 “她办事,本侯还是放心的。” “只是看着周儿已然双十年华,继续留在府中,未免有些不妥,但她常年待在府中,似乎也无相喜之人,云舒,你觉得该如何?” 母族那边的人,周儿虽言不紧要姻亲之事,但周清自觉也要为母族那边流传一丝血脉,也算了结一下血脉之间的情分。 口中缓缓而语,看着此刻正浑身静怡之气扩散的弄玉,双手玄光隐现,按捏腿部颇有韵律,劲力所致,舒爽着筋骨。 挥手一招,娇软的身躯入怀,徐徐的把玩着,轻嗅着那如兰似芝一般的气息,很是怡人。 “公子,这……这等事情,云舒也不知道呢。” 看着弄玉姐姐在公子怀中娇艳的模样,云舒抿嘴一笑,对于公子口中所言讯息,虽然觉得重要,但自己对于咸阳上下也是不了解。 如何能够为公子分忧此事,语落,秀首轻摇。 “公……公子,弄玉倒是有一策,不知可否?” 盛夏时节,身上着装的裙衫本就单薄,由着公子双手的把玩,些许耀眼的肌肤闪烁,浑身提不上力气,只是,想着公子先前之语,脑海中倒是微微一动。 “哦,说来听听?” 周清略有奇异。 “不知公子想要周儿妹妹相喜何人?” 农商百业,等级分明,公子对周儿妹妹的事情这般上心,想来不会让其配于商贾末流。 “这一点凭周儿自身,无论是仕者,还是农者,还是商者,均可以。” 周清想了想,有自己在咸阳,周儿无论配于何等人士,都将无忧。 “即如此,弄玉以为,周儿妹妹先前一直待在府邸之内,也无机会相遇外人,而且公子想来也不愿意直接指定人选。” “如此,公子不如将周儿妹妹置于栎阳酒肆之中,以栎阳酒肆的特殊,若然周儿妹妹看中之人,公子也可谋定。” 栎阳酒肆,乃是如今咸阳南阳的一座酒楼,论繁华,不若乌氏居与近年来新开的几家,但这家酒肆却是整个咸阳城中传承最久远的酒肆。 昔年,缘由商君入秦,栎阳酒肆便是被一位魏国商贾开在前都栎阳,后来搬迁至咸阳,无论是孝公岁月,还是惠文王岁月,栎阳酒肆都是咸阳重臣高官、学宫子弟的汇聚之所。 商贾纵然想要入内,怕也没有颜面。 如今栎阳酒肆归于少府管辖,以公子的名望,将周儿妹妹送入其内,当轻而易举,而且也能够接触诸多之人,若然看对眼了,公子再行出手不迟。 “栎阳酒肆!” “嗯,这倒是一个好去处,有少府的人护持着,也可无忧。” “不错,这是一策,当得本侯一奖!” 此策可行,以周儿近年来在府邸内的手段,有着自己的护持,栎阳酒肆之内,也无无碍,即如此,心中略安,看向出策的弄玉,微微一笑。 从软榻上坐起,打量此刻怀中越发脱俗的弄玉,俯首而下。 盛夏将过,秦国陇西、北地两郡突发地动之事,其后,两郡之内又连绵旱情,虽有毛渠、水车等物,但仍使得夏收之料远远不足。 田野荒芜,牧场凋敝,牛羊马群死伤无数,没有出乎周清的预料,从咸阳一路向西行进,已然看到大量贫苦的饥民从陇西流入关中。 与此同时,关中之内的流言也在有心人士的推动下,快速扩散,比起陇西之地的天地灾难,似乎那些流言更为汹汹些。 有流言:秦国欲要吞并天下,此为昊天之报应也! 有流言:秦王暴戾,逼死母后,若然再兴兵戈之事,当使得赢秦一族遭受灭顶之灾! 有流言:陇西地裂三百丈,还是赢秦祖地的地脉,这是昊天示警,寓意秦人将绝灭矣! 有流言:地动之下,秦国已经大乱,已然成为危难之邦国,必将屠戮在秦山东诸国之人,以为警告! …… 诸般种种,一路之上,周清所听到的太多了,灾情被夸大的离奇恐怖,似乎整个陇西都被地动震垮了,各种有关天象的预言、占卜、谣言纷纷流传,真有些言之灼灼之意。 “公子,也不知道如今咸阳是什么情形?” 南下渭水,朔游而上,三天而过,仍未入陇西之地,听着流传越发之广的传言,云舒似乎也明悟为何大王会派遣公子坐镇陇西二郡。 “有小碍,但无大事。” “山东诸国欲要以此等流言挽回颓势,有些异想天开了。” 周清摇头轻笑,秦国法治而上,流言而出,很容易查出来源的,如此,也能够尽快的掐断流言的扩散,流言不存,民心安稳,一切便可为秦国内政了。 而差不多,与此同时的秦廷咸阳兴乐宫殿内。 中枢诸臣同样听到那些甚为夸张之流言,虽然一时间有些慌乱,但很快便是镇定下来。 “陇西灾难,对赵攻势不变,一应粮草辎重、征伐民力之举不变,不得影响既定之策。” 秦王政身着冕服,从章台宫下朝,尚未换过常服,翻阅手中政令文书,有诸多应对之策,面上轻轻一笑,那等流言不过山东诸国的拖延之策。 然……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或许蓝田大营的主力出动会晚上一些,但明岁立春左右,决然东出,兵压赵国。 “我王,如今陇西地动灾难,饥民已经流入关中,不过又蜀郡、关中两大粮仓之所,财货粮草充盈,纵然百万饥民入关中,也无太大侵扰。” “然,此等乱象,也该一显大秦应对之策,否则不足以安朝局民心。” 相邦昌平君出列进言,数年来,关中郑国渠、蜀郡沃野千里之地尽皆大丰收,饥民入关中,并不为祸事,但若是秦国暗地里处理,或许会令山东诸国以为秦国怕事。 唯有大张旗鼓出策应对,彰显秦廷决心,才能够震慑那些流言异心小人。 “相邦有何策?” 秦王政颔首以对,视线落在熊启身上。 “臣昨日与长史、廷尉、大田令等人拟定三策,望大王裁决!” “其一,昔者修筑郑国渠之时,秦法便是治灾不救灾,武真侯也曾提出以功换取食物之策,可以允许陇西、北地两郡饥民修筑长城,粮草由郡县府库支出。” “若是不足,也可从关中调拨,如此,既可以令饥民留在原地,也能够稳固长城战线,旱情、地动之事解决完毕,则归于乡里。” “流入关中的饥民,也可以入山林自救,也可入郡县修筑水利工事,以为代价。” 昌平君熊启近前一小步,将口中三策徐徐道出,统领国政这些年,应对这些小事,自然游刃有余。 厅殿之内,群臣静静听闻,为之颔首,此策堪为上佳,令饥民固守本地,也可防止他们生乱。 “其二,赵太后乃是高年病逝,虽然已经葬之,但按照秦廷礼仪,当禁婚乐诸事,然老秦也有古老风习,作喜丧待之,可以示宽各郡县。” 针对流言攻击的太后一事,昌平君也提出对策。 语落,群臣思忖一二,亦是为之颔首。 “其三,秦国咸阳乃至各大郡县山东诸国商贾、游士去留自便,不加任何干预,文书当即刻下发各大郡县。” 针对秦国欲要霸道持强对待山东诸国之人之事,同样有此策。 文书而落,对于山东诸国之人,没有任何限制,如此,流言可破,也可稳定在秦的山东诸国商贾、游士之人,他们中大多数都是受流言影响之人。 “善!” 秦王政聆听完毕,丹凤之眸深处,亮光忽闪,落下定语。 旋即,朝会刚散,秦王文书与国政府邸的文书连番而落各大郡县,又在咸阳四门张挂公告,法治之下,令行禁止,各大郡县即刻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