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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无意 (3) 只见齐熙垂头塌肩站在她的房门口,差点没吓掉朱嬷嬷半条魂! 朱嬷嬷拍了拍胸口,追了过去,大声怒骂:「我的姑奶奶!你还敢到我面前兜晃?自请责罚来了是不?曦王殿下待你如何,有目共睹,你怎么回报他的?他脚伤在身,你却扔了他一个人在浴盆里泡了整晚!你知不知道恃宠而骄这四个字怎么写?殿下今日没罚你,但我可不会这么就算了!曦王是我大靖皇子,他磕碰一块瘀青大靖人都会心痛,哪能让你这么折腾?给我跪下!这三日没有我的令,你不许起身!也不许靠近殿下!」 她使劲往齐熙肩膀一压,逼迫她跪,却没料到齐熙往她身上倒,体温滚烫,嘴里还不住喃喃哀求:「朱嬷嬷,我不要服侍曦王,求你帮我离开这府邸,求你了──」 朱嬷嬷闻言怒极,一巴掌往齐熙脸上搧去,将她搧翻在地,喝斥:「你给我清醒些!你自愿卖身给曦王,除了曦王,没人能放你!」 齐熙倒在冰凉的地上,动也不动,朱嬷嬷眉头拧紧,弯身查看,恨恨地啐了一句:「病秧子!」 「来人!抬她进屋!」 *** 莫曦再见到齐熙已是三日之后。 他半坐半卧在靠窗的美人榻上,发髻松垮垮的以一根玉簪别着,单衣微敞,就着窗外日光阅读,惬意但眼神冰凉。他瞟了进殿的齐熙一眼,低眸往字句堆里钻去。 齐熙与服侍婢女换了班,站在他身侧,持扇为他搧凉,见他对她视若无睹,也没有责罚她的意思,松了口气,但随之而起的却是莫曦对她的神情不再温软,感觉心中有股陌生的酸涩。 是她自找的。她怎能后悔又或者觉得心酸? 齐熙强压那丝失落的情绪,瞥头望向他处,见到美人榻旁的曲足四方几上头堆栈书册。她讶然瞠目,只因那是她的书! 一般人要是鸠占鹊巢不都是把所有东西清理干净?若是人死了,除了亲族以外,不会有人想留藏着已死之人的东西。 但莫曦一反常人所为,毫不避讳,公主府邸摆设大致上没动,连书都没扔,让她更摸不着他的心里想些什么。 他应该知晓鎏丰公主已死,还睡在她的床榻上难道不嫌晦气? 她不懂莫曦。 身为一名武将血里来去博生机,早看透生死不过一息之间。战场上为求活命,手边能取得什么,就用什么,或许下一刻便会死去,与那些死人无异,有何需要忌讳。 更别说公主府邸所用器物都是精品,对于还能用的上手的物品,莫曦一点都不在意继续使用。 齐熙困惑地瞟向莫曦,他眉目淡淡专注地在字句间,呼吸吐息匀长闲适,看起来人模人样,没有往常颐气指使她的气焰。只是── 他手上那本书是她的书,上头还有着她写下的批注! 倏地间,莫曦状似轻蔑地嗤了一声,唇畔勾起笑,开口对她吩咐:「备笔砚。」 齐熙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没有应声,莫曦抬眸斜睨她一眼,冷声斥喝:「没听见吗?」 齐熙回过神,赶紧往书阁走去。而莫曦凝视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待她取了笔砚过来,莫曦让她匀墨,就着原来她的批注旁,以朱砂圈点勾划,写下新的批注! 齐熙在他身侧见他写得洋洋洒洒,脸竟热了。莫曦此举无礼至极,分明是自视甚高,将自己当老师看待了。但不可否认,他所写的批注精辟入理,另有新意,甚至让她羞惭。 当时她在学习时随意发的牢骚,看在他眼里必定幼稚任性,他才会嗤笑! 早知他会读这些,她就该写得正经些! 现在在他身边,亲眼看他改动她的文,真让齐熙如坐针毡,羞恼之意横生! 倨傲!自大!可恶! 莫曦察觉身边娇人儿动静,停了笔,缓缓抬头,侧眼瞧她,便见到她双颊飞红,眼眸嗔怒。 齐熙与他眼神一触,心凛,立时垂头敛目。 莫曦瞇眼睇着他,似笑非笑道:「你──不服?」 齐熙不敢回答,心知他已察觉有异。 「鎏丰公主──」 025 鎏丰旧事,激辩胜负 (1)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R (简)(時起雲)|臉紅心跳 ρǒ①㈧ù.cǒм(po18u.) 025 鎏丰旧事,激辩胜负 (1) 齐熙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无论莫曦出于何因没再过问过她的身世,他总会有再问的一日。只是她顾着与他斗气、忙着病,倒忘了最重要的事,逃!在他发现前逃离他!但是不是来不及了? 她提心吊胆地盯着脚下云头锦履,咬紧下唇,不敢看他。 莫曦睨着齐熙骤地警戒的模样,轻哼一声,语带玩味:「你们相貌有七、八分相似──」 「我不是鎏丰公主!」齐熙骤地抬眸,矢口否认。「这件事便对曦王禀明过!她金枝玉叶,我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莫曦瞇起眼,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