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四)
“哈哈,”却察觉到压在胸口的胸膛在颤动,听他在耳边笑出声来,“怎么,还气着?是为着这次还是之前?” “我,嗯啊……我没什么可气的……嗯……” 他不甘心听她这些敷衍话,恶恶在她耳廓上咬一口,听着她的痛呼,伸手便挽住她一双长腿在手上,只一下便狠狠贯穿了她的身子。 她自然是足够湿润,可为能掌控这场性事服了药,比平时不知敏感多少倍,被冲撞得扬起脖子失了声,险些受不住这样的突然闯入。 瞧着她在身下呻吟、喘息,他才带着叁分怒意斥道:“这臭脾气,何时能改上一改?” 水云听罢也咬了唇,又受了他几番又急又狠抽插才说:“是,我就是记恨上你了,啊……有方才的,也有之前的……嗯……怎么?” 却只听他一句“这好办”便握了她的腰将她抱了满怀,下一瞬他们便又颠倒过来。 这一翻身搅得她一阵腿软,逼得她出了声,只得用手撑在他小腹上才免于一头栽下去。抬头却见季雍不再动了,索性躺在她身下摊开手来,一副惫懒样子,“你从我身上一样一样讨回来便是了。” “你!”水云咬牙,可声却颤得不行,到头来这咬牙切齿却听得像是撒娇一般。 季雍听她娇柔语气,便想着法儿的捉弄她,“怎么,方才那般生猛的样子,也不过惺惺作态吗?” 水云咬着牙没说话,却是收紧了小腹深深套弄,只一下便听得身下人放肆的呻吟。 “这样……可够生猛了?”水云听得这声喘息,本就潮红的脸色又增几分艳丽,“怎么,相爷有何不适吗?” 季雍不理她这突起的好胜心,只磕上眼舒服的扬了头,丝毫不掩饰自个那染上情欲的声儿。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哑着嗓子说:“我……我,甘之如饴。” 他少有这样脆弱妩媚、任人摆布的时刻,此时突然做此姿态,一时撩拨得水云视线再不愿离开。她只觉自己落入那朗眉星目之间,一时竟被迷惑,低头含住那滚动的喉结,轻轻舔舐,换来更沉的呼吸声。 “动动……”他终于难耐这样蚀骨的折磨,于他们接吻时这般请求道。 “嗯……”水云抚着他好看的侧脸,带过那高挺的鼻梁,似是思索,半天才捻着嗓子道:“可之前被你颠来倒去的折腾,妾都没劲儿了……” “你这妮子!”季雍愣了片刻,笑骂出来,却还是由着她,“那你想怎么?” 说到底,对着水云,任性也罢撒娇也罢,只要不是伤人伤己的事儿,他总归是生不起气儿来的。况且她难得露出这样小女儿姿态来。 水云食髓知味,铁了心的要瞧他欲罢不能的样子,便是自己下面早已湿了个透,小腹痒得如同千万小虫在上头爬,也还是装作面露难色的样子,“妾也没法子了……不若让妾歇会儿?” 这话生生将季雍给听愣了,缓了好半天才吐出句,“秦水云,你敢!” 水云脸上极少见的扬起了丝丝得意的笑,“听着却不像是求人的态度。” 季雍一向是善洞察人心的,便是当下不清醒,这会子也知道水云要什么。他恨恨眯着眼看了那张漂亮脸蛋良久,终是放下架子,同她软声细语的说:“水云,给我,我想要你,好吗?” 说着还似有若无的顶顶胯,暗暗用巧劲儿厮磨着那娇嫩所在。他心头清楚得很,难受的可不止他一个,全看谁先忍耐不住罢了。 这样的厮磨果然是极有效的。这样的姿势本就入得极深,也不知季雍是有意或无意,总归他那粗大家伙是似有若无的刮骚着深处那片软肉,最后倒是撩得水云喘息连连。 “季雍,你,你混蛋!”水云眼底都被磨红了,想要自个儿套弄却又被季雍扣着腰,便不上不下的僵在那儿,直气得脸红。 却不想季雍这时反倒松了她腰间桎梏,还引着她纤细手指往自己脖子上走。 水云愣了愣,却也很快知晓他的意图,下意识便将手抽回来,“我说着玩的,这路数我从不敢用,若是一个不好……” “水云,”季雍却不顾她拒绝,硬是抓回她的手,目光逼人,直视着她,“我只想把性命交在你手上。” 这句话轻轻飘进她耳朵,却重重钻进她心里,教她一个激灵,竟险些高潮。 手,竟也不知怎么便乖乖搭上他结实肩颈。 她眼神里还是深深刻着担忧二字,又在叁嘱咐,“若觉得哪里不对,也不必怕伤着我,立即掰开我便是,嗯?” “放心,”季雍轻笑一声,揉揉她铺了满背的青丝,安慰道:“你只管放手做便是,我一个大男人,难不成真能被你这小细胳膊掐死?” 她心跳如鼓点,一边绷紧大腿慢慢套弄开来,一边往手上加力环住手下脖颈。 快意不断随着不知何时来到她腰间游走的手一同累计,电流一般传过她的脊柱直直打到脑子里,连同那性感唇齿间溢出的呻吟与四溢的水声一起,在她脑中糊成一团。 渐渐她开始乏力。从前即或愿用这般体位,也不过是片刻调情罢了,她从未这样久的在上头过。 可季雍却如同看透她内心一般,手便适时搭上她挺翘臀部,兼并胯一起辅助她用力,到头来这套弄速度不减反增,更激得水云几乎抽搐。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才过一瞬,水云只觉身下那包裹着的东西跳动一下,便收回扬起的脖子朝下看。 那是十分诱人的景色。那双深似幽潭的眼此刻却是浅的、空的、失神模样,微张着嘴,胸口起伏。水云痴迷,低头咬住他好看下巴。 几年的缠绵,身子上是无比契合的。她知道他要到了,只因她也不远了。 她渐缓了速度,从他颈间抬起头来,深吸口气,加重了手上掐着的力道。 心头默数着,她动起来,是之前都不曾有过的激烈。 她数着,手上兀然尽全力掐紧,他们二人一同达到了高潮。 潮水铺天盖地般袭来,水云几乎脱力,等不到季雍来扯便松了手,一下栽倒在季雍怀里。 他们喘息着,呼吸全都交错在一起,疲得魂不在体却通身舒畅。 他意识都有些模糊,厮磨着以唇撇开水云那被汗湿的发,凑近她耳边说:“水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那气息一下下扑在她耳廓。她想,他爱了她两次,她也本就爱他,这事或许没什么该不该。 是啊,就那一瞬,她兀的又记起了喜欢何等令人心欢的滋味。 也罢,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什么明日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