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在梦里,我和商诗相会了,她还是那样美,那样温柔,她着圣洁的莲衣,脚踏五彩祥云,一切邪魔歪道在她旁边簌簌发抖,她满脸微笑,最后降落到我的身侧,我连忙翻身坐起,她伸出舌头吻了我的额,并且对我嫣然一笑,甜甜地说:“小智,姐来看你了!” 我激动得一把将她抱起,紧紧地让她贴住我的胸膛,再也不想让她离开了,我抱得太使劲了,所以胳膊一阵生疼,然后,我就醒转,这才发现,我两只胳膊紧紧交叉在怀,而位于怀抱里的,仅仅是一团飘渺的空气…… 我醒来以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晨曦在天边微露,雾霭在空气中沉浮,这个城市还笼罩在一片浅淡的灰影当中,不过,那边的大马路上已经甚嚣尘上了,表明这个世界还在苟延着它的生命,巷子里稀稀拉拉有人开始穿行了,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无一例外地投射我好奇的一眼,我便对着他们友好地笑,象我这样歪倒在路边阴暗的角落里睡觉的乞丐,因为过于稀松平常早就让人麻木不仁了,能够激发他们的兴趣,关键在于我身上那套笔挺的服装。 在寒凉中斜躺了一夜,我整个身子麻酥酥的,从内到外都没有知觉,所以我只是用眼珠的转动来应和着这个世界生命的节拍。直到太阳出来了,将自然界最神奇的温暖辐射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的身躯才逐渐回暖,腿脚才有了些微灵便,肚子里就叽里咕噜一阵轰响,我知道,我得补充能量了,我必须保证生命的最原始状态,否则,商诗飘荡在空气中的生命气息将在我身上找不到载体。 我用手撑着地面,背靠着墙根,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身体拱起,立正的时候,我略微一个踉跄,不过,还是咬牙挺立在了这片土地上。 我甩了甩胳膊,晃了晃脖子,仰面吸收了一点自然的力量,慢慢确定自己具有行为能力了,便蹒跚着向那条已经热闹起来的马路走过去。 经过公安局门前的时候,那两个警卫还没有换岗,看到我又从他们的侧面突然冒了出来,全都张大了嘴巴。 我没有理他们,缓缓移行着,穿越马路的时候,由于神思恍惚,好几辆车接二连三地急刹车,并纷纷有人头探出来咒骂我,我全然不顾,依然故我地走着,终于来到昨天晚上吃饭的那个小店,店主好象对我还有印象,盯着我看了几眼之后,才按我的吩咐取来早点。我要的分量很大,我想这一天就靠这一顿解决了,然后就能安心在墙根下守侯商诗,尽可能地少和她分离。这可能也是让店主好奇的原因。 昨天晚上才喝了一碗汤,确实感觉有点饿了,心中又有信念支撑着,便一阵狼吞虎咽,顿时风卷残云,面前堆得冒尖的食物一扫而光。 回程的时候,精力好点了,我懂得避让来往的车辆了,并且还在适当的时候严格遵守交通规则。所以没有再挨骂,我便感觉到了一点本能的愉悦,人啊,还真是要在挫折中学会长大! 我再次堂皇经过警卫岗亭前时,他们已经不是惊讶了,而是投射过来警惕的眼神。 我微微一笑,根本不与他们计较,身体里有了精力,我铿锵有力地走向凄凉。 我仍然走回到了那个印有我臀印的地方,既然我昨晚已经在这里和商诗相会,那返回原地才更方便她捕捉到我挚热的气息。 我轻轻巧巧坐了下来,仰头望着围墙里边的天空,凝集全副心神去感知空气中属于商诗的那一缕芳香,我应该是看到了的,因为商诗那轻柔灵动的身影开始在我眼前浮现,并且柔情似水地流入了我的脑海…… 我在医务处的办公室里第一次见到她,我差点把眼睛遗落在她的身上…… 我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我欢喜到几近癫狂…... 我等她的电话,几乎肝肠寸断…… 在天上人间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我激动得浑身筛糠…… 在租住的楼房前再一次看到她,我幸福得泪水盈眶…… 在租住的棺材盒子里和她气息相闻,那种美妙的滋味让我发慌…… 和她在别墅里同居的点点滴滴,让我的心跳上了天堂…… 她突然消失在别墅里,让我体味到了生不如死的离伤…… 和她在看守所里泪眼相望,我席卷了人世间所有的忧伤…… 和她再度重逢,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惊惶…… 和她爬山涉险迎接福娃,我深刻体会了什么叫***人的力量…… 她甩我一耳光,我便理解了绝望…… 带着福娃与她生活在一起,漫山遍野都是家庭的美满…… 直到今天,我要和她共生死存亡…… 对了,还有那段***的时光…… 将和商诗相处的点点滴滴象放电影一般从脑海里逐一放映出来之后,我又开始泪光盈盈了,不过在此情此景下,我已经无法辨认这是源于曾经的喜悦还是源于现在的辛酸。 可能由于要将商诗的幻影牢固地保持在脑海里太劳神费力了,所以到中午时分,我又觉得精力不济了,没有办法,我只能起来再去吃饭,在商诗还活着的时候,我必须得有足够的生命力来和她相守相知、隔空遥感! 我再次经过公安局门口的时候,夜哨已经换成了日岗,昨天下午值勤的那两位中的一位赫然其中,他瞪圆了眼珠看着我,眼里有恶狠狠的光芒,我想,一定是他的那两位夜班兄弟告诉他一定要提高警惕,昨天的那个坏人频繁在这周遭出现了。 我无奈苦笑,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吃完饭回来,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拐入巷子里,不过,才走一会,我就感觉到了我的背上有眼睛,我没有当回事,继续走到我那个地凹处悠然坐下,身子侧转过来时,我漫不经心地扭头瞥了一眼,路口那个用视线跟踪我的警卫赶紧拧转身子,装做悠闲漫步的样子,无所事事地退了回去。 呵,他一定是想看我到底要干什么?却哪料我只是找个偏僻的角落跌坐,这应该是他没想到的。 这条巷子里行人还真是不多,所以当我发动意念和空气里的商诗沉浸在爱河当中时,基本不受骚扰,因此我的持续时间很长,每发作一次,都得好几十分钟,比前些天和商诗现实中***的时候坚持的时间要长多了,虽然这次主要是精神幻恋,但那种快感也是响彻云霄的!这让我得到了基本满足,在这样困苦的时候,这种临摹出来的欢乐可以帮助我抵御痛楚、持续生命…… 一下午的静坐之后,我以一个颠三倒四的幻境开始,不知不觉又沉入了花好月圆的梦乡…… 第二天,我在舒心和惊魂的交替中醒转,瞪着眼睛望着微微发白的天际,我只能浩然一叹,没想到,我就这样以一天的风餐露宿结束了我所有的年假,为了还能和商诗同存人世却不得不继续去开始我新一轮的人生挣扎。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还早,先去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地离开过病房,心里陡然间还产生了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看来我在心底里还真把这里当作一个可以让心灵停泊的避风港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开了商诗心无所依的缘故,但愿,在我即将和商诗同生共死的这段人生中,这个病房能够给予我力量,至少,它应该能够让我感怀着一种最后的温情和商诗共同离开。 还好,胡医生首先给了我这种温情,他见到我之后,眼睛放亮,猛然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之后便拍着我肩膀哈哈笑道:“哈,小李子,你这半个蜜月总算圆满完成,可把兄弟我想死了,你有没有履行承诺,当你压在弟媳身上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是不是我啊?” 胡医生还想着这茬呢,我不禁哑然失笑,戏谑地捶一下他的肩膀道:“嘻,老胡啊,你李兄弟可是言出必行,我脑子里想着的当然是你,不过,却是将你压在嫂子身上的样子一起想的!” 老胡就扶着我的背爽朗大笑。 王征和丁兰好象又白热化了一层了,虽然在办公场所不好亲热,但他们迎接我的归来却是一起行动的,一前一后地朝我奔来,王征挠着头望着我嘿嘿傻笑不已,丁兰则一把将他拂开说:“就知道傻笑,也不向你老师讨要点喜糖。李大夫,新娘嫂子不带来我们也就忍了,但你就这样两手空空地来见我们,有点对不住你身上的喜气吧!” 我心里唯有苦笑,我知道,当初我向科主任请假说要回家陪我的女人,他们一定是以为我回家结婚去了。却哪里能够体味我心中此时的酸楚和绝望! 不过我脸上还得强装欢颜道:“丁兰啊,看王征这样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你是不是也有喜了啊,你先把喜糖发给我吧!” 丁兰顿时闹了个满脸红,嗔道:“李大夫就爱胡说八道,我们小女子软弱可欺是吧,看我将来不在嫂子那里告你的恶状!” 王征则在一旁憨憨地挠头,傻呵呵笑个不断。 我正要再嘲笑他们一番,却突然看到丁兰眼角歪了歪,脸色一沉,便将头埋了下去。我好奇地扭头顺势一看,才发现关兴正在从旁边经过,只见他脸色阴沉、目光森冷地瞪我一眼,然后又一脸淫贱地看向丁兰的胸脯以下。这个畜生,我心里好一阵反胃,好不容易刚刚生起的一丝轻松之情便荡然无存。 待关兴走过去以后,我看了一眼王征,见他也是一脸迷惘,就不满地瞪了一眼丁兰说:“丁兰,你好象很忌惮这个关大夫,你怕他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吃了你?” 听我这么一说,丁兰身形反而不自觉抖了抖,片刻后,她又突然抬起头说:“李大夫,你应该要多去活动活动,据可靠消息,院里决定要从普通外科的中青年骨干医生中选拔一个副主任,说白了就是将来的主任,然后就是将来的将来更大的官,我们可都希望是你呢!” 我愣了愣,她突然说这话好象跟我刚才的问题不怎么搭界啊?怔怔看了她半响后,我摇头苦叹道:“当医生还行,当主任,我可不是这块料!你还是培养你将来的夫君王征吧!” 丁兰跺着小脚急道:“你当主任可不是为你一个人,你当了主任可是为了我们普通外科所有人的幸福啊?难道你愿意让关大夫当我们的主任吗?” 我愣了半响,皱着眉头道:“难道我不当,就一定是他吗?” 丁兰左右看了看,小声道:“他爸那么大的官,我们科其他大夫几乎无人能与他匹敌,你就不一样了,你可以以医术水平和他相抗衡,科主任可是最赏识你了,如果你再努力活动活动,或许可以以无可比拟的技术优势取胜!” 闻言,我心里好一阵发苦,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对丁兰淡淡地说:“丁兰,你年纪小,不理解,在我们这片土地上,官大可以遮天,什么鸟技术,救官老爷的命的时候,可能还有点用!” 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说完,我叹了口气,就不再理他们俩了,兀自走开。留下他们原地发怔。 第一天上班,倒也没什么大事,还是要感谢胡大夫将我的病人照顾得顺顺当当的,所以我能正点下班。上班的时候,我倒也没怎么想商诗,这人就是奇怪,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波折,好象一下子就入了空明之境一样,什么事情都看开了,便少了那么多无谓的痛苦,也是,人生万象,最终无外乎死生二字,连死生都可以慨然笑对了,哪里还能有那么多忧愁? 不过,尽可能多尽可能长地在这个人世和商诗相守,这样的机会我还是要争取的,毕竟,阴间是个什么样,我还一点都没有把握呢!所以,刚一下班,我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我是打车去的公安局,我不想麻烦王师傅了,估计商诗的公司应该又被官方接管了,在这非常时期他出车将更加困难,再说,我身上还有那么点钱攒着也没用,根据巴局长所言,我的生命估计也就半年左右了。这半年一边陪商诗一边上班挣钱,足够维持开销了!福娃那边就让欣月负责了,真是感觉有点对不起欣月啊,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来生再报答她了!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想了想,还是先回那个小饭店吃了点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是活不下去的。 看着我这个穿着如此优雅得体的贵人却屡次三番进他的小店吃饭,店老板着实惊讶,他就象公安局门前的警卫一样偷偷摸摸看我一眼又一眼,不过我正常点菜,平常吃饭,照常掏钱,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就让他心里犯嘀咕去吧,我微微一笑,走出门来。 外边夕阳西斜,天际有一团暗红的云霞,笼着尘世里最后的生气,挣扎着浓抹重彩地渲染着天地,正好便是一天中最后的美好光景! 我长吁了一口气,沉稳地走向公安局的大门,我要去向和商诗相会的灵台,必须经过他们的大门,不过,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是因为他们,使我和商诗在最后的时光里还不能执手相看泪眼。我心里怨恨他们,但是我并不责怪他们,我觉得需要责怪的,仅仅是我们所立足的这片大地,就是它,迫使我和商诗失去了生存的土壤! 我刚刚才拐进小巷子里一截,我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滴滴答答的急促脚步声,似乎是奔我而来,我好生诧异,不过我没有回头,在即将和商诗相会的时候,真地不想再跟尘世间的任何人来往。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快,那串脚步声竟然追踪到了我的背后,并且有人咳嗽了一声,接着有人说话:“嗨!同志!” 第203章 难道商诗被放出来了吗? 我仍然没有回头,继续静静地往前走,我本能地以为他们是想来干扰我和商诗幽会的。 那个脚步声又跟进了一步,接着,一只手就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有点着急地喊道:“嗨,这位同志,叫你呢?” 被他侵犯身体,我不干了,猛然转身断喝道:“我又不在你们门前哭喊,这里是公共空间,难道我就连在这里坐一会的权利都没有吗?” 来的果然是我见过的其中一位警卫,他被我当头棒喝吓一哆嗦,然后身形一凛,才无奈苦笑道:“我不是来阻止你坐这儿的,我只是觉得很同情你,过来告诉你,你的女朋友已经被移交到看守所了,你坐在这里空守,我觉得不忍心啊!” 我心里猛地一颤,虽然巴局长早已经告诉过我,按程序一步一步,这是必然的,但冷不防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我还是本能地惊恐,我脚底不稳,身形一个轻晃,差点形成踉跄。 警卫同情地看我一眼,转过身去,走了,我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谢谢你,人民的警卫兵同志!” 待他走远了,我却又有点埋怨他了,也不早点告诉我,害我多花一趟打车的钱。 我蹲在地上,捡了几块碎石头放在我昨晚斜倚着睡觉的地方,算是给我和商诗相会的灵台仙境建立了一块遗址,如果有木片的话,我真想竖一块墓碑,上书“李智商诗相会纪念馆”,供后世文人墨客瞻仰! 我起来吞吐了一口空气,抚平了一下思绪,就大踏步地来到大马路上,回头对着公安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招手要了一辆的士,再次去向了我曾经一度魂牵梦萦的看守所。 到了看守所门口,我怅然望着那两扇班驳大铁门闭合出来的高墙大院,默然独立片刻,就掏出手机给刘警官打电话,我的声音很平淡:“刘警官,我是李医生啊,还记得我吗?” 刘警官愣了片刻后才打着哈哈笑道:“哈,李医生啊,记不得你?你这不是打兄弟的耳光吗!只是你这大贵人我们可不敢高攀啊,今日突然垂青小弟,受宠若惊着呢!” 我无奈苦笑,叹道:“刘警官就别寒碜兄弟了,在你们这些官爷面前,我惊魂落魄还差不多,今日就失魂落魄求你而来了!” 刘警官顿了顿,看来有点警觉了,强笑道:“哈,李大医生这样的大人物,还用得着求我,笑死人了!” 我不想跟他磨嘴皮了,这事得快刀斩乱麻,所以我直截了当道:“这次还真得求兄弟了,我就直说吧,商诗是不是又关到你们这里来了?” 刘警官顿时失语,也不跟我说笑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在发虚打颤。 我不由微苦一笑,故做平静道:“刘警官,你的沉默应该就是答案吧!” 受到我的激惹,刘警官说话了,他的声音有点发沉:“李兄弟,咱是爽快人,跟你直说吧,这次你就是真地把我请到天上去嫖仙女,我也不可能帮你了,上头三令五申,一定要对她严加看管,我要顶风作案,那我这颗项上人头估计难保,你说下边重要还是上边重要,兄弟要理解我!” 我不由咧了咧嘴,无奈摇了摇头,静静道:“刘警官放心,我懂得分寸,这次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求你的事情,只不过是想让你告诉我她大概关在哪个方位,我不要求进去见她的!” 刘警官一阵缄默,半响,才纳闷道:“李兄弟,咱就快人快语吧,能帮你的我自然会帮,不能帮你的,你也别让我为难,你要知道她关押的方位干什么?难道你想劫狱?这个我可担当不起!” 我能理解他的顾虑,因为我的行为一般人是难以理解的,他只不过是一般人而已,我没有必要令他迷糊,所以我朗声道:“刘警官放心,我在公安局的围墙外边已经守了她一夜了,据权威人士预测,她在看守所可能还有半年生命,所以我转移到这里来陪她了,既然是陪她,就得在离她尽可能近的地方陪,刘警官应该能理解兄弟的心情吧!” 刘警官失声惊叫道:“天,你真地有这样的想法?” 我淡然一笑道:“不只是想法而已,你可以去问你公安局的同事们,看我昨晚是在哪里睡的!” 刘警官沉默片刻后感叹道:“李医生,你的痴情让人感动,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只是这寒冬腊月的,你就这样睡在外面有点太残酷了,我建议你最起码也要在这附近租个房间啊!” 我心里顿时一股苦涩的血液漂流,嘴上则无奈苦笑道:“刘警官,不怕你笑话,房价那么高,我现在身上的钱根本不够租房用的了!” 刘警官顿时无语了,半响后才传来一声轻叹。 其实,我倒没有多么遗憾,即便我租得起房子,我也宁愿选择在外面守侯,因为,我脑子里的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多么地渴望在离商诗最近的空间里发射神经生理电波,而房子,离商诗再近,终归隔了两层墙壁。 我鼓励刘警官道:“兄弟放心就是,我身子骨硬朗着呢?不怕兄弟笑话,我可以明确无误地告诉你,我一天就可以和商诗做六七次呢!可见我身体的强健程度!” 刘警官哑然失笑道:“呵呵,强,兄弟,冲着你这样的痴情,我不帮你了却心愿,我算没有人性,你现在哪里?我也甭告诉你她关在哪个位置了,你可能不好找,我正好要下班,就直接领你过去给你指定离她最近的地方吧!” 我心里好生欣慰,激动地说:“谢谢刘兄弟,真地太谢谢了,我已经在你们的大门口了!” 挂了电话后,不一会,刘警官就出来了,穿着便装,他身上少了很多森然的虎狼气息,走到我面前不远处站定后,他对我微微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大门左侧的围墙,示意我跟他过去。 沿着那侧围墙看过去,在比较远的地方有一个幽黑的小巷口,夜色已经阑珊,所以那里的人影物事看起来比较模糊,和看守所门前这条相对宽敞的马路接续着,应该是通往看守所的后院的。此前来过两次看守所,都没怎么留意,看来这个看守所还挺幽深的。 我朝刘警官点点头,刘警官身子一探,就往那头走了过去,我默默跟在刘警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