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
在最后，贾歌提到了聪哥。 贾歌很明确地说出来聪哥的名字——赵聪，这对苏默言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至可以证明他们的调查方向没错。 这个赵聪，就是江虹的老公——赵聪。 当然，警方也通过赵聪的画像，和江虹确认过，他们要调查的人无误。 赵聪，在这个组织里，也充当了很重要的角色。 第413章 救世主 在这个组织里，赵聪直属于老板“九哥”之下，像他这样的任务，在这个组织里还有三个人。 另三个人，贾歌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只听过他们的声音，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失明了。 这四个人，在组织里的主要职能就是发展下线。 下线帮他们笼络人心，帮他们寻找客源，这四个人主要是负责安排接送患者。 绝大部分的下线，都是在这里做过手术的患者，他们往往介绍过来的，也都是在常规医院人事的病友，他们把这种模式称之为——传销模式。 而在这个组织里，绝大部分患者移植的器官，并不是有偿买回来的，是这四个人通过非法的手段获得的，这是贾歌从聪哥打电话的信息里得到的线索。 赵聪，在这些人里面做的是范围最广，提供的器官最多的。从几岁到几十岁，赵聪都有供体。贾歌听到，赵聪的来源是通过拐卖人口，当时他还有点接受不了，不过在他得到钱之后，也没有去纠结这个问题。 贾歌知道，赵聪不是个好人，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组织的初衷。 他认为，组织是通过这种方式去救更多的生命，而赵聪是为了发财，他只是用错了方式。 甚至，贾歌在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强调着，组织的老板“九哥”根本对这四个人的行径不得知，那些龌龊的勾当，根本都是手下人去做的，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贾歌还说，在这些病友中间，给“九哥”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救世主，他们都认为九哥是个正直的，热心救人的，全心全意为他们服务的好人。 “救世主……呵……”苏默言听到这里哑然失笑，“一个用别人的生命开玩笑的坏蛋，竟然被他们这些无知者称为救世主，还真是可笑！假如，这些病友知道九哥创造出这样的一个世界，他们还会以为九哥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创造出了这个世界，那么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拐卖事件，更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 苏默言自言自语的时候，古月突然推门进来，端着一杯咖啡递给他，说道：“人总是抱有最好的希望，却又抵抗不过最残忍的现实。不过……已经下班了，你还不打算走？” 苏默言站起身来，把耳机递给古月：“你听听，贾歌这可笑的理论！” 古月坐下来，把剩下的录音都听完，表情变得愈发凝重，笑容尽失。 在病人的眼中，这可笑的言论都成为了他们救命的稻草，那个创造出阴暗世界的九哥，也成为了这些人心中的救世主。这让正义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存在于阴暗中的那个世界，更没有办法去理解他们的想法。 古月摘下了耳机，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 “贾歌说的那些话，尽管大部分在吹捧组织有多么好，对病人多么优待，听上去很可笑的事情，却也为我们提供了很多线索，比如……”苏默言喝了一口咖啡，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就比如，他说直属于九哥手下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就赵聪。” “嗯，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还联想到了另外的两个人——大全和桶哥。”古月的想法越来越活泛，联想到的资料也越来越多，“你想，既然赵聪是一个拐卖人口贩卖人口一体的供销商，那么用这个办法去推的话，另外三个会不会也都是呢？这样的话，他们就解决了器官来源的问题，与此同时，他们还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就算不依靠九哥，他们也可以独立存活，产生了一个相依相符的体系，即是独立个体，又是一个可以赚钱的手段。” 苏默言摸着下巴仔细想，对古月提出来的这一点，他有一部分是赞同的，有一部分还存有疑惑。至少，他不觉得大全和桶哥都是这个组织的，反而，他觉得这两个人是依附在赵聪之下。和赵聪齐名的人，应当是要比大全和桶哥更高级的人。 站在老板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九哥”领导者，他考虑的会更多元化，他应当会让手下人用多方面的方法去获取人体器官，只限于“拐卖人口”不足以满足他的胃口。多元化，更能符合“九哥”的思维方式。 从这一点下手去考虑问题，那么有一个人进入到了苏默言的视野范围之内——仇忠海。 仇忠海是贩毒团伙的老大，控制着慈山市贩毒成员一条龙，他和“九哥”都有着买卖关系，在某种程度上，他也算“买卖器官组织”的一部分。 那么顺着这个思路去考虑，至少还有两个和仇忠海、赵聪不一样方式的“老大”存在，在为“九哥”服务，而这两个人又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呢？ 苏默言把自己的想法和古月分享后，西斯密恐，顿时让人汗毛竖立。 古月竖起了大拇指，拍着苏默言的马屁，觉得他是一个“罪犯思维”的高级者，多亏他是当警察了，不然这样的刁钻的“犯罪”思维，他会成为犯罪成员中的一个。 “苏队，我有一个疑问。”古月嘟着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贾歌在做手术的时候，仇忠海已经被抓了嘛，那么贩毒团伙就算是被瓦解了，为什么他听回来的不是三个，还是四个呢？” “笼罩在黑暗中的世界，是你们我能透析的吗？”苏默言凝视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要知道，我们仅仅是把仇忠海抓了，切断了他们能够聚集起来的一个桥梁，而那些贩毒者并没有全部抓获，组织也没有彻底被瓦解。就像，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总有人会取缔他的位置，揭竿而起。” 古月呆萌地看着一脸认真的苏默言，不得不承认，在分析案情的时候，这个男人充满了魅力，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 “现在进入到我们视线范围的，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辉姐。”苏默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我们对她完全不了解，她是做什么的？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为什么要把这些流浪者聚集在一起？她和赵聪之间会不会是有什么关系？赵聪的逃脱，会不会是在她的帮助下？还有，会不会这个辉姐，也是隶属于九哥的组织之下？” 第414章 不成熟的想法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 古月的思路跟不上苏默言的变化，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时钟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就要八点了，他们还没有理出个头绪。 办公室外，为了找到赵博的疑点，和赵聪的落脚点，邢鑫和刘帅一直在加班。 古月混沌的小脑瓜怎么也想不通苏默言的思路，索性她就不去想，另辟蹊径，把这些零散的人都串联起来。 “苏队……我突然有一个很不成熟的想法……”古月灵光一闪，眼中绽放着异彩，“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毕竟……有些冒险。” “既然不成熟，就不要说了，浪费时间，浪费口水。”苏默言冷着脸，当然他也想不到一个更好的解决方式。 “好嘛……”古月嘟着嘴，刚刚的小火苗，被苏默言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底板，一股热情也瞬间冷了下来。 静下心来，古月总觉得他俩之间的关系，又变得很微妙了。 自从苏默言高调宣扬，说要开始重新追求她那一刻开始，苏默言又恢复到了一米八的气场，古月又变成了那个随时候命的小丫头。 她很奇怪，自己怎么又被苏默言牵着鼻子走了？ 为了扭转俩人关系的局面，古月做了一个特别大胆的决定，她不能让苏默言这么嚣张，就算她的提议苏默言不采纳，也一定要说出来。 突然，古月站了起来，走到苏默言的面前，一把抢走他的手机扔在桌子上，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表情凝重。 “我的想法虽然不成熟，但是你听也要听，不听还是要听！”古月装腔作势地吼着，“总之，我不要做你的小绵羊，要表达自己对案件的想法！” 苏默言抬起头，看着脸色微微泛红的古月，笑了出来。 “好，那你就说，看看你想到的，很成熟的建议，是不是真的可以打破现在的僵局！” 古月把手背在身后，学着罗队老干部的作风，仰着脖子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想要知道这个组织究竟是什么样子，那么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入敌人内部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现在手里有两个可利用的人选，不如我们就利用这两个可用的人选，打入敌人内部直接了解！我们光在这里磨嘴皮子有什么用，不如来点实际的，一窝端了算了，有这功夫算计的时间，早都干完了！”说着，她顿了一下，举着自己的右臂，抿着嘴唇补充道，“干，就完了！” 苏默言没有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是什么人带什么兵，和苏默言学出来的徒弟，果然都不按套路出牌。古月亏得是和他私下说这个提议，若是让罗队听到了，指不定又怎么骂他俩不靠谱呢！ “笑！你笑什么啊？”古月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嘟嚷着，“有那么可笑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嘛？干就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苏默言笑得更开心了，古月真的是太逗趣了，他彻底被这个丫头征服。 他起身把古月拉过来，用强有力的臂膀把她圈在自己的怀中，语气柔和地说着：“我的小月月，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要做一你被子的忠犬，永不改变。” 古月的小心脏砰砰砰地乱跳，脸红得更厉害了。 面对苏默言突如其来的表白，古月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讨论案情，下一秒怎么秒变言情剧霸道男主？ “小月月，你应当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每次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都能把我逗得这么开心，有你我真幸福！”苏默言从心底地感叹着，轻轻地啄了她的小脸蛋一下，“那天，就是你和我说分手的那天，我想了很多，你离开我才意识到，你对我有多么的重要。如果错过了你，我才是错过了整个世界，没有你的世界，我活的毫无趣味。” 古月被甜蜜的糖衣炮弹包围着，什么坚持，什么占领爱情的高地，什么要在爱情里当一个主宰者，所有的一切在此时都变成了屁话，她只有一个念头——和好。 古月微微闭上了眼睛，把柔嫩的唇凑了上去。 苏默言忘情地亲在了她的唇瓣上，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谊缠绵的吻中。他霸道地将有些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芳香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香甜小口里的每一个角落。 苏默言紧紧地拥着她，用手抚摸过她柔嫩的脸颊，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彼此感受着从身上传来的炽热感，办公室里的温度都因俩人高涨的情绪攀升着。 这一刻的悸动，使他们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案件，忘记了不开心的事情，只享受着彼此间的幸福。 “苏队……”刘帅一推门，看到面前的场面，瞬间尴尬到极点，慌乱又关上了门，“该死，忘了这茬儿！” 两个人暧昧的气氛被打断，古月红着脸从苏默言的怀中离开，被他炽热的唇吻过，她的表情都有些涣散，就连腿都有些站不稳。 “下次应当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太耽误事儿了！”苏默言扁着嘴，意犹未尽，扶住了古月，“先处理工作，你先出去。” 古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打开门，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帅。 “你，给我等着！”古月贝齿轻咬嘴唇，话语中有多少不能言语的意义。 刘帅偷笑，凑近她的身边，小声问：“怎么？苏队收拾我，你也要收拾我？好不容易和他和好了，你就尽情享受就不错了！这波狗粮，我吃的不亏。” “你，小心着点儿，再坏了我的好事儿，不给你介绍女朋友！”古月轻声哼着，“你那点小心思，全刑侦队都知道了！” 刘帅一撇嘴，他还真没看出来，古月什么时候变成情圣了。 他扁着嘴走进办公室，搔着头一个劲儿和苏默言道歉：“苏队，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这个屁给放了算了！我什么都没看到，真没看到！” 第415章 部署 “哼……”苏默言冷哼着，被案子都烦透了，还没时间和他算账，“说说，有什么发现。” “赵博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发现，都是一些零散的消息，还没有串成串儿。不过……”刘帅从身后拿出一张纸放在办公桌上，“赵聪这边有消息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要部署一下？” 二队跟踪盯梢赵聪的行动失败之后，赵聪就从原来的住所消失，刘帅顺藤摸瓜。 他根据二队的行动范围进行搜索，通过郊区烂尾楼一个废弃的监控里找到了线索。 刘帅发现赵聪离开的方向，通过方向顺着摸查，终于找到了赵聪此时的落脚点。 落脚点，在郊区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旅店。 旅店对面是一个中型的洗车行，监控视频就是从洗车行的监控上找到的。 从监控视频里可以判断出，赵聪警惕性极高。 小旅店旁边是一家中型快捷酒店，他并没有选择住宿条件好的酒店，反而选了小旅店，除了避免登记之外，他许是想着容易逃跑，这无疑加大了警方控制的难度。 苏默言微微皱眉，找到了人，下一步难道就要抓回来？ 冷静下来，苏默言知道，现在他们的手上对于赵聪犯罪的链条太少，把他抓回来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先控制起来，然后搜集证据再行动。 “邢鑫呢？” “外面待命，让他进来？”刘帅问。 苏默言想了想，就算他不承认古月提出可操作性，总比直接把赵聪带回来要更稳妥。 苏默言拿着资料，和刘帅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