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人族起源

    烟兄此次没有西来小风是可以想到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神僧若尘竟然圆寂了，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功法精深，不说可以长命百岁，但是活上百余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虽然若尘大师的境界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提升了，但是大师对于佛法的领悟高深莫测，功法也足够高，怎么说圆寂就圆寂了呢？

    一时之间流沙城中无论哪个门派的人，都对若尘大师的离世非常的痛心，于是西征碧海人族的计划也不得不先暂停，因为众人也要在这流沙城中遥祭一下若尘大师，因为这些人之中也有很多人受过若尘大师的恩惠，而史烈风无疑是最受若尘大师眷顾的那一个。

    当年史烈风虽然身怀三门神功，可是并不能完全的融汇贯通，以致于身上常有戾气相伴，最后若尘大师将史烈风带回了落霞寺，整日以佛法为史烈风驱除戾气，最终才使得史烈风可以更好的使用大疯拳、风心诀、及南疆的心水蛊术这三门神功，而且若尘大师还将干爷爷创立大疯拳的全部过程告诉了自己，并将世人都不知道的第十一重大疯拳拳谱交给了自己，光是这份信任，小风都不知该如何报答，没想到小风还没有报答若尘大师万一，若尘大师就已经不在人间了。

    所以在流沙城若尘大师的祭奠仪式上，小风泪流满面，几度不能自已，看到小风哭的如此伤心，姬东洋也是跟着一起痛哭流涕，如果不是若尘大师为自己医治，哪还有姬东洋今天，恐怕早已变成了一抔黄土。

    整个大厅之内众人无一不是万分伤感，就连一向目空天下的郎子秋也极为伤心，因为若尘的离世意味着与他同时代的高手又少了一位，加上郎子秋一直也比较尊敬神僧若尘，所以他的伤心也是可以理解的，祭奠仪式结束之后众人也没有立刻去攻伐西陲，而是决定在流沙城之中休整三日，以便让众人整理一下情绪。

    这个夜晚，流沙城的风也有几许凉意，小风一个人望着漆黑的夜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缓缓的走着，人世间的迎来送往小风其实早就应该习惯，毕竟是江湖中人，谁又能保证自己可以永远不受伤，且永远生存呢？但这一次若尘的离世确实让史烈风的心里特别的难过，人前他只是流下了泪水，可是在人后他心里的难过要远胜那几滴泪水。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自己身后虎虎生风，小风都不用看就能猜到这人是谁，不是姬兄还能是谁，果然片刻后，姬东洋便出现在了小风的面前。

    “姬兄，夜已深了，你为何出现在此？”小风问道。

    “这话我也想问你？”姬东洋略带怒气的说道。

    “感觉房内太闷了，就想出来走走，透透气！”小风淡淡的说道。

    “若尘大师圆寂，我也很痛心，但是小风，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人都会有这一天，我们都是凡人，谁又能跳出生死的轮回呢？”

    姬东洋平时并不太善于言辞，但是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深意，也令史烈风的心里瞬间就好过了许多，是啊，人死本就不能复生，但若尘大师一生都在渡化他人，老天为什么不能让他多活几年呢？让他再看一眼中原的太平盛世也好啊！

    “是啊！谁又能跳出这生死的轮回呢？”小风缓缓的重复了下姬东洋最后的一句话。

    “所以啊！你要振作，若尘大师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小风你应该知道，但决不是你今日为了他的死伤心满怀！”姬东洋已经有些生气了。

    小风突然笑了，他没想到姬兄今日所说的居然句句都那么戳心，但句句又能让小风振奋，若尘大师生前最希望看到的自然史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可如今比海人族之危尚在人间，西陲八百里剑门也被叛贼夺取，这些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你又笑什么啊？小风！”姬东洋有些不解的问道。

    “姬兄，何时你的口齿变得这般凌厉？”小风笑着问道。

    “我的口齿一向都很凌厉，你今天才知道么？哼！”姬东洋得意的说道。

    “你说的对，姬兄！”小风这下笑的更开怀了。

    看到小风的心情好起来了，姬东洋的心里也就踏实了，自当年在南疆之边相识后，二人就再也没有分开过，刀山也好，火海也罢，从来都是同去同归，而且自己的师尊风雨圣也曾叮嘱过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小风，虽然小风的功法远超自己，但是师尊的话姬东洋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有了好兄弟的相伴，似乎夜里的风也没有那般刺骨了，反正这个夜晚也无心睡眠了，姬兄又在身边，不如喝上几坛红尘醉，与姬兄来个秉烛夜谈，小风心里想到。

    “姬兄，不如我二人喝上一杯如何？”小风问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去我那里吧，正好白云奇来的时候带了好几坛上好的红尘醉给我！”姬东洋笑着说道。

    “还等什么？走！”小风说道。

    二人刚准备离开这空旷的街道，突然空气之中开始湿润起来，空间也变得有些扭曲，小风于姬兄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每次于碧海人族争斗之时，都会有这种异象，难道是碧海龙王趁着夜色想劫城不成？于是二人不敢怠慢，立刻准备好了攻击姿态，静静的等待着这扭曲空间中的人。

    就在二人面前一团水气滚滚而来，接着从当中裂开，然后一位绿衣女子缓缓自水气之中走了出来，这人并不是姬东洋与史烈风心中所想的碧海龙王，而是姬东洋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冷乔儿，前几日刚刚在神剑城门外分别，姬东洋还以为又得十几年两人才会再次想见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

    这一次姬东洋没有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健步上去就给了冷乔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久久不肯松手，看到一旁的小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一阵子，才听冷乔儿缓缓说道

    “东洋，好了，小风还在这里呢？”

    “我不管，今天晚上我就要抱着你！”姬东洋像个孩子撒娇似的说道。

    “我有正事要与你二人说，你要是这样，我也说不了啊！”冷乔儿接着说道。

    虽然姬东洋很舍不得松开抱着乔儿的手，但一听乔儿是有正事要说，他只能是忍着心里的思念之苦，缓缓放开了乔儿，这时史烈风才缓缓走了过来，接着对乔儿说道

    “没想到，这一次我们这么快就又在见面了，正好我和姬兄准备回他那里喝上几杯呢，不如一起？”

    “小风，我今夜来此只为了和你二人商议一件事情，酒我就不喝了，等天下太平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把酒言欢！”

    一听乔儿如此说，姬东洋心里就已经明白，乔儿还是会离开的，单那日在神剑城外二人已经说明白了，只要天下太平了，他只要在凤鸣城等待就好，乔儿一定是会去找他的，所以今夜姬东洋也比较坦然，并没有太过激动。

    “既然如此，我们就边走边说吧！”小风淡淡说道。

    反正这漆黑的街道之上此时也不会有人，就算有人也是各派巡视的弟子，那也没什么关系，以他们的能力是绝对看不出乔儿是碧海人族的，所以此刻小风与姬东洋一点也不担心。

    本来那日离开神剑城之后，乔儿是想去南疆之边流浪一段时间的，课她那日看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决心要与中原全面开战了，而且中原群豪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要两方一交战，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血流成河，尸积成山，但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两方不再争斗，那对任何一方来说都会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虽然乔儿知道此事恐怕会极难，但她仍愿一试，所以今夜她才出现在了小风于姬东洋面前。

    “东洋，小风，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吧？”乔儿轻声问道。

    “你是冷乔儿，是我姬东洋的妻子！”

    “你”小风刚想说些什么，可他转念一想自己似乎真的不知道乔儿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大家初见之时她是冷瑶前辈的义女，只知道她是冷瑶前辈在苗河旁救回的一个孤女，其他一无所知。

    停了片刻后，乔儿接着说道

    “我的真实身份是碧海龙王的女儿！”乔儿淡淡的说道。

    “你说那个老妖婆是你的母亲？”姬东洋圆睁着双眼问道，一脸的不信。

    “没错，你们口中的老妖婆正是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把我派到了中原，为的就是让我打探中原的情况，并学习中原的功法，为她有朝一日攻伐中原做内应！”

    “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小风淡淡说道。

    “因为母亲冷瑶和你们都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又怎么忍心与你们为敌呢？本来此事我也不想管了，可是一旦你们全面开战，就定会有大面积的死伤，而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方有什么死伤！”乔儿淡淡的说道。

    “可你知道么？苗河水患之时，碧海人族屠杀了多少无辜百姓么？”小风问道，他的声音有一些大，姬东洋知道小风一定是生气了，他能理解小风，作为忠义盟的盟主，碧海人族就当着自己的面屠戮自己的百姓，这个仇小风怎能说忘就忘。

    “但我的族人也死伤了好多好多！”乔儿接着说道。

    “我们中原人并不想与碧海人族为难，每一次的战争都是他们挑起的！”史烈风回击道。

    “既然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死伤，那为什么还一定要打呢？”

    “这你应该问你的母亲，碧海龙王！”

    姬东洋一看小风于乔儿的火气都上来了，立刻上来打圆场道

    “你们两个急什么，有话好好说嘛！小风，你让乔儿把话说完，或许她的解决方法我们可以接受呢？”

    这时小风爷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是很好，于是有些歉疚的对乔儿说道

    “对不起，乔儿，刚刚我的态度不太好！”

    “没事的，小风，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苗河两地的百姓也是我曾经拼命守护过的百姓，我也不希望他们出事，可是事已至此，我们不得不向前看！”

    “嗯，乔儿，你有什么良策可以化解两方之间的恩怨，还天下一个太平？”小风这时情绪已经缓和下来，轻声问道。

    “只要你们这边可以不先发起攻击，我可以去请求我的母亲离开中原，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求过她一件事！”乔儿缓缓说道。

    “她要是不答应呢？”小风接着问道。

    “我族人不过是想离开幽暗的海底缝隙，在中原这片土地之上找一个栖身之所，如果你们肯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地，这战争同样可以避免！”

    “不可能，碧海人族凶残成性，中原的大好河山，他们休想染指，上天让他们生活在海底，必然有上天的旨意，定是因为他们曾经做过不好的事情。”

    “哈哈哈哈！”冷乔儿突然大笑起来。

    “乔儿，你为何发笑啊？”一旁的姬东洋再次不解的问道。

    “你们还记得么？第一次过枝影桥时我给你们讲的那个故事？”乔儿问道。

    小风于姬东洋同时点头表示记得。

    “那个故事是真的，碧海人族生活在海底，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不好的事情，相反是因为中原人的薄情寡义，才使得我的先祖恨透了这个世界，最终选择了幽暗的海底。”

    这一刻姬东洋与史烈风双双无言以对，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事情的起因竟然是这样，单即便是如此这些年来他二人是亲眼看到了比海人族的凶残于嗜血，中原这片大地之上是绝不可能给碧海人族生存空间的，但既然乔儿都说到这里了，史烈风也想让乔儿试试，万一碧海龙王愿意回到海王轩呢？就算不愿意再打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