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焰神相救
蛮奴的力气原本比羽奴大,但此刻,当羽奴双手朝着蛮奴用力一推时,蛮奴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如绵花一般无力,他很轻飘飘地如树叶一般,被羽奴推到了半空中。 大鹏鸟飞走了,卷起巨大的风漩,蛮奴双手愤怒地抓着,求生的本能让他想用自己的手掌,抓到一些可以稳定住身形的东西。 因为张开了双手,那根一直陪伴着他的焰火棒也从他的手中甩脱了,蛮奴掉落,焰火棒便也跟着蛮奴一起,打着旋掉落。 本能地抓了两三下之后,蛮奴不再抓了,他感觉到一股全身虚脱的无力,那种无力,比刚才为了保护羽奴,而几乎吐尽了浑身的血元,还要无力,无穷无尽的虚空感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是一片无脚的鸿毛。 但他的双眼中却依旧没有一丁点泪水星子,他的眼睛比出世时的岩石眼睛还要坚毅,凌峰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的那种坚毅,就仿佛即便已经很沧桑了,但所有感情伤害在他身体与眼睛上,却依旧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呃——”他只是在许多次的无力挣扎之后,如愤怒神盘古一般,发出了一声厚重而冗长的怒叫。 他的身体在往下坠,虽然他是神族的身体,摔到地上也不见得会摔成肉泥,但在他的下方,尚有许多敌人犹在,当他从鹏背上落下时,他甚至听到了下方叽叽喳喳的喧哗声。 “他摔下来了,是帝父的奴隶蛮奴,他从鹏背上摔下来了!” “活捉他,把他献祭给六大圣雄,据说这个奴隶,可是十万神胎中选出来的一位,六大圣雄没人会不喜欢!” “抓住他送给六大圣雄!也许还能被六大圣雄培养成新一代的战神,这样我们就功不可没了!” 喜悦的声音,在黑暗的大地上响起,他的陷落与委屈,却是对应着大地上众多神族的疯狂与欢喜,他为鱼肉,大地众神为刀俎,他只待众神宰杀。 蛮奴却没有闭上眼睛,虽然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凶多吉少,但他却在半空中依旧不依不挠地甩动自己的双手,只是从天上到地下,一路上都没有人或物向他伸出援手,他不知这一次跌落,他会跌向哪里,会成为谁的投诚之物…… 也许只是想要在半空中找到一点寄托,无东西可抓的蛮奴,开始抛开头脑中的一切,倔强地朝着那天空中打着盘旋的焰火棒探出右手,他不知为何想要把那根陪着他一起掉落的焰火棒抓在手里,也许他只是想抓住它做为此刻跌落时唯一的依靠。 可是那一根盘旋掉落的棒子已离他越来越远,他又如何能够在天空中挪动自己的肉身抓到它? 就在凌峰等人为蛮奴而揪着心,而蛮奴也即将要落入众多神族所簇拥着的地面时,那根蛮奴一直想抓,却始终都抓不到的焰火棒突然折转身,绽放出橘红色的光华,倒退着飞到了蛮奴的身下。 焰火棒自己来找蛮奴了,就像是它已经感受到蛮奴的渴望,为蛮奴而心急如焚,来解救蛮奴于绝望之境。 蛮奴一把将焰火棒抱住,再也不松开了,即便是焰火棒会载不住他而一起坠落,最少他此刻的坠落,也还有一要焰火棒伴随着他! 而焰火棒上并未再朝地面坠落,它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是带着蛮奴,从许多等着蛮奴掉落的神族头顶上掠过,擦着黑暗的森林,于天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 “这火焰棒怎么突然就把蛮奴给救走了?”凌峰看呆了,他的脸上绽放着微笑,他深知蛮奴心中的苦楚,他不甘心看到蛮奴就这么被地上诸神抓住投诚给六大圣雄,所以当看到焰火棒突然发力带走蛮奴时,他虽然不知道焰火棒为什么会发力,但他的脸上,却早已洋溢起甜美的笑容。 “小蛮子,还记得我吗,我是焰神,那个差点被你用石块砸到的大神,你命不该死,这焰火棒上有我灵识,我需要拿你去跟一个小丫头做笔交易,所以,我来救你了!”焰火棒上,开始浮现出焰神的幻影,这是焰神的灵识在作怪,激发了焰火棒中的能量。 焰神以血火为食,所以有一些诡异的能力,比如此刻,他便能够用一种在裸天时代来说,应该算是很邪异的法术,御使焰火棒载着蛮奴疾飞,焰火棒飞行的方向,是西北方。 蛮奴死死地抱着那根橘黄色棒子,那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地界上众神朝他相继追来,可就在他们以为一定能够追上蛮奴时,他们身下的大山着火了,大面积地突然起火,而且还只是开始,大火还在如滚入油桶一般爆炸蔓延,只不过数息时间,便在他们的周围化作了无穷无尽的汪洋火海。 被焰火烧着,他们的方向感与飞行速度以及元力都开始受阻,而那根载着蛮奴的焰火棒,却在火光之中如鱼入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焰火棒借大火之力而越发地快了起来。 这样一快一慢,焰火棒载着蛮奴,很快就逃出了众神层层的包围。 蛮奴在大火中抬起头来看向焰火棒的前方,他不知道这一次等待他的命运又会是什么,他只看见前方有着繁星点点,那就是从一出生之后,他便日思夜想,在血光山上受了委屈,便更想回去的孕育星泽,是神族的“家”。 那里的星光原本是被星婆婆安置在大地底下的胎洞之中不让出来,但现在也许是以为大局已定,去到大地之南的帝父,必要被战神和别的六大圣雄战死,星婆婆便让这些星胎出来了,星婆婆并不认为帝父还能逆袭的余地。 蛮奴望着繁星点点的神族孕育之地,原本他以为他到了孕育星泽,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他很向往,而当此刻真正在朝着孕育星泽而去时,他却并没有那种狂喜之感,他依旧觉得自己很无力,很虚弱,就像依旧还处在被羽奴从鹏背上推到半空中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