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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此子心性偏执,可不是只会口上说说的人。 “你们在做甚?” 就在这满室寂静,而李翼还未说话的时候,屋舍里的人就听到一句温和的问句。 忽然听到这句话,屋舍里的人竟是全都散开来,齐齐看着门口的方向。 那一身儒雅深衣,俊秀温和的模样……正是太子殿下! 他们来不及说些什么,这一个个齐齐朝着太子行礼,没想到今日太子殿下却是来得如此之早。 虽说太子还是在读书的年纪,但毕竟他已经跟随圣人开始处理政务,故每日他在崇贤馆内待的时间确实不长,偶尔只在下午才来,崇贤馆学士对此早已心知肚明,从未说过什么。 虞玓随着旁人行礼,在他还未完全拜下去时,就有一双手牢牢握住了虞玓的胳膊把他强拉住。那双手虽然看着瘦弱却有着极大的力气,虞玓不得不随着这股力道站起身来。而还未抬头,一种熟悉微辛的香味就扑面而来,让虞玓有些恍惚着到底是他身上的安息香,还是来人身上的味道。 虞玓抬起头来,便看到了就站在他面前的太子殿下。 只见太子温和笑着看他,“虞玓,你总算是来了。” 虞玓虽然不知太子这话是何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某多谢太子殿下的美意。”他虽未透明,却已经隐约点了他已经清楚他会来崇贤馆的缘故,正是因为太子殿下。 太子那温柔的笑容掺了几分真实来,“你还是这么恭顺有礼。” 太子殿下还未松开扶着虞玓的胳膊,看起来对这位初来乍到的小郎君是颇为亲厚。而他所说的话,就连李翼都忍不住抽搐了下眼睛。 要说虞玓这般性子还能算得上恭顺有礼,那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伶牙俐齿之人了。 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这是在维护虞玓。 那就说明方才他们所说的话,大半都落在了太子的耳中。 只此一事就足以能让李茂进退不得,心里忌惮。毕竟他们这里虽然有各个小圈子,许有诸多的心思来,可只容有一个效忠的对象,那便是太子。 若是惹了太子发怒,这与他将来的仕途极为不利。 只不过后面看来太子倒也未曾发怒,只是这么轻轻地一笔带过之后,刚才那一场风波就彻底消弭,也没有人敢再去提起。 而后面在崇贤馆学士来了之后,这崇贤馆内就尽数重归于平静,一个个都开始认真读书起来。太子的位置那是在前面最中正的地方,与旁人有所不同。 而虞玓在风波消弭后,则是随着李翼到他的座位旁边坐着了。他的左手边是李翼,而前面正是方才站在不远处的杜荷。 虞玓与他倒是没怎么接触过,只程处弼与李翼的口中曾经听闻过几次。 上午读完书后歇息后,太子就翩翩离开了。 虞玓先是去同学士那边点卯,确认他的身份后,就领了一份往日的章程回来。其上大致写了些这每日的功课时间等,这些功课可谓是包罗文武。 李翼凑过来看了两眼,嫌弃地说道:“本来秦怀道也有可能来读,可这些文学功课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天书。这一个两个跑得可真快。” 崇贤馆的清贵有他的独到之处,这份章程拿出来,却也是从清晨到日暮,除了中午歇息的时间外,近乎都排得满满当当。而他们这些尊贵身份的门生倒是一个两个都不敢说些什么,只敢埋头苦读。 杜荷也凑过来看着虞玓的模样,笑着同李翼说道:“往日总是听你们在说虞玓其人,我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杜荷身材高大,相貌宽厚,看起来就是一位标准地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世家子弟。 李翼挑眉,拍了拍虞玓的肩膀,“他可厉害着呢,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在骗你?” 杜荷笑着摇头,那模样看起来是对李翼这自得的模样很是无奈。 李翼却是看了看左近没有旁人,颇有些八卦地凑近了些,“虞玓,你与太子殿下可是有其他的渊源?”他这习惯还是学了程处弼的。 不过此事纵然是来问虞玓,虞玓也是不知。 若说渊源,可是那份救命恩情他并不打算同太子提起,若是日后有事要帮,自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正是因为这般,可太子的这份隐约的亲厚,又是从何而来呢? 见虞玓摇头,李翼就有些奇怪地摸了摸下巴,“若不是如此,那太子怎么会特地来这么一趟?往日他可是常在午后才来。”那时的政事多是忙完了些,余下来读书的时间还是有的。 杜荷却是说道:“莫不是虞玓合了太子眼缘也未可知,今日这般提前来的事也不是没有,倒也不必都推在虞玓的身上去。”他一边说着抬手搭在虞玓的肩膀上,一边用眼神示意李翼。 李翼的反应很快速,一下子就回身瞥到了正站在他们后面的李茂几人。 李茂见着虞玓身边有两人护着,尤其是杜荷身材高大,那手搭在虞玓的肩膀上,又笑吟吟看着他们的时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往日杜如晦那老头的狡诈。 虽然杜相已死,可他们的两个儿子一个继承爵位外放做官,一个入得崇贤馆伴太子读书,这皆是圣人隆恩,轻易不能起冲突。 李茂讪讪地瞪了眼虞玓,带着人擦身而过。 杜荷平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虞玓,在这崇贤馆内倒是不必担心,但若是去演武场等地,你需得跟着我们身边,莫要给那李茂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