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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头长发微微凌乱,有的披在背后,有的散落在他胸前。 陈简轻手轻脚的把陶晗放到床上。他想把被子拉过来给陶晗盖上,一动之后却发现衣服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样。 哎呀。睡梦中的陶晗秀眉微蹙,发出了美梦被扰的抱怨。 陈简赶紧停下探身去拉被子的动作,他是赶紧自己刚才身上像是被扯了一下,低下头,发现陶晗的一撮长发正挂在他外套拉链的拉锁上,并且随着他的起身而跟着往上。 一定是刚才抱她的时候缠上的。 陈简低头,试图把陶晗的头发和他的外套拉链给分开来。 他捏着拉锁往下拉了一下。 拉不动,卡住的。 再往上拉,拉不动了。 陈简低头。 陶晗的头发纠缠在拉锁上,貌似被他刚刚这么上下一拉 彻底卡死了。 这该怎么办? 陈简有些着急,捏着拉锁又用力往上往下拉了拉。 拉锁岿然不动。 倒是陶晗,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烦躁地偏过头去,换了个睡姿。 诶诶诶。 陈简在陶晗的那撮头发就要绷直,扯痛她头皮的时候,赶紧往前探身,跟着她换了一个姿势。 好险好险。陈简顺顺心里的紧张。 不过这样他弯着腰站在床下,她躺在床上的姿势实在太不方便了,陈简想了想,脱掉鞋,蹑手蹑脚的爬上床。 他跪坐在陶晗身边,仔仔细细地解着陶晗头发和他外套拉链上的死结。 陶晗睡得不是很踏实。 先是感觉自己被捞起来一阵腾空,然后好不容易被放下后,眼前又一明一暗的。 头皮有时还被扯得有点痛。 身旁感觉老是有个什么在动来动去。 陶晗本来只是皱皱眉头,打算继续睡下去的,奈何那动静实在实越来越大了。 陈简的死结也正解到关键节头,脸上表情有些狰狞,一时间忘了要轻手轻脚。 陶晗终于受不了,醒了。 陈简的死结终于解成功了。 嗖的一下,顺畅无比,陶晗的被缠住的头发散开,陈简的外套拉链一滑到底。 他笑着低头,却突然对上陶晗震惊的眼眸。 陶晗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没盖被子,头发凌乱。 陈简也在床上,姿势近乎于把她压在身下,拧笑着拉开了自己衣服的拉链。 两人四目相对。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直到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 接着便是一声肉体触地的闷响。 陈简被陶晗踹到了床下。 **** 陈简快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陶晗了。 无论他怎么解释,吃到的全是闭门羹。 呵呵,原来是我看错你了。本来以为你人挺老实,没那么多歪心思,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渣,败类!这是陶晗最后对他说过的话。 然后她就摔门跑了,留下陈简还呆在原地,愣愣地没反应过来。 陈简低头看看自己敞开的外套,拉链已经坏了,上面还缠着她的一根头发。 陈简迷惘。 陶晗,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可惜他已经完美错过了最佳解释时机,陶晗已经不给机会了。 陈简整个人都恹恹的,索性化悲痛为动力,一头扎到了各个公式定理里。 理学院研究所,横跨大西洋归国的向清向院长,对着稿纸上过程流利思路清晰的演算满意地点头。 他果真没看错人。 向院长笑眯眯地问旁边的付启志:听说你一开始还没把这孩子从西省带来,后来是怎么来了的? 那是一桩罪恶的使用了美人计的金钱交易。 付启志当然不可能把实话说出来,嘿嘿笑着说:哪有哪有,只是开始的时候沟通上有点误会,后来说开了不就一切都好了嘛,你说是吧陈简? 啊?陈简有些走神,看到付启志正在朝她使眼色,点点头,嗯,是。 向清又问了几个学术上的问题。 陈简答得有些磕磕巴巴,但是整体来算回答得不错,只是袖管下少年捏紧了拳头,暴露了他的紧张。 向清跟陈简是老乡,他看着眼前打扮淳朴的少年,忽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他这般大的年纪,那时候刚恢复高考不久,他一个人背井离乡到了B市上学,扎在城里人堆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记得自己当年还暗恋过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女同学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长得很漂亮,穿百货商场的美国制造的白色连衣裙,踩着最流行的羊皮小皮鞋,吧嗒吧嗒地脚步声踩在他们那些青春期男孩子的心尖尖上。 向清记得自己暗恋过那个女孩子好长一段时间,却总是自卑自己的出身,自卑同学们用英文高谈阔论的时候他只能缩在一边默默不语,自卑她穿着小洋群,他却穿着打着补丁的衬衫,后来那个女孩子跟当时的t大的学生会会长在一起了,两人毕业后就出了国,向清便再也没了关于她的消息。 向清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看到陈简袖管下捏紧的拳头,笑了笑,又问道:来这里过得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