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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纪天面僵了,懵了一下,才心内狂喜:本来节目组就费尽心机想把他们安排在一间,他还在想办法呢。 结果他自投罗网,顾云霄真的有点疯啊。但怕到时候他们又打起来,他的内心也是跌宕起伏宛如一曲命运交响曲。 沈山初更是觉得自己早上出门发现自己印堂发黑没睡好不会有好事发生,果然是真的! 他想就像奥白马贵为黑人总统,印堂发黑,尽管是天生的,也没好事,当上总统了都有个后继杠精天天膈应自己,何况自己呢。但看到镜头转到自己,连忙露出牵强的微笑。 林纪天问:那山初有没有意见? 沈山初可不想第一期就搞出腥风血雨,只能含笑点点头:挺好的 甄喜甜心中惶恐:顾云霄果然是喜欢我,都能主动要和沈山初住一间了。 无非是图我和沈山初关系好,到时候要经常串门,就能增加见面机会。 想罢,她觉得心理压力倍增自己的美貌又给自己闯祸了。 第20章 十七/ 小提琴(上) 大家各怀鬼胎,吃起饭来都不香了,林纪天又说:我们第一个要去见的飞行员是王念恩,不过不是见他本人,因为他已经在抗战的时候牺牲了,还好我们联系上了他的妹妹。 顾云霄听了一颗心直往下沉,明知道这是大概率的结果,可是听了还是令他痛苦。 大家都没说话,李凯文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学开私人飞机? 除了顾云霄,几个人同时把眼光放在他身上,这个ABC果然是白目啊,第一期网络上的腥风血雨就由你领过去吧。 李凯文不觉得自己自己的发问有什么问题,还等着主持人的答案,林纪天说:我们在第三期就会开始安排这些竞技环节。 我玩过冲浪,跳伞,潜水,就是没开过飞机。李凯文笑着说。 甄喜甜白了他一眼,内心想:你啥都会,就是不太会做个人。 林纪天说:下面我们热热身,大家彼此熟悉下,来个表演环节吧。 大家仿佛吃了一口屎,仿佛小时候吃酒席吃到半中间总要忽然被拎出来当众表演,饭吃不好,心理压力还特别大。 没想到人到成年,从事表演行业,吃饭到中间忽然又冲出一个操蛋的主持人故伎重演,分明就是特别安排的噩梦重现。 大家面面相觑,因为都没有准备,正想着该拿出什么绝活才不会在第一期就寒碜了。却听到顾云霄道:我来一段小提琴吧。 你会拉小提琴啊?林纪天问,因为从没听过顾云霄有这样的才艺。 顾云霄点点头:不过没带小提琴,你们有吗? 林纪天点点头:没关系,我让人马上去准备。 一会,小提琴送了过来,顾云霄站了起来,到餐桌的前面,拿着小提琴,那个姿态一看就是个行家,甄喜甜和沈山初都暗暗吃惊,本来以为他作为艺人,就靠一张脸一个皮囊闯荡江湖,没想到都开始有才艺了。 顾云霄道:好久没拉了,有点手生,大家不要在意。 琴声一响起,如呜如咽,悲伤像冬夜的冷水浸入手上未结痂的伤口一般渗透进了大家的心。 大家并不知道什么曲子,只是觉得难过,李凯文忽然站起来,道:这个我可以陪唱。 原来他拉的曲子叫Lads in their Hundreds(成百上千的小伙子),是为英国诗人AE?豪斯曼诗作《西罗普郡少年》谱的曲。 这长篇诗歌国内译本本来就很少,没有影响力,没有几个人知道。 李凯文常年在外国倒是读过,里面写尽了一战时所有「来自谷仓、锻造厂以及磨坊」的无忧无虑年轻人们为国战死的悲伤与荣光。 成百的少年齐涌来禄如镇赶花会,或来自磨坊,或铁铺,或马厩,或羊圈。 有的是来寻女孩子,有的是来觅醉,余下的还有那永不会老去的少年。 镇上的,田间的,管账的,赶车的,多少个身强力壮,多少个称勇士,多少个脸儿标志,多少个心肠忠厚,可少有能保持其容颜或品德到死。 我愿意能认识他们,我愿意能够说 哪些是幸运儿,而现在你没法察看; 我会去找他们攀谈,珍重地道别,送他们行路,看他们一去不回返。 但眼前你可只管瞧,怎样也看不出 哪些是荣华时夭折的幸运少年人; 他们会和你擦肩过,但是你没法说 谁将把崭新的人币送还给铸钱神。 顾云霄闭着眼睛拉琴,并不理李凯文,李凯文倒是很配合顾云霄的节奏。 他虽然唱歌谈不上技巧非常厉害,但是胜在音色如名贵的银制品般有一种钝钝的亮,又有莫名的自信,唱起来格外有情。 唱完,李凯文特别赞赏顾云霄的琴技,还与他用力拥抱了一下。 一曲既毕,知道他是为了祭奠。大家心都沉沉的,像是船在无垠的海中行走,丢了方向。一会才一起鼓掌。 沈山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竟然觉得顾云霄眼中有泪光,只是一闪而过,再看已经什么都没有。 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去找王念恩的妹妹,林纪天让大家早点休息。顾云霄和沈山初先后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