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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翔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喂喂,你被大人附体了,游戏不玩,要写作业? 还有五天就开学,我作业一个字儿都没写,哪来的心情玩?语数外理综,每天一套卷子,语文英语还有作文,加起来一百多套卷子,就算是抄,几天下来也得抄个手抽筋。 你是不是糊涂了?15号才开学,没写作业着什么急?杜一翔松松脖颈并十分担心地说。按照惯例,他们这群准高三的要提前半个月开学,成为整个学校最早开学的一批人。 你难道没看班群通知?今年提前到8号开学!!!8月8号,多他妈吉利的日子,怎么就偏偏要开学呢?于嘉航长吁短叹。 woc!不是吧?闻言,杜一翔慌忙翻开手机登上微信,看了一眼最新通知,拍着桌子大叹:天要亡我!!! 一对难兄难弟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杜一翔说:走,找老孙借去。 要说学习积极性,那学委孙博彦绝对是班里的南波万,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家长会上听他妈妈说老孙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他根本不在帝都,他爸不是中铁的工程师吗,天南海北得忙。所以一放假他就到L市去看他爸了。 杜一翔挠挠头:那怎么办? 要不,找大人借?于嘉航说得有点没底气。 同学多年,他们知道,不要找大人借作业。不会借不说,还要遭受学圣的心灵攻击作业都不不写,还是学生吗?、竟然好意思抄作业?、平时抄作业,高考你要抄谁的? 但是现在别无他法,杜一翔一咬牙一跺脚,我打电话试试。 心惊胆战又满怀希望地拨通了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出乎意料地,杜一翔一说借作业,魏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于嘉航兴奋地搓手:太好了,我有救了。大人说什么可以去拿? 今晚。 于嘉航发现杜一翔有点不对劲,用胳膊肘拐拐他:你怎么傻了? 想到电话里魏郯声音轻快,语带笑容,杜一翔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搓着手臂,一脸肯定,我怀疑大人中了1000万! 啥?于嘉航莫名。 我向他借作业,他竟然笑着说好!注意,是笑着!这得有多他妈惊悚! 于嘉航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的确恐怖! 除了他俩,吃晚饭时,俞景蕙也察觉到儿子情绪不对。 面部表情从来都不丰富的魏郯,吃饭时时时刻刻唇边带笑。吃块排骨会笑,吃口青菜笑,喝碗汤还在笑 噗嗤,某人第N 1次笑出声。 俞景蕙放下碗,非常严肃地叫了一声:敏行。 魏郯嗯了一声,半天没有听到妈妈继续说,他抬起头。 俞景蕙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调到前置,然后伸到魏郯脸前:你是中大奖了还是吃了蜜蜂屎? 看着手机镜头里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的自己,魏郯摸了摸唇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唇边的弧度已经不知道咧开多久了。 他笑呵呵地回了一句:都没有。 又笑,还笑! 太可怕了! 8月8日这天一大早,陆缄就开车载着陆时语和魏郯来到学校。从车上卸下两个行李箱,陆时语和爸爸挥手告别。 按照高三年级要求,他们今天正式开启住校模式。李怡潼则为了美术联考和央美校考提前进入集训,不在学校。 耳边是行李箱的轱辘声,远远看着青灰色的高三教学楼,陆时语心里莫名压抑。或者说畏惧更准确一些,畏惧在未来的一年里每天无休止的复习考试,畏惧那种只想想她就要退缩的超高压生活,畏惧努力一年最终却可能得不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的小指被人勾住轻捏了一下。 一触即离,并没有过多纠缠。 但陆时语可以肯定,这不是幻觉。 她侧头看了眼始作俑者,只见魏郯垂眸看她,眼里柔暖无限。 别怕,我在呢。他说。 从表白之后,两人这几天都没见过面。以至于早上第一眼见到魏郯,陆时语还有点恍惚,那天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 现在,她才肯定不是梦。 陆时语朝他嫣然一笑,点头。 去教务处领了寝室钥匙,放下行李,来到高三一班的教室。 推开门,王sir还没来,班里不少同学都在奋笔疾书。 赵凌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叼着一袋牛奶,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伏在窄窄的课桌上,运笔如飞。 喝完牛奶,他嘴也没闲,哔哔着:芋头、老杜,你俩真是救我于水火的大恩人。啊,老子要死了,到现在还有十张卷子没抄? 坐到座位上,刘晓雅转过来,打着呵欠问:小语,把你的语文卷子借我一下? 陆时语点头,找出卷子递给她:晓雅,你怎么会没写完呢? 刘晓雅无奈一笑:我这个暑假一直在上补习班,两边作业多得根本写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