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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大夫从徒弟那听说后,主动留在盈芳娘家陪老教授说话,顺便给他把了个脉。 向刚和萧三爷则忙着借桌椅板凳,桥头遇到隔壁邻居,停下聊了几句老宅换宅基地的事。 苍竹远远看到向刚,用力地挥手喊:刚子叔刚子叔,你快回家! 那不耽误你们办喜事了。别的没什么,就是新屋起好之前,还得在老屋住一阵子。至于房契,我随时有空,你们想哪天去改都行,到时我陪你们去。邻居大伯笑呵呵地说。 向家拿出来和他们换的宅基地,比老屋面积足足大一倍呢,离水渠近有近的好处屋前屋后浇菜的水不用愁了。 那行,等我忙完这茬,就去找叔。向刚点点头,抬手看了眼时间,那叔先去忙,中午记得上我家吃饭。家里人都一起来,位子挤一挤,菜好不好不去说,图个热闹。 好好好。邻居大伯哪有不应的道理。揣几个鸡蛋、捎几把青菜就能换到大鱼大肉,傻子才不去。 刚子叔快点!宝贵的阿奶又上门闹了,娘担心芳姨吃亏李苍竹喘着气跑到桥头,话没说完,就见向刚丢下板车窜了出去。 萧三爷原本正背着手站桥头歇力兼欣赏风景,闻言,也二话不说往女婿家跑。 眨眼,翁婿俩都不见人影了。 李苍竹看看一板车的桌椅板凳,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咬咬牙,用力抬起车把。可惜,板车纹丝不动。 车上除了桌椅板凳,还有几麻袋新谷,是向刚拿烟酒、粮票和书记家换的。家里囤的新谷不多,大多是陈年谷子,尽管驱虫除湿、保存良好,但论口感、营养,旧谷子总归不如新的。 眼下家里添了三个宝贝,大起来要喝米粥了,肯定新大米熬的粥更稠、更富营养啊。一心想把三胞胎养得白白胖胖的向刚琢磨着找书记换了一担新谷。 当然,面上是问书记借的,反正啥时候还、谁还死死盯着他们不成? 哟!小苍竹,这么大一车都是你推上桥的?真看不出来啊,小身板挺壮实!向九和燕子拎着几篮土豆、红薯上桥来,看到满载的板车,再看看瘦弱的苍竹,实在无法把人和车等同起来。 李苍竹无视向九的打趣,急急说:九叔公,宝贵的奶奶上芳姨家闹,刚子叔赶过去了,这车东西是他家的,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把它推下桥? 啥?!那死老太婆又来闹了?好哇!上次的亏还没吃够是吧?欺负咱们刚子没爹妈是吧?老子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向九一听气得捋袖子就往向家奔。 哎!阿九你不许打架!对付老虔婆我有办法燕子快步追上前。 第552章 作死! 李苍竹低头看看被无视的一满车东西,风中凌乱。 你们好歹帮忙把车推回去啊,宝宝力气不够大。 燕子没追上向九,气喘吁吁地回来帮他推车:快!咱们也快去!不能让老虔婆得逞了。 结果车子载货太多、太沉,燕子一个姑娘家没这么大力气,两人站在桥头大眼瞪小眼。 末了还是向二叔扛着一张圆台面过来,才帮忙把板车推回去。 向家院子里,舒老太面对这么多张义愤填膺的面孔,以及大步朝她走来、大有一副要和她好好叨叨的架势的大孙囡,忽然有点发怂,混沌的眼珠骨碌一转,两手一扯头发,往院子中央的石板上一坐,先下手为强地撒泼起来: 俺苦命的建军啊!娘对不起你啊!你千辛万苦拉扯大一捡来的赔钱货,到头来是个白眼狼啊!要是儿子也就算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舒字。可一个赔钱货,而且还嫁出去了,还死死霸着你留下的房子不让。俺和你弟却只能可怜巴巴地窝老宅,这是想把俺们老舒家的财产霸成她向家的啊,俺可怜的儿 盈芳看到这阵仗,早就见怪不怪,只是好想翻白眼。骂来骂去那几句,就不能有点新意? 舒老太见盈芳没吱声,以为把她震住了,心下暗喜,扯高嗓门继续嚎:你们给俺评评理啊!俺们家又不是绝户,凭啥好好的屋子给个赔钱货?赔钱货生的娃,又不跟俺们舒家一个姓。倒是俺们宝贵长大了,会记得他大伯的。 她这次着实被小孙囡的满身红疹吓坏了。 听说会传染,真恨不得把那小贱蹄子扔出家活埋。可儿子死活不肯,非说治愈了。 老太太哪肯信啊,治愈了怎么脸上还坑坑洼洼的?会不会春风吹又生地复发啊? 生怕受小孙囡连累的舒老太,一边见天地骂舒彩云,骂她怎么不去死啊,得了这么个怪病,天天躺床上混吃等死,倒不如死了干净;一边挖空心思地想把老大家那屋子拿回来。 老屋实在太挤了。舒彩云得病后不仅独占一个屋、还独占一口锅、一个盆、一副碗筷但凡她碰过的东西,舒老太都不敢再碰。一旦碰了舒彩云用过的东西,就毛骨悚然,生怕隔天就发红疹。 除了担心她自个,还担心宝贝孙子。宝贵的身体一向弱,要是被传染了出点啥事,那舒家真要绝后了。 这么一想,更加打定主意要把老大那屋子抢回来。 哼!一个捡来的赔钱货,也配霸占她儿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