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页
盈芳提着的心刚要落回原处,抬眼瞄到它身后跟着的东西,蓦地,心又吊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头和老金一般大小的狼。 且看它俩的互动,多半是一头母狼。 盈芳喉口颤颤,快速抱起脚边兀自玩耍的小狗,往溪涧方向挪了挪。生怕母狼突然发难。 没成想,怀里的小狗,看到母狼,嗷呜一声,欢快地窜了出去。 母狼蹲下身,抬起前脚掌,亲昵地拨拨小狗的脑袋,随即低头舔舔它的毛发。 小狗享受地四脚朝天、露出肚皮哼唧。 老金则傻兮兮地蹲在母狼旁边,看小狗卖萌。 看上去,俨然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 盈芳脑袋里有根弦貌似嘣地一声断了。 后续怎么互动的,她没印象了,只知道意识回归原位时,老金和母狼已经告别,她也已在返程途中。 小狗哦,不、确切的说是小狼狗,由老金驮着,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老金亦步亦趋地跟在盈芳身边,不时地呜咽一声,像是在解释什么。 盈芳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打算把私生子扶正了? 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和咳,和那头母狼勾搭上的? 盈芳揪了揪老金的耳朵。 小狼狗忽地炸毛了,瞪着盈芳的手,似要扑上去撕咬。 盈芳讪讪地收回手。 老金扭头舔了舔孝顺儿砸的前腿,又踱到盈芳脚边蹭了蹭女主人的裤腿。 小狼狗仿佛懂了,嗷呜一声,竖起前腿,收起利爪,友好地碰了碰盈芳。 盈芳看着小家伙跟变脸似的,瞬间炸毛又瞬间恢复软萌,内心仰天长啸: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小金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特意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回去时带她走了一条没什么人迹的路,在隐蔽的草丛和树丛底下,发现了不少野鸡蛋。 盈芳感慨万千,莫非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老金带着小狼狗也找到了一窝,兴奋地齐伸爪,大的把几颗蛋当皮球一样拨,小的有样学样,结果蛋碎了,淌出黄白的蛋液。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最后老金被儿砸软萌的小眼神打败,无辜地看看盈芳,末了扯扯她的裤腿呜呜呜。 敢情还委屈上了。 好啦,不怪你,你是无意的。盈芳无奈地拍拍狗头。 这家伙才松开她,继续驮着宝贝儿砸肆意撒野。 看到它如此幼稚的一面,盈芳莫名想,老金一把年纪有了后代,大概、可能、也许,很开心吧? 盈芳给小狼狗取名金牙。 其实更想唤它狼牙,可不就是狼嘴里吐出来的肉么,哼哼。 小狼狗貌似很喜欢这个名字,围着盈芳撒了会儿欢。 一人三金一路扫荡,收获了不少野鸡蛋。 小金把她的竹筐扛来了,把鸡蛋埋入草药堆。 看天色不早了,盈芳的肚子唱起空城计,中饭没吃,又跑了这么多路,不饿才怪。 走吧!下山! 嗷呜老金欢呼一声,驮着老来子跃出老远。 不许装狼叫。盈芳追在后头气急败坏。 妹子!下到半山腰,壮汉等在那儿,我找了你一圈,没看到你,你没去山坳吧?那里真不安全。 没呢,谢谢大叔。盈芳笑吟吟地说,大叔,我去把草药分好,你记得按时煎。这些应该够吃三五天的,过几天我会再来看你们。 谢谢妹子,不知这诊疗费壮汉犹豫地问。 盈芳笑道:不用,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叔别放在心上。 壮汉感激地朝盈芳鞠了一躬,腼腆地递给她一篮山果:这是我刚摘的,酸酸甜甜的还算开胃,妹子带回去打个牙祭。 盈芳看着篮子里新鲜又饱满的野果,有山葡萄、野桑葚、山梨、野毛桃 好走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卖相这么好的果子,这些,恐怕是从危险的崖壁边摘来的。 大叔,这 收下吧!和妹子的仗义比起来,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盈芳看出这是对方表达谢意的方式,想了想也就没再推辞,把分拣好的草药留下,进屋给伤患把了个脉,又仔细检查了伤口。 烧开始退了,这是好现象。再喝几天药,等伤口收拢结痂,就没事了。盈芳怕他们不放心,报了自己的住处,有什么突发症状,到山脚西首的军属大院来找我就是了。 壮汉送走盈芳,回到阴暗的石屋里和年轻男子面面相觑,半晌,哑声道:阿聪,她是七一三部队的军人家属,要不我 不要!年轻男子红着眼急急打断他的话,不要自首! 可我不能拖累你们。要是被她的人找到这里,咱们仨 那就同归于尽!大哥!反正我这条命也去了一半了,小光也说过,大哥在哪儿,咱们就在哪儿。要是那个人真赶尽杀绝,我们就拉着她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