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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周珍捏了捏丈夫的手背:你别急,我来问问。 她走到舒彩云面前,蹲下身柔声问:小姑娘,能告诉我你包袱里的金锁哪儿来吗? 舒彩云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方周珍只得换了种委婉的说辞:这金锁是我夫家的信物,你手里的这枚,背面刻着怡字,本该是我丈夫小堂妹的,你 舒彩云抿抿唇:这金锁是我捡的,捡到的时候上头沾了好多泥污,很脏很臭,我把她洗干净、擦亮了才戴身上的。 你在哪儿捡的?萧鼎华急切地问。 好像是省城南边的树林子吧,具体记不清了,那时候我饿得前胸贴后背,走了好几里路都找不到吃的,看到地上冒尖,还以为是山薯,挖出来一看是这东西 鼎华。方周珍担心地看看丈夫。 没事。萧鼎华颓丧地摆摆手。都这么多年了,找不到才正常。 幸亏没告诉小叔,不然害他白高兴一场。 那这小姑娘 金锁肯定要收回来。把她安顿好了,再给点钱吧。问问她来海城干什么,看着年纪挺小,若是需要我们的帮助,别吝啬。 我知道了。 就这样,舒彩云在萧氏夫妻的安排下,住进了县革委旗下的招待所。听她说是家人为了将来给弟弟娶个漂亮媳妇、准备把她卖给一个施虐成性的老男人,迫于无奈才带着户口簿离家出走的,出于怜悯和同情,把她安排进了效益最好的肉联厂,并把她的户籍落到了县革委大院。 舒彩云如愿以偿地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远在运城的萧敏静正月里回娘家探亲,无意中听到二叔家的堂弟和老爷子的对话,似乎是敏怡堂妹的金锁找回来了,人却依然杳无音讯。一时间神色莫测。 敏静,回来了怎么也不带舟舟来看看小婶。姜心柔走进来,看到杵在二楼楼梯口的侄女儿,含笑问,初几来的?能住几天? 萧敏静定定神,抬头间已然换上一贯以来塑造的温婉贤淑的表情面具,缓步下楼:小婶来啦?这不正想和爷爷说一声,然后带舟舟去看你和小叔呢。 知道你正月里会来,我和你小叔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姜心柔伸出手,拉过侄女儿上下打量,脸上的柔笑被关心取代。 第267章 干一行要爱一行 似乎比上趟来瘦了。姜心柔心疼地说,然后拿过提来的包包,过来,看小婶给你带了啥。你小叔一个朋友从北方带来的,叫什么雪蛤,炖炖吃对女人很有好处。这些你带回去,隔一段时间炖一次,搁点冰糖味道也不错。吃完了再和我说,我让你小叔朋友想办法再带一点 谢谢小婶。萧敏静坐到姜心柔旁边,握着她的手盈盈浅笑。 心里更加确信:不告诉他们堂妹还活着的消息是对的。一旦告诉他们,专属自己的关怀,统统都会收回去。说不定,还会和自己家交恶。毕竟,当年那件事是母亲做的。 如是一想,萧敏静更决定将那则秘密埋到心湖最底层。 反正金锁是在省城南郊的树林里发现的,与宁和县相差甚远。且听萧鼎华的描述,金锁遗落的时间恐怕不短了,否则不会那么脏。 老爷子怀疑人已经死了,毕竟这么多年杳无音讯。所以,他不会将这个事告诉小叔,免得勾起小叔心底的悲伤。 这就好! 她是绝对不希望萧敏怡被找回来的。一点也不希望! 号外!号外! 二狗子一群孩子聚在稻草垛上学解放年间的卖报郎说新闻: 前段时间省城火车站不是戒严吗?听说现在已经恢复了。 为什么要戒严啊狗子哥?李苍竹歪着脑袋,俨然是个好学的乖宝宝。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二狗子嘚瑟地抖着腿,学大人的口吻说话:肯定是在火车上发现了坏人,但那坏人忒狡诈,一时半会抓不住,只好把整个火车站围起来一个一个排查了。 狗子哥狗子哥我知道!是不是就跟咱们县的火车站过年前后那几天一样?进出的人都得脱衣服检查? 脱你个头啊!哪儿听来的要脱衣服检查?二狗子一头黑线,拍飞刚刚说话的小弟。 难道不是啊?那小弟一脸懵逼地眨眨眼,是我哥说的,他说一个大人物的公文包被偷了,县公安和纠察队大气不敢出,一丝不苟地执行,那不就是脱个精光吗? 哈哈哈哈!铁蛋你好笨! 铁蛋,你哥说的是一丝不苟,你说的是一丝不挂! 茫然少年: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哈哈哈哈 二狗子做为老大,语重心长地劝道:让你多认几个字,你老不听。看吧,这下出大糗了。说完,也捶着草垛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飘进公社,在卫生院打了个转。 听声音好像是二狗子他们,不知道在唠啥,笑那么开心。张有康好笑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