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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亚芳一时哑口无言。她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趁团里这几天没演出任务,找向刚诉诉衷情。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咋轮到她就不管用了呢? 不!不是她的原因。没见于光辉见了她、就像老鼠见到奶酪、苍蝇见到腐肉似的,巴巴地黏上来,别提多主动。可见问题还是出在向刚身上。 杜亚芳眼神幽怨地瞥了后排座椅上的向刚一眼,随即扫了眼和向刚并排坐的姑娘,尽管没有胳膊贴胳膊、腿挨着腿,但还是碍眼得很,那个位子理该是她的才对。 待看清那姑娘的长相,杜亚芳猛地瞪大眼:是你! 清苓在宿舍楼上那会儿就认出她了,此刻不觉意外,含笑点了下头。 向刚见状,狐疑地瞅了清苓一眼,心说这丫头是不是有事瞒着他啊?杜亚芳是文工团的,按理说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两人怎么会认识? 柳志明本来要让司机开车走了,见此情景,回头问清苓:小舒,你俩认识啊? 不认识。清苓笑着澄清,就在来省城的火车上打过一个照面,然后 然后下火车又碰见了,所以有点印象。杜亚芳生怕清苓说出柳洁开车溅了对方一身脏水、完了没道歉就开溜的事。 倒不是想替柳洁兜着,主要还是为了自己柳洁被柳团长训斥,回头少不了埋怨自己。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忙抢过话茬,原来你是来七一三的啊,早知昨天就让柳姐姐捎你一程了。 那死丫头又开她大哥的车到处跑了?柳团长一听怒了,学会开车才多久,火车站那边都敢去了?看我不拿皮带抽她一顿 杜亚芳一见坏了,急忙道:柳团长您别怪柳姐姐,都是我不好 开车!柳团长看也不看一个劲自责的杜亚芳,命司机开车。 杜亚芳怔怔地看着驶出军区大门的车子,傻眼。 怎么办?柳团长要是真的回家拿皮带抽柳洁,柳洁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告的密啊?可明明只是想接近向刚,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不行!她得赶在柳团长回家之前,跟柳洁碰个头。要怪就怪向刚的对象,若不是这个女人,自己又怎会说漏嘴。 杜亚芳害怕被柳洁怪罪,匆匆忙忙地找熟人办出门证去了。 于光辉找了一圈没找到她,最后还是听柳团长身边一个勤务兵说,杜亚芳追着柳团长的车走了一路,之后填了出门证也走了,心里一阵懊恼,又白瞎一顿饭,还是没能要到她的联系方式。 那厢,张海燕扒着车窗回头看了又看,猜到:姑姑,你肩头的淤青该不会就是她撞的吧? 昨晚睡觉时,清苓脱掉外衣,露出肩头,忍痛揉散了淤青,被同个被窝的燕子看到,就着这事唠了几句。想不到这丫头记性挺好,还联想了一处。 肩头起淤青了?怎么回事?向刚蹙眉问。若不是车上还有别人,真想拉高她袖子检查。这丫头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来之前胳膊堪堪痊愈,才多久,又伤着了。 就是迎面擦了一下,不怎么严重,昨晚已经把淤青揉散了。清苓忙解释。 向刚拧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半晌,蹦出一句:嗯,那回去好好休息。 清苓: 敢不敢加卧床两字?当她是脆弱的瓷娃娃呢。不过就是起了点淤青罢了,并且是在肩头,不碰几乎感觉不到疼,哪有严重到需要休息的地步? 柳团长不时地透过后视镜观察小俩口的互动,忍着笑道:小向啊,我家有万金油,等下会议结束,你跟我回家拿去,今晚就当给你放个小假,明儿早上七点准时到我家报到,随我一道回驻地。 是!向刚响亮地应了一声,随即含笑睨了清苓一眼,凑近她耳朵轻声说:听见了?记得等我。 红旗轿车在镇口的客运站停了下来,由于时间紧张,向刚来不及送她们上车,往清苓手里塞了几张毛票,省得她掏钱包出来,同时叮嘱道:人生地不熟的别在外头瞎转悠,早点回去,到家后喝点水,多休息,晚点我过来找你。 知道啦。清苓两人下车后,挥手送别他们。 待小车开走,才手拉手地进客运站。好在不年不节的,乘车的没几个。当然,班次也少,两人在候车室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才等到一班。过了这一班,就得等傍晚了。 上车、下车、转车、再下车一路晃到水利局的职工筒子楼,天色已近黄昏。 第161章 也算是青梅竹马 罗胜男在楼梯间锅铲铿锵锵地炒菜,听楼上的邻居说她家闺女回来了,麻利地关掉火、盛出锅里的炝白菜,围裙一撩,擦着手挤过一长溜灶台前做饭的妇人,站在楼梯口喊:燕子!你们回来了? 是啊姆妈!我洗把脸就来帮你啊。张海燕趴在楼梯扶手上,探着头俏皮地回答。 帮啥呀,我都炒好了。去把桌子收拾了,你邓婶子在家陪海洋,你爹回来咱就开饭。 好哦对了姆妈,我姑丈在市里开会,开完会要给姑姑送药油,要不要等他一块儿吃啊?张海燕正要回屋,蓦地想起这个事,折回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