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绝脉再现
逮捕了金先生，击杀了蝎女，总算是替周文华报了仇。 叶飞心中即是开心，又有些惆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做得太多，也不能让周组长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此刻沈月正把车开进小区的大门，瞥了他一眼，用轻柔的语气说道： “别再想那么多了，这段日子以来，你为周组长做了那么多，他泉下有知，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嗯。也但愿他的家人，能慢慢抚平心中的悲伤吧。”他点了一下头，舒展开了眉头。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逍遥并不在，沈月就在客厅稍微休息了会，然后进屋去洗澡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都是泥土，也走了卧室里，右手仍然提着铁质的箱子，里头装着蓝色的液体，是从蝎女那儿缴获的。 太阳还没有出来，窗帘也都拉着，所以卧室里的光线有点暗，刚迈进一步，冷不丁瞧见床上坐着一个人影，披散这一头长发。 他不由得大吃一惊：“我靠，难道是女鬼找上门来了？” 但等绿色气息在他的瞳孔之中隐现后，定睛一瞧，才发现床上的人是唐成成。 只见她低着头，十指交织着，似乎在被什么困扰着，听到有声音，抬起头，低声道：“你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挠了一下脑袋，总觉得对方这句问候有点奇怪，就像是一个守在家的小媳妇，正等着通宵加完班的丈夫回来。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也不错，唐成成的面容比沈月稍显稚嫩，身躯娇小，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咳……”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偏了，他连忙把思绪拉回来，掩上门开灯，低声说道：“我说成成，你下次串门，是不是该换种方式了？” “老是悄无声息地进来，搞得有点像偷情了……” 唐成成脸色一红，低声嘟囔道：“你这人瞎说什么呢？要不要脸了你？” 话刚说完，神色却变得黯淡起来：“我家里出事了。爷爷，爷爷快不行了……” “老先生怎么了？” 他有点惊异，连忙靠了过去，小声问道：“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上次他去找那个老中医，那老头神采奕奕，给病人诊病治疗更是干脆果断。怎么转眼才没多久，就快不行了呢？ 唐成成看见他满脸疑惑，摇着脑袋道：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爷爷一直身体都很好，可就是今天莫名其妙的晕倒了。好在小古刚好去看望他，在诊所里发现了他。” “现在他正躺在床上，估计也熬不了多久了！他说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再见你一眼。” 他有点郁闷，自己和老中医其实并不熟络；更关键的是，两人因为凌家留下的那本《药圣神功》而发生了一些小冲突。虽然后来化解了，但心中还是难免有芥蒂。 可看眼前小女人那副悲伤的神情，他也不想拒绝一个将死的老人最后的要求，就低声应允了。 把铁箱子横着塞进床底后，他跟着唐成成下了楼。 老中医的诊所虽然开在小巷里头，但是住的地方却是在市区的一个公园旁，算是环境挺清幽的地方。 进到房子里后，可以瞧见屋里头的东西很少，因为是独居老人的房子，所以没有太多的生活用品。 唐小古正坐在椅子上，一脸愁容，看到他们两个来了，点了点头，压低嗓音道：“爷爷还在昏睡中，你们稍等一下吧。” “不，不用了……”床上的老人扭动了身躯，掀开被子，眼睛朝着叶飞这边扫了过来。 他这才注意到了老中医的状况，这老人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更是不断发抖着，全身已经没了一点力气。 他皱起眉头，说道：“小古，你让让，我给你爷爷把脉看看。” 对方立刻站起身子来，替他把椅子挪到了床头。 可老中医却伸出干瘦的手来，晃了几下：“叶飞，你不用费劲了，我自己是个医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没想到，我这么早就要驾鹤归去了。” “本来还想看着小古和成儿都结婚成家立业的，唉……” 一声长叹中饱含着几十年来的感情，唐氏兄妹的眼眶都红了，泪水在打着转。 叶飞没有开口，拉来椅子坐下，双目打量了老人一番；发现对方的身上气血经脉犹如将要干涸的河流一样，断断续续在身上流动着，仿佛很快就消耗殆尽了。 当下伸手轻轻捉过老人的手腕，食指搭了上去，轻敲了几下。 老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体内的脉象极其古怪，简直可以说是凌乱如麻，心脏处只剩下了很微弱的搏动。 他沉声道：“老先生，你觉得你这是什么病？” 老中医抽回手，轻叹一声道：“我觉得，是七绝脉中的解索脉。” “绝脉？” 他几乎是反射性地站起身来，嘴巴惊得都合不上了。 这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第一次看到绝脉，是在秦紫瑶身上发现的。 然后就是自己，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七脉突然一起出现了，可直到现在，带给他的异常紧紧是情绪上容易暴动而已。 而现在，又是一个与自己有接触的人身上出现了绝脉，这让他有点怀疑起来，毕竟这绝脉又不是满大街都是。 登时深呼一口气，绿光再次聚集在眼中，把老中医的全身上下，像是做了个透析似得扫视得一清二楚，然后摇起了头，说道： “老先生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解索脉。在医经中有记载，得此脉者，阳气尽失，寒气袭身，并且会出现心室颤抖的情况，你身上的症状，就只有一两点符合。” 对于别人来说，判断这种奇怪的脉象很困难，对他来说却是很简单。 只要眼睛一扫，发现除了红蓝经脉外，还有灰色的经脉，那就一定是绝脉了。 看到他这么肯定，对方有点惊讶：“我之前是根据自己的脉搏得出的结论，但照你这么一说，确实不太像是解索脉。” 一旁的唐成成虽然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却意识到自己的爷爷有可能还有救，马上走了过来，拉着叶飞的手，两眼泪汪汪道： “你一定要救救爷爷，爷爷对我们可好了……呜呜……” 话才说了一般，她就哽咽起来，泪水啪嗒啪嗒得滴落了下来。 唐小古看得心中不舍，连忙把妹妹拉了过去，小声抚慰着。 叶飞叹了口气，又对老人道： “老先生，或许我有办法治好你，但是我要找出病根。你仔细想想，最近是否因为食用了什么，或者吸入了什么，身体才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 老中医合上了眼，思索了一会，用发涩的声音道：“我知道是为什么了……既然你肯帮我治疗，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说着顿了一下，艰难地侧过头：“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和叶飞有些话说。” 兄妹两人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刻，爷爷好像跟叶飞有好多话讲。 最终，他们还是点了头，走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了。 等到他们一走，老人就开口了：“前两日，我吃了一剂药材，这剂药材其中有特殊的成份，就是你玉佩中含有的麒麟木。” 叶飞心中十分惊骇，这麒麟木他从来没见过，前段时间更是让李木道长去寻找玉佩中的矿质物。但对于极其罕见的麒麟木，他从来没有抱有一丝幻想。 他环抱双肩沉默着，等着老人继续说下去。 “我告诉过你，我的师父御医凌云曾经受到皇上的赏赐，得到了一块玉佩。但除此之外，皇上还给了他几块木皮，就是麒麟木上面所剥落下来的。” “这棵麒麟木，就生长在矿洞之外，被一起发掘出来了……只是据说，当人们发现这棵树木的时候，整棵树上都流淌着血红色的树脂，被认为是不祥之兆，所以这事没有被宣扬出去。” 叶飞明白过来了，虽然麒麟木上面虽然有不祥之兆，可是因为和散发出绿色光芒的矿洞是在同一个地方，因此也被皇上当成是珍稀之物收藏了下来。 他有些失神，低声喃喃道道：“麒麟木竟然生存在地底下……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老中医微微颔首，清了一下嗓子，继续道： “话说回来，我的病根就是麒麟木的那几块木皮了。我在一本古时的书籍上，发现有人利用其木皮，混合牛黄、沉香等药材在铜质器具里煎熬，没想到服下之后，腹中就感觉不适。” 看着他后悔的神色，叶飞在脑海中飞快琢磨了起来。 其实不用说是麒麟木，就说是混合了一些麒麟竭的玉佩，都会引起他身上的绝脉起了反应，不过好在对方本身的经脉就很正常，只是引起了不良反应而已。 这反应，差点要了这个老人的命。 而老中医为何又要服用下这样一剂奇怪的药方，道理大家都心知杜明，无非就是想要长生不老，或者说实际一点，想要多活几年。 他长叹了一声，拍了一下脖子，说道：“麒麟木的木皮应该还有剩余吧？把它都交给我吧，我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不过现在，我先要治疗好你，以免真的解索脉在你身体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