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可乐
“我要出国了!” “……”傍晚,陆漫漫上完最后一节主修课,走出教室打开手机赫然看见顾晓洋发来的五个字,脑子一下子炸开了一样,嗡嗡作响。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他们有半个多月没见了。 这阵子她除了上课,其余时间不是在现实中照顾沐歌,就是在网络上为他战斗,根本没有心思想他的事儿。 陆漫漫啊陆漫漫,你一直觉得顾晓洋是渣男一个,自己在对待他的感情上不也是个无情无义的渣女吗?难怪白彩钰即使坐牢也要恨你入骨!他要出国了,所你所愿! “什么时候?”陆漫漫拨通了顾晓洋的电话颤颤巍巍的问道。 “我在老地方…” 答非所问… “你去找你…” 顾晓洋掐灭了手上的烟,“把你的吉他带上吧,我有样礼物要送给你。” 夏天的风灌入眼睛,有徐徐的凉意让人莫名其妙的湿了眼眶,老地方、吉他、礼物,顾晓洋你够狠,到底要我欠你多少你才满意? 天台上,天刚幽暗下来,顾晓洋依在栏杆上,背影看上去有几分单薄,旁边堆放着几个烟头。 “来啦!”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顾晓洋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有些落寞。 “你抽烟了?”陆漫漫不敢相信,他不是最讨厌烟味了吗? “不了,味道不怎么样!”顾晓洋回头开玩笑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笑容有多苦涩。 来到他身旁,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抚平他被风吹乱的发型,看着他的脸,她心里突然之间很难过。不过才半个月不见而已,他这是怎么了? 顾晓洋忍住没有拥抱她的冲动,别过头不看她,“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妈妈她…” “嗯,是真的。”陆漫漫把吉他放在一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顾晓洋也随即坐在地上,背靠着围栏。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还有这回事?”他问。 “提什么呀?说我妈妈如何仇恨我吗?那些事我本就打算藏在心底一辈子,我不敢去想,那些经历就像个梦魇,到现在还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你知道吗?我妈她到现在都以为我在北城饭馆打工,每个月都按时寄钱回去,那是我欠她的。她越看不起我,我就越想证明给她看…”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你也别太在意了,都过去了不是吗?” “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吧,从小在温室里中泡大,何阿姨又那么爱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晓洋站起来,走到围栏上,不耐烦地说:“根本不是那样!” “……”陆漫漫随手擦了擦眼晴,站起来到他身边。 “那是哪样?” 顾晓洋沉默许久,才答道:“我从小是被郑妈带大的,高中时才搬回来与他们一起住。我爸,你是知道的,即便住在一起也见不到他回家几次,何况现在离了。何校长,只要不违抗她的命令,不触碰她的底线,基本不会管我。你以为他们很爱我,你错了,他们只爱自己!” “至少,他们不逼迫你啊!”陆漫漫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完全是踩到雷了!只好胡乱找话题道:“对了,我被绑架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一说到这个,顾晓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有余悸地说:“手机定位啊,你傻,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万一我没有及时出现你怎么办?” “嘻嘻…我才不怕她们呢,只要你没事…”陆漫漫看似没心没肺地说,其实心里怂成狗。 “她为什么要那么对你?还有之前,这个你也从没跟我说过。” “嗯,这要从小时候说起了…” 陆漫漫絮絮叨叨地说着,白彩钰小时候是个胖子,因为跑起来像只鸭子,经常被别人取笑。极度自卑,没什么朋友,只有她和陆远愿意和她一块玩。可她太自卑了,即使随着长大变好看了也还是一样敏感多疑,以至于把她当成假想敌,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天知道,我何时嘲笑过她胖!你说,我该说她傻,还是该恨她?仇恨使她断送了自己的学业,又毁了自己的青春,可能还一辈子都因此受到影响。”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吗?那你的选择呢?为什么突然间你真的要走了呢,我以为你像灯光一样,一直都会在黑暗中保护着我。 见她沉默不语,顾晓洋拿起竖在一边的吉他,拨出声响。 “今天,轮到我给你唱首歌了。”他说着的时候,已经开始调音。 “好啊!”她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始。 ——可惜在遇见你那天你并不快乐 可能是因为我们相遇的太晚了 可是我要走了 可温暖要走了 可否有另一个我在你身后给予快乐 可当我牵着你的手傻乎乎的乐 渴望的爱情终于在我生命出现了 可时间倒数了 可你的答案停住了 可想到你的脸我还是很快乐 可能你不快乐 可惜你不快乐 可能是我的爱情它来的太晚了 可他给了你些什么 你是不是真快乐 可要听我的话别再为他犯傻了 可能你不快乐 可我要你快乐 可能是我的爱情它来的太晚了 可我只想对你说 我绝对不退出了 可以让你快乐是我的快乐 可惜在遇见你那天你并不快乐 渴望的爱情终于在我生命出现了 可时间倒数了 可你的答案停住了 可想到你的脸我还是很快乐 可能你不快乐 可惜你不快乐 可能是我的爱情它来的太晚了 可我只想对你说 我绝对不退出了 可以让你快乐是我的快乐 顾晓洋唱完的时候,不知不觉泪流两行,陆漫漫也同样哭的跟狗一样,还拼命地给他鼓掌。 可乐,这首歌,名叫《可乐》。歌词感人肺腑,深入人心,那是属于他们的记忆。 “明天,我就要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不快乐;对不起,害你离开…… “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又不欠我什么。” 她低低的摇摇头,“我欠了你,很多很多…” 《大鱼海棠》里说:谁喜欢谁,谁就守护谁,选择而已,又何来欠与不欠之说,也许有遗憾,但无后悔,就像‘如果你最爱的人带给你最大的痛苦,那你会怎么办’? “但你也没法以身相许呀是不是?”他苦笑。 “你永远是我的十二,我的家人,朋友。” 在这个世界上能为爱的人吃醋是件幸福的事儿,而看着自己爱的人默默地为她喜欢的人不惜与全世界抗争,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我可以是你们家人,你的朋友,就是不能是你的恋人,横在我们之前的鸿沟谁也没有勇气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