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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狼藉,千夫所指,没有女人能安全无虞的躲过这场劫。 座驾驶下山,适才萧潇和周毅通话,周毅要把手机交给傅寒声,她在这边等着,但傅寒声没接,她只听他吩咐周毅:“让她来博达。” 车内静寂,萧潇开口道:“去博达。” “是。”黎世荣虽应着萧潇的话,却是忧心忡忡,傅寒声的反应,黎世荣不敢多想。 萧潇望着窗外道:“我已如此,横竖不过被千人指,万人骂,由着徐书赫蹦一蹦,若老天寡情待我,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徐书赫总会再次现身,他喜欢看我出丑,我等着他。” 萧潇冷漠的面容,无波的眼眸,仿佛是失~身后,破罐子破摔,这让黎世荣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黎世荣鼻子一酸:“傅董会理解你的,你是被算计的。” “黎叔啊!我让他出丑了,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容忍他的妻子和其他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况且还是公诸于众,你看今天太阳多好啊!你说有多少人正拿着报纸在看我的丑态,在笑话他被妻子戴了绿帽子?”萧潇说着,轻轻的笑,伸手摸了一把脸,“罢了,罢了,我的幸福总是多灾多难,我习惯了,没事,我没事,啊。” 最后那声“啊”是在宽慰黎世荣,本该宽慰的人,此刻却轻声软语的劝说起了黎世荣,黎世荣心里顿时泥泞成灾。 …… 博达大厦外挤满了记者,一个个拿着长枪短炮激烈的议论着,萧潇在附近下车,她让黎世荣先去医院看一看苏越。 黎世荣把车开得很慢,开了几米,见萧潇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他,黎世荣的心痛了,蓦然刹车,他在几个大步间,一下子就来到了萧潇的面前,伸手紧紧的抱着她,像父辈人抱着自己的女儿,他摸着她的发,这个寡言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刻动了亲情,他用拥抱给她温暖,却是什么也没说,松开她的同时,大步离开。 黎世荣走了。 附近有家超市,外面摆放着一排排报纸,全都是有关于她的床~照,画面里苏越吻着她的胸,而她伸手抱着他的头…… 萧潇浑身直发抖,勉强撑起一丝神智,店主见有顾客在报纸前徘徊,热情走出介绍:“要买报纸吗?今天报纸都快脱销了,首富小太太不甘寂寞,情动——” 仿佛徒然被捏住嗓子一般,店主看着萧潇的五官,忽然认出了她是谁,顿时满脸尴尬,强笑不语。 3月6日上午,博达大厦前,媒体记者云集,人群里不知是谁突兀的叫了一声:“唐妫——” 众人齐刷刷的朝萧潇望了过去。 镁光灯“咔嚓咔嚓”的耀眼闪烁着,晃得萧潇睁不开眼睛,但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却走得淡定从容,仿佛如入无人之境。 那一天的她,在场围观者,几乎铭记了半辈子,那个被艳~照缠身,声明狼藉的名门千金,并非像他人一样躲闪镜头,她面对镜头微微含笑,仿佛花朵悄然间便已绽放在了春日。 她是面容美丽的人,除了肤色有些苍白之外,气质独特,目光却是一池囚禁的湖。她穿素色衣裤,可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是否穿衣服并不重要,因为视觉冲击,人人都会率先联想到她的裸~照。 尽管那样的照片登上报纸,重要部位打上了马赛克,但可以想象。她,萧潇,在众人随时可以想象的臆测镜头里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平稳和平静。 七嘴八舌的采访声,此起彼伏的进入她的耳中,直白的询问像是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刀,轻易间就掠杀着她的强自支撑。 ——没事的,萧潇,你从未被打垮过,如今亦是,没有人能击垮你。 她这么想着,周毅等人已闻讯带着警卫赶了过来,是保驾护航,也是助她脱身,高彦和张海生护着萧潇走近博达大厦,身后是周毅经年不变的冷静语调:“各位,上午十点,我们董事长将携夫人召开记者会……” 博达大厅有些阴凉,萧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是萧潇第一次正式走进博达,引起员工争相偷瞄观看,基于她还是傅太太,所以目光并不敢太直白,但负情绪无数。 出了这种事,有女人大概会六神无主的嚎啕大哭;有女人情绪激动的要找徐书赫拼命;有女人会满腔悲愤,羞于见人;也有女人会毫无头绪,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她是萧潇,越痛苦,越要微笑,她要为他丈夫撑起尊严,她越是闪躲镜头,别人就越是笑话她,笑话傅寒声。 她不能让别人笑话他,但他终究还是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闲时谈资。 办公室房门虚掩着,周毅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然后推门示意萧潇入内。 傅寒声站在窗前,办公室很大,他的身形也很高大,他负手伫立着,背影仿佛浓墨泼洒。是浓墨,他穿衣通常会随喜好而定,心情好就会穿白色,心情凑合会穿灰色,心情糟糕,就会穿黑色,他今天是黑 衬衫,黑长裤,黑皮鞋,连带他全身上下都是黑的。 “你说人生是不是很具有戏剧化?昨天你生日,我总想着要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临了给惊喜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傅寒声的嗓音低沉暗哑,宛如钝钝的刀,闻者只余恶寒。 萧潇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心里一瑟:“……你昨天晚上回来了?” “回了,只可惜你不在。”语气一滞,他哑着嗓音:“桌上有个文件袋,你拿起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