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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没有惊动他,拿了一本书坐在附近的摇椅上,她在看投资之类的原文书,看了半小时,她把书放在腿上,移眸看着那个正在专注工作的男人。 他穿白色衬衫,平时出没博达帝国大厦、各大高级写字楼、几十层落地玻璃会议室。以前见他每次都是西装革履,他惯常穿白、黑、灰三色衬衫,外配深色西装,从未见他系过领带。是的,这个男人不太爱系领带,她右脚受伤以前,他每天会议、宴请不断,他讲英文,爱喝茶,偶尔喝喝咖啡也无妨,每天晨起都会健身半小时,喜欢抽烟…… 不,她纠正一下,12月份以前,傅寒声审批文件,或是思考问题时总是烟不离唇,若是遇到棘手文件,他抽烟动作会很慢,若是问题解决,不管嘴里叼着的那支烟有没有被他抽完,他都会在第一时间里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他说戒烟,竟真的把烟给戒了。没有背着她偷偷吸烟,身上除了淡淡的薄荷味,再无烟草味,倒也守诺。 她正神游思绪,傅寒声却心生警觉,回头忽然望向她,似是方才察觉她的存在,傅寒声并不感惊讶,眉目间的神态一如既往的处变不惊和淡定从容,就连嘴角笑意也是很轻淡。 他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一个人,很容易就能将人迷惑的心绪大乱。 萧潇还算冷静,把书放在一旁,站起了身:“喝茶吗?”语气很平静。 傅寒声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工作,道了声“不急”,又低声唤萧潇:“过来,我有话说。” 他的身旁散落着不少文件,萧潇坐在他的对面。 “明天是老爷子忌日,会有司机专门送你过去。”说这话时,傅寒声的眸子紧盯着萧潇,幽深而又沉静。 萧潇望着窗外,低低“哦”了一声,喜悲不明。前几年外公每逢忌日,她都在南京,所以不去,倒也情有可原,但今年……她既然在C市,又哪能置若罔闻? 见她并不排斥回唐家,傅寒声整理文件时,又来了一句:“下午华臻会带人送礼服过来,既然是回唐家,置办行头是难免的。” 萧潇点头。 下午,华臻带着两位专业造型师来到了山水居,傅寒声有电话要接,让华臻直接带着萧潇试衣服,临走时握了一下萧潇的指尖:“你先试,通完话我就过来。” 萧潇先试了一袭裸色长裙,雪纺质地,待软布帘被造型师拉开,华臻拿着造型杂志,不经意抬头间,不禁晃了一下神。 怎么说呢? 萧潇原就长得很好看,再加上天生气质很好,如今穿着名贵的晚礼服,比时尚杂志上面的女明星还要格外耀目夺人。 萧潇不察,低头整理着裙摆,所以华臻和造型师惊艳的目光,她没看到,只听华臻恭敬的唤了声:“傅董。” ☆、唐家,她迷离了夜色 山水居,试衣间。 灯光打在萧潇的身上,那袭雪纺裸色长裙仿佛幻化成了天空里自在漂浮的云,试衣间没有风,若是有风吹来,该是怎样的仙气逼人? 萧潇刚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华臻失神,造型师惊艳。的确该惊艳,萧潇皮肤白皙,被灯光这么一照,宛如最温润的白玉, 听华臻轻声唤了一声“傅董”,萧潇提着裙摆,抬眸朝门口望去,傅寒声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通话尚未结束,他的手里还拿着电话。 华臻也好,造型师也罢,没有人敢当着傅寒声的面夸一声萧潇“很美”,美不美,他自己有眼睛,何需别人相告? 倒也是一心两用了,傅寒声一边打手机讲工作,一边眸子沉沉的看着萧潇,他未曾对萧潇说话,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方才指了指房间一隅,那里摆放着两排衣架,上面垂挂着至少二十多袭晚礼服,傅先生话语很简洁:“那件黑的。楮” 如果是演偶像剧,或是小说里面惯常使用的撒狗血情节,这时候通常应该出现这么一幅画面:当女主角身穿晚礼服走出更衣室的刹那间,霸道总裁理应白痴的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女主角,或是失神的望着她,目光里尽是惊艳和柔情。 现实一些吧!这里是现实生活,目睹此景的那个人是傅寒声。说说傅寒声吧!31年人生路,这个男人出入各大名流宴会场,声色犬马多年,见过的美女何其多,千姿百态的容貌佼佼者不计其数。又不是土包子总裁,见到美女就失了分寸。也并非张嘴失神才叫惊艳,目睹妻子的那一瞬间,傅先生心绪不稳,也确实是晃了一下眼睛,但也仅此而已了。 呵,这个男人有时候自控能力惊人。 那袭裸色长裙,萧潇穿在身上,的确很美丽,但他妻子在人前……无需过分美丽。 萧潇拿着那袭黑色晚礼服走进了更衣室,片刻后出来,只能说她是一个天生的衣架子,以前是大学生装扮和休闲装削减了她的貌美如花,凸显了聪慧过人,如今却是貌美如花悄无声息的挥舞着小旗子占据上风。 白色,飘逸若仙。 黑色,魅惑雅贵。 傅先生皱了眉,这不是他要的效果。 萧潇见他皱眉,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回头看着试衣镜,镜子里的她虽然看上去有些陌生,但穿上这身晚礼服倒也还好,不露胸也不露背,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惹他皱了眉? 她这么想着,目光却凝定在了镜子里“萧潇”的手臂上,晚礼服没有肩袖,她看着右手臂上方的蜂鸟纹身,忽然有一股莫名的痛楚钻入骨髓,她微微抿唇,垂放身侧的手心更是一寸寸的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