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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唐瑛住所前,很意外,竟然看到一辆黑车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停在了门口。 萧潇原本已经走过车身,似是想起什么,再次返身回来,车牌号是7307。 这一次,萧潇蹙了眉。 傅寒声的车。 ☆、微雨,车牌号7307 初次看见这辆车,是一个春末微雨天。 一整个春天,为了萧暮雨的病,更为了高额的手术费,萧潇辗转在各大医药临床试验实验室里,以健康为筹码,不断以身试药,为药物上市进行安全测试。 几天前,护士在她手臂上扎了一针,不到五分钟,她便手脚发麻,胃里翻江倒海,一连吐了好几日,直到不舒服的感觉全部消失,医生记录完毕,她才拿着试药费离开实验室。 那天,前往医院的路程,异常漫长,药物在她身上产生了**反应,萧潇头晕的厉害,眼前一片模糊,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是那么的身不由己。 视线苍茫的世界里,她躺在地上,全身都麻木了,只能听到嘈杂的人群围绕着她。那一秒,她想的是,她不能有事,如果她出事的话,暮雨该怎么办呢? 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她看不清,像是一个失明的人,就连身体也不像是自己的,她感觉自己在说话,但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没有任何印象。 药性很快,两分钟后,萧潇在那人怀里不省人事。 醒来,是在医院。 “感觉怎么样?”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穿着修身西装,还算英俊,一副精英打扮。 是他送她来医院的? “谢谢。” 男子皱眉道:“是药三分毒,你这样频繁试药,遗留下的后遗症,就像是埋藏在体内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你……” 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萧潇对上了他的视线,似是刚刚才发现,萧潇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深,很亮,总之男子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不说话了。 此人“知道”的太多了,也许是医生告诉他的。 “就诊多少钱,我把钱还您。”萧潇说着,开始寻找自己的外套。 男子不可能收萧潇的钱,推辞不要,萧潇只得再次道谢,内心却开始挂心起萧暮雨,之前说好今天去医院看他的,似是不知疼痛的人,她在下一秒拔掉了输液管,起床离开。 男子在一旁看着,没有拦,却在她走到门口时,追了上来,交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可以打我电话。” 见萧潇不接,他干脆把名片塞在了萧潇的手里。 陌路搭救,终究是陌生人,她谢过了,互不相欠,为什么还要给他打电话呢?但她却在半个小时后,拿着名片,拨通了那人的手机号:“周先生,请问您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我外套口袋里装着一个白色信封?” 信封里装着她试药得来的钱,怎能丢? …… 名片很简单,简单得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 男子叫周毅。 萧潇把见面地点约在了之前那所医院门口,她坐公交过去,周毅已经等了许久,靠着车身抽烟,雨不大,并没有撑伞。 那辆车身庞大的名车,因为太醒目,萧潇无法忽视。 车牌号:7307,进ru眼底的同时,有四个汉字在萧潇脑海中一闪而过。 周毅见萧潇走过来,很及时的把烟扔在地上,抬脚踩灭,刚开口唤了声“萧小姐”,手机就响了,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周毅倒是很恭敬。 结束通话,周毅对萧潇说:“萧小姐,其实送你去医院的人,不是我,是我们董事长,他想见你一面。你放心,晚些时候我会亲自送你回去,并把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周毅老板要见她? 萧潇不说话了,事情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对视,是初见还是旧识 萧潇本不该走这一趟,但五千块钱被周毅攥在手里,若是不去,又怎么把钱要回来呢? 车停在了一家高档会所前。 周毅老板这次来南京出差,行程很紧,萧潇抵达的时候,楼上的商讨会还没有结束。下了车,周毅先打了一通电话,大概没人接,便对萧潇说了声“稍等”,快步走进了会所。 此时,雨已经停了,春末空气清新,风虽有些凉,但吹在脸上却很舒服。 很快周毅就从会所里走了出来,似是有些抱歉,说他们董事长现在走不开,希望萧潇能够进去等。 萧潇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对周毅说:“周先生,最迟四点,我必须离开。”和暮雨的晚餐约定,她没忘。 这一等,萧潇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坐在一楼茶座间,一杯接一杯的喝茶,期间去了一次洗手间,从洗手间里出来,厌弃了喝茶等待,干脆离开茶座,在会所花园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会所围墙爬满了蔷薇,一朵朵洁白色的花朵肆无忌惮的绽放着,花瓣和枝叶上攀附悬挂着透明的雨珠,很美,也很安静,仿佛正在做一场无忧无虑的美梦。 盯着蔷薇花,萧潇遗忘了时间,任由思绪翻飞,大四即将毕业,她除了要整理论文,还要照顾暮雨。最可怕的是那些高额医药费,她一心想着毕业后赶紧参加工作赚钱,但上班族的工资又怎么抵得了医院的庞大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