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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翩翩一愣,转而窃喜。 去哪儿啊? 还不知道。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唐翩翩都不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更没见过他的父母和家里的任何人。 她高兴是因为终于要重获自由了,不免也很疑惑:为什么突然要走? 聂翊闭着眼,语气随意:家里出了点事。 哦。 唐翩翩想起她在意的,忙问:那小包呢? 我带走。 唐翩翩不说话了。 她舍不得小包。 那这么一来,她就有点不希望他走了。 其实他不走也好,为了小包,她觉得她可以再忍耐忍耐。 唐翩翩犹豫好久,翻了个身趴在草坪上,对着他的脸小声问:能不能不走? 聂翊眼皮微动,缓缓睁开。 他眼里出现一抹意外,还有一丝和温柔有关的情愫。 他伸来手,微凉的手指蹭过她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鼻尖一阵芳香从发间传来,唐翩翩怔愣地摸了摸耳朵,上面多出一朵新鲜的小花。 你,我也带走。 * 醒来时眼睛还没睁开,唐翩翩首先闻到了一种有苦有香的清凉药味。 刚才还是花香,怎么一会儿就变了? 像是,云南白药? 脑中马上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一张陌生的床上。 倒也算不上完全陌生,因为,她是来过一次的。 唐翩翩机械地扭过头,果然,聂翊正静静地睡在枕旁,那股中药味就是他手背上散发出来的。 她才动了一下,聂翊就醒了。 梦里的少年穿着白,现在枕侧的青年,穿着最深重的黑。 眼皮懒懒撑开,眼珠子更是闪着微光的漆黑,一眨不眨地凝视她。 他表情疲乏,懒得说话一样,就看着她。 两人对视。 唐翩翩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毕竟也是什么都做过了,这会儿再大惊小怪地质问,显得好做作,好多余。 再看到床边悬挂着的输液瓶,唐翩翩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聂翊打了个小哈欠,问她:好点了没? 唐翩翩:我晕倒了? 没错,她记得昨晚回来时刚进了家门,她就晕倒了。 知道为什么会晕倒吗? 唐翩翩诚实地摇头。 聂翊说:医生来过了,说你低血糖。 唐翩翩明了。 那也不奇怪,她身体本来就弱,昨天又没怎么吃饭,难怪了。 聂翊眼睛风情地眯了一下,暗含笑意。 又说:空腹做了剧烈运动,被做晕的? 什么话! 唐翩翩脸上蒙上羞色,再裹上一层羞色,脸一会儿红一会儿更红。 她生气地要坐起来,无意扯到手背上连着的输液管。 皮肤传来刺痛,唐翩翩倒吸了一口气,旁边的聂翊骤然拧起双眉,把她的手抓过去端详。 输液管子内有些回血了,奶油一样的皮肤上也渗出轻微的血色。 他面上这么担心,语气却一点也不轻,抬眼凶狠地瞪她,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冒冒失失? 还怪起她了? 要是他不说那些恼人的话,她能扯到自己吗? 唐翩翩有理说不清,老老实实不作声。 聂翊捏着她那只手,脸上心疼丝毫也不掩饰。 他总能给她这样一种,他很爱她的错觉。 有时真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 但被人担心紧张的感觉,还不错。 饶是她对这个人避之不及,这会儿也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不躲不避。 又见聂翊低下头,将薄薄的双唇贴上她的皮肤。 唐翩翩震惊地睁大眼,用力把手往回抽,又陡然停滞动作。 魔鬼的嘴唇,也是软的。 就好像比吻她的时候更软。 滑腻的舌尖舔上她手背的针孔,那点血迹被尽数收进他唇中,留下了湿热温软的触感。 只一下而已,那触感却久久不散,像释放在战场上的兵将,迅速朝她全身蔓延,疯狂地叫嚣,攻城夺地。 聂翊放过她了,长指擦拭下唇瓣,瞧着她红透了的脸。 他的脸凑到她耳边,说了三个字,附带一个问号,是一个邀请。 唐翩翩满脸不可思议。 我想。再一张口,聂翊的声色都暗下来不少。 不管她想不想,总之一落到他掌中就没有办法了,躲不行,拒绝不行,只能任人摆布。 直叫她上下失守,苦不堪言,而他乐在其中,变本加厉。 发现自己即将被压下去之前,唐翩翩大叫:停! 他还真就停了,遍布欲.色的脸上不耐,问她:干什么? 唐翩翩一本正经:知道我继父怎么死的吗? 聂翊挑眉。 他当初就是不知节制,对,就是你这样,所以后面才精尽而亡的。 对峙。 聂翊咬了咬牙:你在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