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 炽天使与肖申克（4/4）
李少泽一脸轻松走到茶水间，簌簌簌，按下饮水机，冲泡着热咖啡。 反正他只是答应给黄伟耀一个交代而已，又没答应抓人…… 放轻松，放轻松。 罪犯跑了，丢了，案子失败了，那也是一种交代嘛。 反正又不是什么轰动一时的大案，也没对警署，市民造成什么损伤。 日方外交部一点微辞，李少泽现在扛得起。 只见一身西装的李sir端着咖啡，腰间挂着名牌，惬意十足的走回办公室。 陈晋有点不着头脑，主动凑近身前试探道：“阿头，黄sir没说什么吗？” “说了啊！”李少泽提高音量，回头看向陈晋。 “那是不是做点什么？”陈晋心情有点忐忑，专案组可是挂在他的名下，反而现在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李少泽深以为然的点头道：“那就做点什么吧。” “……” 陈晋一时哑然，真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混到阿头这种境界。 李少泽拍拍他的肩膀，吹着咖啡问了一句案情：“还剩下一个人是谁？有没有摸清楚炽天使的行动规律？” 听见阿头总算开始关心案情了，早有准备的陈晋连忙回答道：“目前名单当中，只剩下一个人叫作’上川英田’的人。” “这家伙是上川科技的社长，也是当年研究731计划的研究组长，是帝国理工大学的教授。以前服务于军队，还守职过大佐军衔，算是一个大人物。” “哼哼，什么大人物，在港岛也配给我提鞋？”李少泽轻切一声，心里暗道无趣。 等到阿头眼神示意之后，陈晋才敢接着把话讲下去：“炽天使下一个的暗杀目标绝对是他！至于行动规律…他一般在周末的晚上，我们怀疑他是一个上班族。” “这个你应该猜对了。”李少泽微微颔首，心里琢磨着今天才周一啊，那下一次行动岂不是还要过好几天？ 陈晋仿佛猜到了阿头的想法，马上补充道：“不过上川英田已经买了明天回日本的机票，我们怀疑今天晚上炽天使就会动手。” “难怪一大早黄sir就早我。”李少泽心中明了，朝陈晋招招手道：“今天晚上加个班，带重案组的兄弟吧。” “我亲自带队去行动！” 陈晋原本还想请求飞虎队支援，但是听见李sir要亲自带队行动之后，立即收声敬礼道：“yes，sir。” “嗯。”李少泽端着咖啡回到办公室，将门带上以后，微微叹了口气。 “被人逼着加班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将咖啡放在桌上，李少泽拉开抽屉拿出一支钢笔，准备签阅今天的文件。 如果不是担心陈晋把陈家驹，周星星一队猛将带上，再调动精锐的重案组，飞虎队配合，稀里糊涂的就把“炽天使”给干掉了，他今天还真不一定愿意加班带队。 算了算了，怎么说都是自己伙计，他枪下留人就可以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李少泽正好听到了阿贤的敲门声，开口让她进来后，眼睛盯着文件，直接张口吩咐道：“阿贤，帮忙查查国际刑警部最近忙什么。” “好的，李sir。” …… 国际刑警部。 会议室。 陈达华坐在会议桌前，身后坐在十几组员，共同望着幕布上的线索。 只见幕布上分列着肖申克每一次出手的目标，满满几十张照片，全部都是被杀者。 哒哒哒，陈达华用控制笔轻敲着桌面，突然打破沉默：“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些死者有一个共同点？” “全部都是黑帮成员。”一名组员起身答话。 陈达华摇了摇头，将画面一切，幕布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字。这些黑字全部都是死者的背景信息。 “不，他们全部都罪有应得。”陈达华轻出一口气，忽然收声不再讲话。 底下一名组员立即举手反驳道：“陈sir，郑sir可不是罪有应得。”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陈达华轻轻鞠躬道歉，直接承认了直接的错误。 为了能够尽快找出肖申克的藏身地点，他试着代入到“肖申克”的身份当中。 可能是因为最近“炽天使”频频出动，导致陈达华代入的很深很深，隐隐约约发现“肖申克”在某些地方当中和“炽天使”是一样。 比如，从不杀普通的市民，也不杀正行的商人。 就算别人出再高的价钱，他都只会接混在黑道，“罪有应得”的目标。 这一点他也确实没有猜错，因为不管李少泽还是小富，心里都把持着一定的尺度。 除了郑sir那一次行动，肖申克破坏了他的原则。 为什么呢？陈达华知道那是因为郑浩南已经抓住了“肖申克”的真身。 可惜，之前的材料一片混乱，就算重新梳理过以便，再和这两年的新材料混搭在一起，也迷惑住了陈达华的眼睛，让他无法顺着前人的路直接找出“肖申克”。 现在只能重新分析，不过殊途同归，郑浩南从“肖申克”出手的行踪分析，陈达华却从“肖申克”出手的目的开始分析。 没办法，这两年“肖申克”出手太多了，而且小富的身影跑遍世界各地。陈达华再分析行踪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肖申克”。 不过陈达华有他自己一套的做事方法，这时面向组员们，指着幕布道：“我们排除掉近五年，国际黑市上发出的花红，你们会发现什么？” “肖申克在之前有一段时间，不是在为金钱做事。”陈达华直接截断了“小富”的经历，将目光瞄准到了李少泽出手的那段时间。 “不为钱做事？一名杀手会不为钱做事吗？”组员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众人陷入思考，片刻后桑迪举起笔道：“有没有可能，当时他在为一个人做事！” “没错！我怀疑他当初就是在为一个人做事！只要找出这个人，我们距离找到肖申克就不远了！” 陈达华打出一个响指，幕布上出现了“韩琛”，“倪永孝”，“霍天任”，“蒋天生”的照片。 这四个人都可以完全确定，是死在刚刚出道的“肖申克”手上。 组员们看着四个人的背景资料，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怎么全部都是黑道大哥？” “呵呵，你们真聪明。”陈达华轻笑一声，走近幕布前朗声说道：“他们四人都是黑道大哥，而且全部都是港岛当时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那个时候，现在的东星还是个二流社团呢。” 陈达华讲到这里，场中的组员也逐渐有了猜测，只听陈sir开玩笑道：“恐怕除了我们警察，最恨不得这些大佬很扑街的，就只剩下这家东星了。” “所以现在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盯紧东星！”陈达华将手指向底下的伙计，伙计们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应明：“yes，sir。” “好了，散会。”陈达华拍了拍手，将幕布关掉后，跟在伙计身后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现在离案账户的追溯还在进行，不过根据国外同僚的反馈，已经突破了几十个外围账户，距离核心账户不用多久了。 但是就算能够追溯到“肖申克”的最终身份资料，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证据。 陈达华需要争取在拿到“肖申克”的身份之前，锁定出“肖申克”的行动范围，以防“肖申克”得到风声后马上跑路。 不然身份确定了，让人跑掉了，到头来照样是白忙一场。 暂时先盯住东星的骆驼和他手下几个双花红棍，应该是最好的决策。 陈达华回到办公室内，关掉电脑，穿上夹克外套，干净利落的准备下班。 “陈sir，一起吃晚餐啊？”一名路过的组员叫了一声，身旁还站着几位同僚，显然准备在晚上聚餐。 陈达华摆摆手道：“约了人。” “哟……那我们就不打扰啦。”组员们会心一笑，收好东西外吃吃饭。 陈达华则是保持笑容，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因为他在晚上确实约了人，不过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很快，他便离开警署，直接回到了警察宿舍。 打开书桌的抽屉，陈达华取出一碗海鲜泡面，撕开包装，用热水冲下。 在等到泡面闷熟的时候，他打开一个笔记本，上面是“上川科技”研究所的手绘地形图。 这座研究所位于西九龙的地段，说是“大楼”都高估他了，实际只有五层而已。 重点不在于高，而在于占地面积挺大，想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就很难了。 好在陈达华也是一位有职务便利的杀手，今天特意又在电脑上查阅过研究所的建筑图纸，找出了一条便捷的地下逃生通道。 于是他拿起铅笔，在本子上画出了一条路线：“就这样吧。” 他把本子和铅笔放在一旁，打开泡面盒。 看着热腾腾的海鲜泡面，顿时食指大动，用叉子卷起一圈送进嘴中：“美味，人间美味。” 呲溜呲溜，他在搞定海鲜泡面之后，顺手将本子上的地图撕扯下来，塞进泡面当中，一起扔进了房间角落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