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想去祭拜
“嗯，容府的人说后日是容老夫人的生辰，让大小姐到时候过去。” “我知道了。”林沐沐想到赵琛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并不是不想知道，而是觉得赵琛不安好心。 容老夫人生辰那日，林沐沐提前一天跟女医署告了个假，一大早就到了容府外。 她到是容府门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都是来给容老夫人庆贺生辰的宾客。 林沐沐下车就看见站在门外迎客的容世凡和容大夫人。 “大舅舅，大舅母。”林沐沐走上前。 看见林沐沐走来容大夫人笑得亲切的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沐沐来了，你这孩子这么久都不到府上来看看你外祖母，你不知道她老人家有多念叨你，快，先进去陪你外祖母说说话去。” 容大夫人招来一个丫鬟给林沐沐领路。 “好。” “大小姐，今日来的宾客可真多。”双双在林沐沐身后低声道。 林沐沐其实刚才就注意到了，她一路走来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来人有不少都是官宦世家的夫人小姐。 容府是商贾之家，虽然容世凡江南青城府粮米司有些实权，但也只是个地方芝麻小官，脸面能有这么大？ 林沐沐摇摇头有些想不明白。 寻思间，她来到了容老夫人的院子外。 “表小姐，老夫人先前就交代过了您要是来了就直接进去，不用通报了。” “好。”林沐沐走进主屋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欢笑声。 “老夫人，表小姐到了。” 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纷纷朝林沐沐看去。 被簇拥着坐在主位上的容老夫人一脸慈祥的朝林沐沐招招手。“沐沐来了，快，快到外祖母身边来。” 容老夫人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对襟袍子，配上绣着繁花的襦裙，头戴一根别了红宝石的玉色抹额衬得她面色红润，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林沐沐微微福身。“外祖母。”之后走到容老夫人跟前。 容老夫人笑着拉住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看看，老夫人见了沐沐后这嘴都笑得合不拢了，看样子啊，只要有沐沐在我们这些人呐都别想如老夫人的眼了。”站在容老夫人身边的容二夫人掩唇打趣道，原本是打趣的话，可听在有些人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 “林家大丧还没多久呢，这会儿就出来招摇过市，也不嫌晦气。”被占了位置的容瑾白了林沐沐一眼，拧着帕子嘀咕道。 说是嘀咕，可她的声音却不小，屋子里的人几乎听了个全。 容二夫人忙伸手拉了拉自己女儿的衣袖，对她使了个眼色。“瑾儿胡说些什么呢，对了，你不是跟我说你早早的就给老夫人准备了生辰的贺礼吗，还不快给老夫人拿上来。” 听了容瑾的话，容老夫人微微沉了脸。“拿什么，我这老婆子身上沾染了晦气，你们还是离老婆子远些，可别把晦气过给你们咯！” 看容老夫人生了恼意，容二夫人忙拉着容瑾到她跟前。“沐沐，你表妹也不知道在外头听旁人说了什么胡话，你可别往心里去，瑾儿，还不快给你表姐陪个不是。” 容瑾梗着脖子没有动，容二夫人急得暗中拧了她一把。 容瑾揪紧了手中的绣帕瞪了林沐沐一眼。“对不住，我胡说的。”语气生硬，毫无歉意。 林沐沐看在容老夫人的面子上不想在这时候跟她计较。 “不过是句无心的话，都是自家姐妹，二舅母不必如此。” 听林沐沐这么说，容老夫人才道：“还不去招待宾客，都耗在我这里做什么？” 容二夫人害怕容瑾再说错什么忙拉着她笑道：“是是是，我们这就去。” 这时坐在一旁的容琴也站起身。“祖母，琴儿也去后院看看。” 跟容瑾相比，容老夫人看向容琴的眼神就柔和了许多。“去吧，你是她们的长姐，要做好表率。” 容琴乖顺的垂首。“是。” 不过片刻，屋内的人都退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林沐沐和容老夫人。 “璟儿那孩子就是被你二舅母惯坏了，她说的那些胡话你可别放在心上。”容老夫人拍着林木木的手缓声道。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容老夫人听她那么说才安心的点点头。 “外祖母，不知娘现在葬在何处，我想去祭拜她。” “当年我们将你娘的尸骨带回了江南老宅，葬在了容家的祖坟里，江南离西京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可要花不少时间，你女医署那边能抽得开身吗？”若林沐沐只是白身何时离开西京都没问题，但现在她有官职在身，怕是没那么容易离开。 “到是不好请那么长的假，那明年清明我再去。” “嗯，去好好给你娘上柱香。” “好。” 容老夫人说这话就打了个哈欠。 “哎，这年纪大了身子也容易乏了，黄嬷嬷去把我的养神茶端上来。” “是。” “外祖母身子不舒服？”林沐沐这才注意到容老夫人的脸色比她刚进来时差了不少，若说刚进来时是一朵朝气的夕阳花，那现在就是一朵即将凋零的秋日菊。 容老夫人不在意的笑笑。“你还当你外祖母是跟你一样的姑娘家呢，外祖母老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外祖母知道你忙也不奢望你日日来看外祖母，只道你得空的时候到外祖母这来坐坐，陪陪外祖母，外祖母就心满意足了。” 林沐沐看着这满脸慈祥的老人喉间突然有些哽咽，想到了她的爷爷奶奶，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了。 “是沐沐不孝，今后得空一定常来陪外祖母。” “好好。” 说话间，黄嬷嬷端着一只瓷盅走了进来。 “老夫人，养神茶来了。” “嗯，去给表小姐端些热乎的点心上来，好有一会儿才开宴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黄嬷嬷闻言笑道：“老夫人对表小姐真是疼到了骨子里，之前老奴就想到了点心就在小厨房热着，老奴这就去端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容老夫人打开瓷盅勺了一勺子吹了吹。 淡淡的药箱从瓷盅飘出，林沐沐吸了吸鼻子闻到：“外祖母喝的什么养神茶，闻着味儿怪香的。” 闻言，容老夫人笑道：“这是你大舅母从她老家那边要来的方子，前阵子我精神不大好可把她们愁坏了，你大舅母就问了亲家要来这个方子，你别说吃了几回后精神头还真好了不少。” 林沐沐看着容老夫人略显疲惫的神色有些心疼。“外祖母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让人去找我来看看？” “看什么，都是些老年轻时坐下的毛病，看不好的。” 这时，一个丫鬟拿了一个香炉进来，香炉冒出青烟袅袅霎时间一股淡淡的竹木香在屋内四散开来。 容老夫人继续垂首喝着养神茶，那茶水跟焚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奇异的香味。 林沐沐起初没有在意，深吸了两口后她精神为之一振，因为早起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变得清醒了。 再看容老夫人此时已一扫刚才的疲态，整个人看着就像她刚来时那般精神奕奕的。 林沐沐看了眼瓷盅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老夫人，前院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大夫人让奴婢来问您，可要开宴了？”林沐沐正要开口，门外就响起丫鬟的声音。 容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唇角。“既然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那就准备开宴吧。” “是。” 林沐沐扶着容老夫人站了起来。“外祖母，我闻着你这个养神茶好香啊，我平日在女医署做活也累，要不你把这方子给我，我回去也喝喝提提神？” “好，你想要一会儿我就让人写了给你。” “多谢外祖母。” 现在天还不算凉，寿宴男女分席，女眷宴席就设在后院的水榭旁。 “老夫人来了。” 今天的主角是容家人，看到容大夫人迎面走来时，林沐沐自觉地让开了容老夫人身边的位置退到了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 谁知，她刚一坐下就感觉到一道不善的视线，她转眼就对上隔桌孟楠菲带着恨意的眼神。 林沐沐挑眉，怎么到哪儿都有她，之前十公主的事说是没有孟楠菲的“功劳”她可不信，两人结仇到不至于，但怨肯定是积了的。 林沐沐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破坏容老夫人的生辰宴，所以只一眼她便收回了视线。 开席，丫鬟们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表小姐，老夫人身体突然有些不适，大夫人请表小姐过去给老夫人看看。” 宴席过半，林沐沐刚落了筷子就有个丫鬟到她身边道。 “老夫人怎么了？”林沐沐问话间朝容老夫人刚才所在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见人了，刚才她到是没有听见那边传来什么异样的动静。 “奴婢不知，表小姐还是随奴婢去看看吧。” “好。”事关容老夫人，林沐沐也没有多想就跟着丫鬟走了。 林沐沐却是不知，她刚跟丫鬟离席，另一头黄嬷嬷就搀扶着容老夫人回到了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