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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丽拉着朱玉玲的手,抽泣着说,嫂子,嫂子,你快解释,快跟人解释,我不是假好心,我是真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听出她话音不对,朱玉玲赶紧打断她的话,安慰道,嫂子知道,嫂子都知道。你年纪还小,知道错了改了就好,别哭了啊! 说完,她就赶紧给黄小丽打眼色。 黄小丽在家娇生惯养,连气都没受过,又咋懂得看眼色? 一听朱玉玲这样说,立马不乐意了。 我没错!我哪里错了?难道做好事也有错吗?黄小丽梗着脖子,冲骂完就走的女人说,你站住!你说清楚,谁假好心了?谁嫌弃谁了? 她指着坐在旁边的大娘,声音尖利刺耳:是,我不会说话,容易得罪人。但我说的就是事实,不管话好不好听,事实就是事实! 隔壁的,你过来!你把人家东西扔了,你还打了人家,难道这才叫对?我做错了什么?我就说了一句臭,难道不对吗?我也没嫌弃她,也没撵她走啊! 黄小丽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见陆悠不过来,她站起来就往隔壁走。 朱玉玲早已被气得两眼发黑,见黄小丽要走,她立马拉住她,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走开!说我错了,我看你才不是个好东西!是非不分,别人都在欺负我你看不出来吗?你还叫我认错,你这个白眼狼!黄小丽啪地一声拍掉朱玉玲的手,直接来到隔壁铺位。 隔壁的动静,陆悠和秦建国早就听到了,现在看到黄小丽,两人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你,你敢不敢承认,之前的事是你错了?看到陆悠,黄小丽的气焰弱了下去。 明明她站着,对方坐着,她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低到尘埃的人。 这么一想,心底子那股气愤越来越强烈,却又不敢像对朱玉玲那样对陆悠。 她怕挨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勇于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并不丢脸,相反,很令人敬佩。陆悠靠在车厢壁上,慢悠悠地说,聪明的人,犯了错不必别人提醒,自己就会改正。而愚蠢的人,正好相反,她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你,你说我蠢?黄小丽的声音突然拔高,她委屈地撇撇嘴,然后放声大哭。 哭也就罢了,她还坐在陆悠的铺位上哭,就跟守着负心汉的小媳妇儿似的,缩在靠近过道的角落里,抽抽搭搭。 陆悠:这位也是个奇人啊,关注点永远不在线! 她听得出来,这姑娘的嫂子真心是真心为小姑子好,说黄小丽错了,又说她年纪小,改了就好。 这就是说,黄小丽其实并没有错,她只不过是年纪小不稳重,好心办了坏事。 可黄小丽没听懂啊,她压根不认为自己错了。可现在的问题是,谁对谁错不重要,她和袁大丫母女惹了众怒! 陆悠跟袁大丫母女发生口角,这原本只是两家人之间的个人恩怨。可偏偏有那伪圣母要跑出来装好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陆悠。 想当好人,这没有错,错就错在不该通过贬低别人来突显自己的正义和善良。 这事就算陆悠忍得了,秦建国也没法忍啊! 这还没到驻地呢,就让自家媳妇受委屈,本来就觉得对陆悠有所亏欠的秦建国,他能受得了? 他当然受不了! 所以,秦伟光正建国就给这些正义的使者上了一堂生动有趣的实践课。 没有触及到自身利益,大家都乐意当一个嘴巴上的好心人。可当真正影响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发现,做一个好人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了困扰,我过了没几分钟,朱玉玲也走了过来,一来就道歉,对不起。 陆悠摆摆手,语气温和地说:没什么对不起的,小孩子嘛,不懂事也很正常。 朱玉玲的脸色倏地红了,她感激地看了陆悠一眼,诚心诚意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陆悠点点头,示意她赶紧把黄小丽带走。 小丽,跟我朱玉玲刚刚开口,就被黄小丽打断。 我不跟你走,我就坐这里!黄小丽边说边拿眼瞅着陆悠,表情十分倔强。 朱玉玲面露为难,她看着陆悠,颇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 嫂子,你,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就过来。黄小丽的脸色有点别扭,她说完这话,就将脑袋扭到一旁,摆明了不想动弹。 没事,她要坐就坐吧,反正位置还挺宽敞。陆悠似笑非笑地看着黄小丽,在宽敞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音量。 这一说,朱玉玲脸上的愧色更深了。 她点点头,转身回到隔壁铺位。眼神不经意间扫到其他几个铺位,见有的挤满了人,有的却很空荡,朱玉玲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之色。 过了几秒,她才面露恍然。 有了个碍眼的存在,陆悠就不好跟秦建国说悄悄话了,两人干脆躺下休息。 见陆悠真的不搭理自己,黄小丽吸了吸鼻子,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她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