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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让他装作不知道,故意欺骗着洛筝,又是一种下下之策。 毕竟,他已经确定,救命恩人从来不是沐念晴,真正正正就是洛筝。 他欠她的,何止只是席家一事,更是一条命! 心中煎熬,阵阵痛苦着,他冷眼旁观沐念晴,她好整以暇,像是笃定自己必然答应。 是了,他从一定意义上而言,和沐念晴算是一路人,冷漠而又自私。 若是之前,他大可选择,继续隐瞒洛筝,只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想要善良一回。 不管如何,洛筝是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更有权利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抱歉,我不能答应,这是洛筝的事情,任何人没有资格,替她做出决定!】 说完这句,席慕白缓缓起身,眸中闪着寒芒。 而在对面,沐念晴脸色一点点沉下,像是不太满意蓦地,他心中升起一股子愤懑,为着从前的自己,竟是认错救命恩人! 不仅如此,还被着沐念晴表面迷惑,产生不该有的好感。 更是由于她,一再间接伤害了洛筝,想着不久前,洛筝撕心裂肺哭泣,自己不想信她。 心痛如绞,席慕白紧握双拳,一字一语说的鉴定:【沐念晴,从这一刻起,你我就是仇敌!你最好,给我远离洛筝,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必然不惜一切,让你付出代价!】 可以看得出,沐念晴脸上变得难堪,开口的前一瞬,像是想到什么。 很快,她淡淡一回:【只要洛筝,远离薄先生,我自然不为难。总不过,洛筝在我的眼里,就是一条可怜虫,要不是因为薄先生,我何必针对她?对付她,我可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话顿,沐念晴抬头瞥着他,神色倨傲而又自信,她说:【席慕白,你要考虑清楚,告不告诉洛筝真相。其实,你大可不用为难,洛筝早在几年前,把身份让给我的时候,就已表明态度,她不在乎身世,只在乎你,你只要好好地,和她在一起,她肯定心满意足。反之,你要是告诉她,才有可能出现变数当然,你要是一点都不喜欢洛筝,可以当我没说!】 沐念晴语气十分肯定,仿佛看透他的所有心思。 终究,席慕白一点不曾停留,转身带着一点匆忙离开,显然被着沐念晴说中心事。 却原来,他对于洛筝的心思,已经那么明显,近乎昭然若揭。 可是为什么,旁观者已经清楚,当局者的洛筝,懵懂如同孩童,一点都不明白。 去寻洛筝的路上,他一直左思右想,脑海出现两种思想,一种告诉洛筝,令着洛筝来做选择。 既然,洛筝当初做出的选择,就是为着自己留在京城,只要自己需要,她必然还会留下。 总不过,是想让她知道,走一下过程,不管认不认身世,她是他未来的妻子,这点不会变化。 也许,她身份高贵如斯,他愿意倾尽所有,好好宠着她的余生,让她活得如同公主一般。 另外一种思想,却是不能告诉洛筝。 近来,洛筝已经出现放弃自己的心思,一旦自己说出,她真的认回帝国以后,怕是山高路远,生生切断两人缘分,他赌不起这一变数。 两种思想交织,他发现这样的自己,几乎没有半点自信,唯恐失去心爱的女孩。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悔悟的这么迟,为什么不对她好点,为什么不在她哭泣的时候,选择相信她的说法。 混蛋,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沐念晴有一句说得对,他配不上洛筝。 沐念晴的意思,指的是身份配不上,可是在他看来,何止是身份不管是人品,还是性格,各方各面,他皆是配不上洛筝。 遇上洛筝,是他的幸运。 偏偏,他高傲,自负,清高,一直拿乔着,觉得碍于尊严,不能表露心思。 现在才明,真是多么好笑,洛筝在他的面前,已是把自尊送在他的脚下,他怕是早已践踏千万遍。 那么为什么,不能对她付出一些,哪怕只是让步一点点,令她不那么辛苦。 也许,她就不会有现在,一心想要远离自己。 他怕,真的好怕,如果留不住洛筝,该是怎么办? 这种极致思想,一旦占据着脑海,便是铺天盖地,理智生生崩溃。 尤其是在寻到洛筝,以及第二次,见到薄寒城的时候,再无半分理智,他已然做出决定。 那是酒吧门口,已是冬天的夜晚,十分寒冷刺骨。 然而,更加刺骨的,却是看到一幕,洛筝穿着单薄,走路踉踉跄跄,蹲在街道路灯下,像是遭到什么打击,伤心而又难过。 那名男人,名为薄寒城的男人,安然守在一旁,沉默看着洛筝哭泣。 偶尔的,薄寒城似是叹口气,抬手揉揉洛筝发顶,安慰小宠物一般可是不摸还好,这一摸,洛筝醉眼朦胧看着他,突然倒在他的怀中,小手紧握成拳。 而后,不断捶在薄寒城胸膛,身子还一颤一颤的,看着可怜至极。 薄寒城这种身份,必然不缺女人,却是纵容着洛筝,这么胡作非为,席慕白清楚知道,那人必是爱着洛筝的。 只可惜,情深入骨,从来不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