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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再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耳边传来女孩温软的耳语,他扬眉,川城,青峰镇,月圆村? 江舒张了张嘴,微偏过头看他,眼底是无法遮掩的不敢置信。 你你也是? 尾音轻颤。 陈再低吟,不是。 他只是想起来,14年也就是他六岁那年,川城发生地震,而最严重的受灾地点,就是青峰镇的月圆村。 死了很多人。 地震后,他坐着他爸的车路过那块地方,废墟一片。。 我在隔壁村。他说。 其实他没想过江舒会是川城人,那场地震的受害者。 他压低声音,你说怎么就这么巧? 男生温热的鼻息打在耳后,一股麻意顺着脊尾骨往上蔓延,江舒浑身都僵了僵,耳朵红了半边,巧巧吗? 你说?他忽的又凑了过来,嗓音低沉,要是川城没有地震,你是不是真成了我家养的童养媳? 青梅竹马一块长大? 闻言,江舒整个人都懵了下,你你不要乱说话。 她起身,避开男生炙热的目光,抱着书包往车尾走去。 陈再见她要走,连忙拉住她的书包带,声调一贯的懒倦,去哪? 江舒看着他的手,修长白皙,上上厕所。 车尾上方的显示器上,显示厕所没人。 陈再哼笑声,松了手。 火车到达横丰后,需要转高铁才能到达川城。 火车抵达横丰时,正是中午十二点,江舒没有去路边小餐馆吃饭,掏出书包里的板栗酥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从下车后就不见陈再。 想来,如果他也要去川城,应该是同她一起转车才对。 不再多想,江舒默默的吃着板栗酥,拿出手机查看前往高铁站的路线,原澈怕她不会看地图,昨天晚上教了她小半个小时。 到达高铁站大概半个小时,江舒翻了翻高铁票时间,下午三点四十五,时间一下子宽裕起来。 江舒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开始听英语单词。 到达川城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江舒拖着行李箱,镇子上的计程车很少,大部分都选择坐摩的,镇子里的人大多是老年人和年纪大的中年人。 难得在镇上看见穿着这么干净,长得乖乖巧巧的女孩儿,很多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江舒身上。 不乏恶意的目光。 江舒低垂着头,有些无措。 要去月圆村还有一段时间,坐车不过半个小时,而走路的话,恐怕要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后就是七点钟,一个小姑娘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独行,是极其不安全的。 一瓶水递到了江舒眼前,她缓缓抬头,就看到了陈再。 江舒: 明明下车的时候还没见到他。 不不用了。 陈再抬脚坐到她身边,撩着眼皮睨她,放心,这个不算人情。 江舒怔愣许久,接过了水,握在手中才发现,瓶盖被人拧松了。 她眨了眨眼,呐呐道:谢谢。 陈再挠了下眉骨,漫不经心道:你你的结巴?先天性的? 这个问题徘徊在陈再心里很久了,今天终于找到机会问出来。 江舒怔了下,偏头看着陈再,小弧度的摇了摇头,是因为地 陈再挑眉,地震? 女孩极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已经习惯面对这样的问题。 因为结巴,小时候没少被欺负和嘲笑,欺负得过多了,也就变得习以为常。 陈再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女孩白嫩的耳朵尖,半响后压低声音问道:那怎么突然想回来? 江舒回道:见见爷爷。 那她的父母呢? 陈再眸色微沉,听到她说地震的时候,就该猜到她的父母已经故去。 有些饿了。陈再偏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视线有点迷。 江舒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话锋转得这么快。 板栗酥还有没有? 江舒愣了愣,从书包里掏出还未吃完的板栗酥,已经凉了,看了眼,她又把板栗酥塞回了书包里。 她咬着下唇肉,不轻不重的碾压,我咬过了。 陈再手疾眼快,从书包里拿出那包纸袋包装的板栗酥,漫不经心道:也能吃。 咬一口,酥酥的,带着几分甜度。 他舔唇笑了一下,味道刚刚好。 江舒赶到月圆村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 原澈说,爷爷怕她找不到家,会在村头等她。 可是江舒到达村头的时候,却不见一个人影。 陈再嗤笑声,你不会认不得回家的路了吧? 江舒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江舒,是江舒吗?忽的,树后传来老人的呼喊声,半响后,一颗老树后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