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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里路过这锄月轩,在墙外面就听见,桥妹妹的琴声,虽然勉qiáng成调,若说技艺上,却真真是个不开窍的。 想到此,何子谦不禁摇头失笑起来。 他进了锄月轩的院子,廊下的暖月见了,刚要请安。何子谦却摆摆手,纤长的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却轻手轻脚的进了西边的屋子。 见桥妹妹正在案前执笔画的极是入神,边上的巧兰丫头也认真的瞧着。主仆两人谁也没瞧见他进来。子谦不禁勾起一弯笑意,也凑过去瞧。 迎面男子的气息飘过来,巧兰抬头,见是何子谦忙蹲身一福: 『子谦少爷』 谢桥放下笔,抬起头来眨眨眼睛,歪着头道: 『我听你的丫头说,子谦哥哥近日里忙得不行,怎么这会子功夫却得了闲』 何子谦却不理会她的调侃,只低头去细细端详她手下的画,半响才道: 『我倒不知道妹妹真有如此的本事,这画画的好还罢了,这番巧思却真真难得,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祖父指不定如何欢喜呢』 谢桥却笑了,使唤了巧兰去外面泡茶,自己让着子谦一起坐在那边的炕上,才道: 『我还不是没法子,也不能上外面去寻合心意的寿礼,略表表我的孝心也就是了,比不得子谦哥哥能满世界的去寻』 何子谦伸手轻弹她的脑门笑道: 『你这丫头如今越发会说话了,是不是要哥哥给你买什么玩意,用得着这样拐弯抹角的吗』 端茶进来的巧兰听了,不禁哧一声笑了: 『真真没有比子谦少爷把姑娘的心思猜的更准的了,我们姑娘是想寻个捣东西的家伙什来。让何妈妈家的大小子寻了这些日子,倒是寻来了几个进来,姑娘不是嫌弃木料不好,就是嫌弃石头的做的粗糙。也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想出来的,却哪里有这样的东西,即便有,谁舍得用好材料做这个』 何子谦挑挑眉,笑着吃了口茶: 『妹妹且告诉我要来做什么用的,我才有个影儿去寻了来。』 谢桥脸一红,却支支吾吾的不好开口。 子谦瞧着有趣,却也不催她。 巧兰知道姑娘这是不好意思开口,遂只得说: 『姑娘说是要淘制些胭脂膏子来,用那捣子去捣花瓣用的。』 子谦听了,嘴里的一口茶噗就喷了出来。 做东道谢桥开鱼宴 巧兰急忙上来收拾了茶盏下去,又让小丫头进来抹了地上的水渍,命重新端了茶来。谢桥在一边异常无辜的看着子谦。何子谦拂拂衣裳下摆轻咳一声道: 『妹妹难道还缺胭脂用吗,倒是怎么想起来弄这个,且,那胭脂是寻常能做的吗,妹妹这可是异想天开了』 巧兰抿抿嘴道: 『可不是说的,我与何妈妈不知道劝了多少次。姑娘就是铁了心非要鼓捣这些。说是自己淘制的gān净,外面买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谢桥眨眨眼,心说我要是告诉你们,我原本想开一个卖胭脂的店铺赚钱,还不更说我疯魔了。谢桥想的是,先试着研究研究,若是行,再寻可靠的人办这件事。她心里已经有了个模糊的雏形,但是还需逐步完善。 谢桥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铺路,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里是个完全的男权社会。女人的地位极其卑下,即便贵族的女子,也多不如意者。且婚姻之事,俱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况,即便让你自己选,你也见不到人。纵见到了,哪里有一个是可靠的。她记得原来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里说过,男人无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高罢了。可这古代的筹码可是俯拾皆是。只要有钱有权,环肥燕瘦任君选择。可以明目张胆,合法的享受齐人之福。 若是自己运气好些,大约能找到一个像父亲舅舅那样的。若运气不好,像大伯父二伯父那样的也是比比皆是。 因此谢桥想着手里的银钱越多才越有保障。大不了眼不见为净,托病躲到庄子里去,自己过活到更自在些。谢桥也知道这是自己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在作祟,但是却忍不住要寻一个妥帖的依靠。 思来想去,钱仿佛是最有用的。当然目前还只是个想法,但是她也正在等待机会,虽然有些渺茫和被动。但至少谢桥觉得自己应该积极的去做准备,这大概是人的本xing。当然这些想法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不然未免惊世骇俗。少不得还要用谎话糊弄过去。 想到此,谢桥开口道: 『不过是玩耍着玩罢了,那日见花园里的花开的甚好,蓦地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里记着一个做胭脂的方子,故此想试试』 何子谦挑挑眉道: 『我倒是不曾瞧过这样的书,却是何人所作』 谢桥眼珠一转含糊的道: 『何人所作倒是记不清了,便是书名如今也忘了。只记得这个方子』 谢桥话音未落,外面含着笑意的声音道: 『什么方子,这不过一会儿没见,妹妹就张罗着吃药了不成』 谢桥急忙站起来,玉兰和玉梅两人一脚迈了进来。两人各执了一把牙丝编织嵌染牙的花鸟宫扇,穿着家常的衣裳,打扮的甚为清慡。 两人给何子谦蹲身见过礼。玉梅上下端详了谢桥两遍道: 『瞧着好好的,怎么倒寻思起什么药方子来了』 何子谦笑道: 『你们两个今儿可来的正好,桥妹妹那里正琢磨着淘制胭脂膏子来用呢』 玉兰执起宫扇掩着半边脸,瞧着谢桥轻笑: 『妹妹如今越发能gān了,这个倒好,等妹妹淘制好了,也送给姐姐一些』 说着径自坐到对面窗下的玫瑰椅上,端了茶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玉梅却是眼睛一亮,拉着谢桥的手道: 『妹妹可怎么得来这样的方子,可靠谱吗,不拘真假,咱们试试也无妨的』 谢桥不禁傻眼,瞧玉梅这意思比她还更急迫些。子谦撑不住哧一声笑道: 『这下好了,桥妹妹有了个志同道合的人了,左右你们玩耍倒是可的,即便弄出来,也不要先自己用,等我拿出去寻那些内里的人瞧瞧再说。至于桥妹妹要寻的那个石头捣子,也不用愁,我明儿托了慎远,他和宫里造办处的人极有些jiāoqíng,画个样子做了来,也不费什么功夫的』 谢桥听了不禁大喜,忙蹲身一福道: 『如此妹妹先谢子谦哥哥了』 子谦啪一声合起扇子调侃的道: 『吃了妹妹这许多好茶,如何不能回报一二,这也算是哥哥借花献佛了』 玉梅和玉兰站在一侧,瞧着他们两个笑。兄弟姐妹们正一处玩笑,外面紫荆匆匆进来道: 『哎呦!我的爷,真真让我好找。这么会儿功夫我没理会,爷竟是跑到这里来了,前面老太爷那里传话来让您过去呢』 子谦忙站起来和三位妹妹告辞,出了锄月居。这边巧兰进来示下:晚饭摆在那里?谢桥瞧了眼一边架几案上景泰蓝的洋时钟,忙笑着对那姐妹两个道: 『可不是,咱们说笑的竟是忘了时辰,如不嫌妹妹这里的饭菜不好,两位姐姐莫如留下将就将就吧』 玉兰玉梅两人扑哧一声笑了,玉梅道: 『你当我们赶在这个时候来,是做什么来了,早听哥哥说过。妹妹是个饕餮客,在吃食上很有几分讲究,我们今儿就是来蹭饭的』 玉兰扭脸对巧兰道: 『你莫要替你们姑娘藏着掖着,把你们这里的好东西都端上来,我们也解解馋』 谢桥笑道: 『姐姐们这是安心打我的脸呢,哪里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和姐姐们每日里吃的一个样罢了。难不成舅母还能特特的给我送好的来,而薄了你们这两个亲闺女吗』 玉梅却道: 『那可不是,即便一样的东西,偏偏妹妹的巧思一变,也和我们的不一样起来,兰姐姐说是不是』 谢桥几步过来要撕她的嘴,一边道: 『偏你这嘴越发的油滑,没个当姐姐的样儿,看我不撕了它,让它卖乖讨巧』 玉梅却甚是灵敏,两步就躲到玉兰身子后面,和谢桥两人围着玉兰的身子来回绕着圈子打闹。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飘满了整个锄月轩的小院。 何妈妈一进院子,就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来。紧走两步掀开帘子进来道: 『姑娘们都大了,却越发的像小孩子们一样顽皮了』 何妈妈这里一开口,三人才停了,各自坐在一边歇息。 喘匀了气儿,谢桥才吩咐: 『巧兰你去灶下瞧瞧可有什么新鲜的吃食,今儿咱们锄月轩设宴,款待两位姐姐,必不能寒酸了去的。要不然兰姐姐厚道还罢了,说不得,就成了梅姐姐嘴里的把柄,以后一日说上三回,我可消受不起』 玉兰掩着嘴笑,玉梅却顺着谢桥的话音儿点点头道: 『好丫头,听见你家姑娘的话儿没,把你们家那新鲜的好饭好菜统统端上来,我吃饱了,好给你们家姑娘传名声去,落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将来找婆家必是能寻个好的来』 谢桥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 『我算是才听出来,梅姐姐是拿我当幌子,原来是她自己想找婆家了』 谢桥一句话说完,玉梅的脸腾的就红了,红晕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颈下。脸上说羞还恼,却瞪着谢桥,再也接不上话来。 谢桥冲她做了个鬼脸。玉兰弯着腰笑的不行,拉着一边自己丫头的手揉肚肠子。何妈妈又好笑又好气的瞥了自家姑娘一眼道: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瞧见刚送来那活蹦乱跳的糙鱼,好大的个呢,不如我今儿亲自给姑娘们做个新鲜的来了,也是我们家姑娘想出来的三吃鱼』 玉兰忙问: 『何为三吃鱼,听着名儿倒新鲜的紧儿』 玉梅缓过劲儿来恨恨的道: 『偏这丫头的道道这样多,还不快来给姐姐们解惑』 谢桥眨眨眼道: 『三吃鱼顾名思义,就是一条鱼三种吃法』 说着却故弄玄虚的不往下说』 急得玉梅直跳脚,巧兰忙接着道: 『说起来真真不是很容易的,首先是将大鱼去骨,剔出鱼腹、鱼背等最jīng华的鲜ròu,配上胡萝卜做水煮鱼片,姑娘说这是吃的鱼ròu最原始、也是最jīng华的味道;余下的鱼ròu去骨、绞碎,再配上青瓜、粉丝,蒸出一盅香气腾腾的鱼羹汤,吃的是鱼ròu细致、鲜甜的滋味;最后是熬得浓浓的鱼头豆腐汤,浓稠味香,我们府里的老太太最喜欢的』 玉兰玉梅不禁有些发怔,这些个巧兰嘴里滚瓜乱熟的东西,她们却真是闻所未闻过。深宅大户里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水。莫说做饭,就是瞧都不曾瞧过的,那里听见过这些东西。只觉得新奇非常。不成想一条鱼也能做的如此麻烦,但是却真真jīng致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