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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怪物?!”百姓吓得慌忙退避,尖叫着远离它们,繁华熙攘的长街登时大乱。 百姓当即注意到它们身上被撕开残落的盔甲铁皮:“是、是伊吕先生的铁甲人?!” 百姓不可置信地瞠目。 “难道伊吕先生的铁甲人里面都、都是这种干尸怪物?!” “伊吕先生不是说只是木头人吗?!这些干尸像是活人制成的啊!” “这是怎么回事?!它、它们会不会吃人!?” 一言出,百姓更加惊乱,面无人色地想要逃离,但那数只脱去铁甲、双目浑白的干尸只扑向了长有尖长利爪的“铁甲人”,似乎并无攻击百姓的意图,而是在制住那名暴动的长爪“铁甲人”。 百姓惊疑,出于长期对伊吕先生手下铁甲人的信任并未逃得很远,慌张地注视着“铁甲人”们的动作。 但下时那名长爪“铁甲人”突然嘶嚎一声甩开了扑在身上的数只干尸,一把将身上铁面盔甲撕裂开来,露出了里面更为狰狞可怖、獠牙尖利的枯尸模样。而它的双目,是空的,双目已然被挖去,徒留空洞红艳的血眶,似能看见脑中血肉。 百姓睁大眼呆了一瞬,面色惨白青灰,下瞬见得这只长爪干尸十指大张、向着百姓嘶吼咆哮,刹那间都感觉到了危险。 “快、快逃——” 但已来不及。 铁面盔甲砸地的那瞬,数道黑色魔息从长爪“铁甲人”口中窜出,一瞬间钻进了被甩落于地的白目干尸口中。 数只白目干尸全部倏然立起,而后扑向了周围的百姓。 血花四溅。 长街上不及跑远的百姓都被白目尸鬼打飞、重伤、吐血。 惊声叠起,惨呼不断,血染长街,满地狼藉。 直到更多铁甲人赶来。 一名脸罩白玉面具的青年领着两列铁甲人迅速将长街两头围住,将伤人的数只白目干尸制住,分别往额间刺入一根刻满咒纹的长钉。 那几名白目干尸顿时垂首,如死去一般垂落了四肢,一动不动。 但百姓看到铁甲人此次不觉安心,反倒更加惊恐,拖着被撕裂的断肢亦吓得不住往街边爬。 玉面青年眼神复杂地看了周遭百姓一眼,飞身将那名仍在嘶吼咆哮的长爪尸鬼制作,便不作声地带着它们迅速退走了。 另有一名红衣女子携城中众位医者赶来救治街上百姓。 城外。 众人听完入城又出的红珠与大内侍卫说罢城内之事,尽皆瞠目。 鬼王立时想明其中因由,看向厉鬼的目光冷如寒冰:“你在其中混入了你的血目尸鬼?!叫它们伤杀百姓?!” 厉鬼亦是震惊错愕,回看鬼主,步步后退,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只叫它于人多处撕开同行尸鬼身上铁甲、同时咆哮嘶吼作势要伤人!但并未叫它真的伤人! 鬼将魑受命一把上前扼住了厉鬼颈脉! 厉鬼挣扎,魂识动荡,更加牢牢缠裹住体内琼华公主的魂魄,同时颤栗着朝鬼域之主跪下,喑哑嘶声:“不、不是我!” 有感已将伤及公主,鬼将魑看罢鬼主眼神一把放开了手中厉鬼。 鬼王已全然不信此厉鬼所言,冷冷掷声:“因恨伊吕,便想借此挑起我等争斗、以至不死不休?” “不……不是!”厉鬼捂着脖子急目摇头:“我是想引你们争斗,但绝不是不死不休的地步!我只是想看他被斗败……” “为此不惜伤杀彝城百姓?!”鬼王寒肃道:“你身为东灵初帝,哪怕只是棋子,竟无一丝护卫自己子民之心!何其残戾无道!” 我为何要护卫这些庸碌无用的百姓?!我留手只不过是不想让他死在你等手中!我要得到他!又岂会让你们同他不死不休!鬼域之主、妖君仙君、魔界少君……他如何杀得了你们—— 想到这里,厉鬼眸中猛然颤动。 一路行来已然知晓鬼主和两名妖君、仙君法力被封,如此境况下此刻是谁最强?!能在我之后又动手脚却不被人察觉?! 魔界少君略略挑眉,幽幽然转目睨了鬼王一眼,语声含笑:“如此,即便陛下不欲寻他报仇,这个伊吕只怕也会来找我等的麻烦~不若就等他过来。”他微微一笑,目光幽幽柔柔地凝在鬼王脸上:“然后杀之。” 半个时辰前魔七公主诉与魔界少君之事: 当年夜鹘虽死在伊吕手中,却也曾被名为伊吕之人所救,且被他教养了很长一段时日。她与伊吕有孺慕之情。 夜鹘生前对谁都残忍,唯独对自己的老师伊吕处处留情……即便最后攻城败北死在他手中,也不曾伤他一分。 . 彝城之内。 一城之首于高台上诉与百姓:“铁甲者伤人一事并非伊吕先生之故,伊吕先生放于城中的铁甲人内里皆为木人,不曾有欺。”他说罢便示意那些飘荡在高台后方排列整齐的铁甲人一齐脱下了身上铁甲。 壮起胆子过来听城吏解释伤人一事的百姓得见一个个木偶人于铁甲下曝露出来,心中顿时安了大半。 “此前于街上伤人的铁甲人并非伊吕先生炼制的木人,而是城外盘踞的妖鬼魔物以枯尸邪物装扮混入,有意纵容伤杀以污先生之名。”城吏之首语声高昂地续道:“我彝城百姓切不可受他们挑拨,怀疑伊吕先生素日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