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棺中尸
接过了那张名片。我的眼睛盯住了黄玉儿的手掌。 在三根手指的根部我发现了红黄蓝三色的圆点。 “三色成阴”我嘀咕道。 红黄蓝三色聚在一起就是黑色。这个常识一般大家都知道。 “吴巍,你在哪说啥呢?”黄玉儿笑问道。 “黄姐,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舒服?”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黄玉儿把手缩了回去,“姐姐,这两天有些感冒,浑身没劲,要不能让你替我跑一趟啊。” 我的眼睛扫过她的脸庞,灰中带青,虽然有厚厚的白粉遮挡着,但是眼角的黑气依然能看出来。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姐姐。”黄玉儿嗲嗲的说道。 嘴唇的颤动下,脸上几片薄薄的粉饼落下。 “姐姐,你的气色不好,是不是接触到了不吉利的东西了。”我没绕弯子直接说道。 黄玉儿的身体明显抖了几下。“别胡说,吴巍赶紧替姐姐把白包送过去,回来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说完卡住盈盈的水蛇腰扭头走向电梯。 送白包当然是有人家办丧事,到了门口我才发现,两扇大门紧闭。 “这么冷清,看来这家的口碑并不怎么样。” 在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喜事叫,白事到。”办白事自然能看出一家人的口碑在街坊四邻混得怎么样。 瞅了瞅贴在门边的丧榜,“这么年轻就去世啦?”丧榜上面写着去世人的姓名和年龄。 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了门口,看年纪跟黄玉儿差不多。 “这应该就是黄玉儿说的那个同学了。” 我刚要张口,女人说道“是黄玉儿让你来的把,赶紧进来喝杯茶。” 院子里坐着零散的几个人,看样子是来帮忙的。 一张桌子摆在了院子的一角,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人坐在后面。 按照规矩我把白包递了过去,在礼单上面写下了黄玉儿的名字。 一支烟,一杯茶递在我手里。丧事有规矩,不能来了空手就走,必须要喝上一杯茶水。这是对死者的一种尊敬。 喝完茶水我就要离开,屋里一声喊让我停住了脚步。“起灵啦。” 这是要出殡了,我自然不能跑到棺材前面。转身我站在门口的一侧。 四面围着鲜花的棺材被人抬了出来。棺材前面是一个女人抱着遗像。 看来年轻人还没有孩子。棺材后面两位老人被人搀扶着。我暗叹一声“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让人心疼。” 一阵疯狂的狗吠声,一条大黑狗发疯般扑到了棺材上面。 女人一声惊叫,遗像落地。棺材摇晃了几下才被人稳住。 “这只狗是娃儿生前最喜欢的,这是要随着主人走啊。”我身边的一个老人神叨叨的嘟囔着。 棺材后面的两位老人着急的说道“赶紧把狗撵开,别耽误了孩子的时辰。” 大黑狗吐着舌头狂叫着趴在棺材头的上面,任凭几个人拉,也没有移动半下。 狗爪子已经深入到了棺材板的里面。 女人上前想要安抚安抚这条大黑狗,没想到,狗头来回摆动呜呜的声音从狗嘴里面发出,仿佛这只狗看见了敌人似的。 “奇怪。难道这条狗不是这家人的?”看着大黑狗气势汹汹的样子我揣摩道。 不自觉的靠近了棺材。这口棺材已经被完全封死了,浓重的油漆味道还未完全散尽。 我揉了揉鼻子,一股特殊的味道钻入鼻孔,“里面装殓的不是人。”我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砰地一声,我的衣领被人揪住“小伙子,你刚才胡说什么?”抬棺的壮汉瓮声瓮气的问道。 他的这句话让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两位老人也挪到了我跟前。在心里暗叹一声,“我又多嘴了。”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几个人异口同声把我吓了一跳。 “这里面装殓的不是尸体。”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索性放开了胆子。 一个拳头迎面而来,幸亏我躲闪及时要不然就是满脸开花了。 “这小子胡说,是对死者的不敬,让他跪到棺材前面去。” “他凭什么这么说,让他拿出证据来,要不然我们就报警。”杂七杂八的声音响起来。 我围着棺材又转了一圈,心里更加坚定我的看法,每天与尸体打交道,那种尸体特别的味道早就印在我的脑子里面。 这具棺材中散发出来的味道,是带着一种动物身上的骚臭味道,还有种腐烂过后的恶臭,这个味道比起尸体身上的那种酸臭味道有着很大的区别。 女人的眼神中有些游移“咱们不要听他胡说,我们还是出殡要紧。” 捡起地上的遗像,女人抬脚对着黑狗踢了过去,哀鸣声中大黑狗的身体还是紧贴在棺材上面。 两位老人抓住了我的手,“小伙子拿出你的证据,我不能让我儿子走的不明不白。” “我是医院太平间的管理员,对于尸体的味道最熟悉不过了,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保证,里面装殓的绝不是人体。” 看着我不能脱身了,就大声地说道。院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棺材中装殓的不是人,那会是什么?”人们的眼光从我身上又转向到了女人身上在定格在两位老人身上。 “爸,妈,这棺材咱们不能开,对我老公不吉利。”女人的口气很是坚决。 “把棺材放下吧。”两位老人扶住了棺材的一角。壮汉的一只手始终揪住了我的衣领。 “放心吧,我不会跑了。”我指了指有些涨红的脸“哥们,你能不能轻点。” 老人对我招招手“小伙子,帮个忙把棺材撬开,我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吱吱嘎嘎,我依着老人的意思把棺材撬开了一道缝隙,嗖,大黑狗叫了几声钻了进去。 我只好顺势把整个棺材盖都揭了下来,人群发出议论声,棺材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一只大黄狗的尸体躺在棺材中央,半个狗头已经被砸烂,污血染红了棺材底板。 狗的尸体身上已经有一些白色腐蛆在蠕动,在后背上面还绑着两块几十斤重的石头,一件带血的寿衣被堆放在棺材的一角。 “我说大黑狗叫的这么欢,原来是可怜它的同类。” “这不是对门王老四假的那条大黄狗吗?”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报警,赶紧报警。”揪住我的壮汉掏出了手机。 看着有人想走出院子,老人大吼了一声“谁也不许离开,那个人跨出院子,那个人就是凶手?” 这句话让想离开的人都收住了脚步。 功夫不大警笛声就到了门口。看着几个警官走进来,我乐了,最前面的是老熟人钱警官。 “吴巍,怎么又是你小子?”肩头上被恨恨的拍了一下。 “说说吧,你是怎么发现的?”听完家属的陈述,他走到我跟前。 “钱警官,这你还用问吗?我的工作就是天天与尸体打交道。” 他看着我还想说下去,把手挥了挥,“吴巍,能不能帮我们在找找尸体?” 钱警官的眼睛在哭哭啼啼的女人身上看了半天。